第111章盐局假账

秦韵笙和秦歌雅收到老孙转交给她们的盐局（食盐专卖局）账簿。两年前的盐局进销存账簿和提交给朝廷的账簿之间的数字存在明显差异，这立即引起了她们的怀疑：为何会有这么大一部分收入去向不明？库存又为何被夸大？

老孙偷偷告诉姐妹俩一个名为江安的盐局官吏的名字，并安排了秘密见面的地点。夜晚，姐妹俩换成民间装束，戴着斗篷，悄然来到镇安坊。街上灯红酒绿，不时有穿着艳丽的女子，倚立在院门口，和路过的男人打情骂俏，招呼着客人进去。

姐妹俩来到街边一处茶馆，找了一个少有人的角落。在这个位置，可以同时留意茶馆四周的动静，并可随时观察门外的状况。

秦韵笙叫了茶，等待着江安的到来。她突然想起上次和赵佶夜里经过镇安坊，偶遇蔡京和宰相王黼。秦韵笙问妹妹：“上次宰相王黼和赵佶提到‘师师’，你知道谁是师师？”

秦歌雅想了想，皱眉道：“历史书中有提到，莫非是京城名妓李师师？”

秦韵笙脸色微变，心里不是滋味：没想到赵佶竟然和名妓有着关联，而正是那晚，在潜龙轩，自己和赵佶初试云雨……

秦歌雅注意到姐姐脸色的变化，“怎么了？”

秦韵笙装作没事的样子，轻轻摇头，心中却有醋意升起，同时想，看来京城的这帮大臣都喜欢来这个花天酒地的胭脂巷。

一个中年男子戴着帽子，宽大的帽檐刻意遮住半张脸，向她们走来。此人正是江安。彼此确认了对方身份后，秦韵笙给江安递上一杯茶。

“江大人，我们在账簿中发现不少问题。”秦韵笙品着香茗，低声说。

江安喝着茶，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低声说道：“是的。两年前，我们盐局的账目突然被要求修改，很多不愿意配合的官吏都陆续失踪。”

“是谁指使的？”秦歌雅给江安斟茶，轻声问。

张安摇摇头：“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每个月末，在上报内藏库前，都会有一个神秘的官员来这里要求修改记录；而且，每次调整账目后，都会有一笔巨额款项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笔钱显然没有进入内藏库。”

秦歌雅追问：“这个官员叫什么名字？”

张安紧张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小声回答：“大家称他李大人，具体职务我不清楚。不过，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提到过蔡京的名字。”

“李大人长什么样子？”秦韵笙继续追问。

张安皱了皱眉，努力回忆道：“看上去四十出头，身材瘦削，总是穿着一身黑色官服，看起来阴沉沉的样子。”

秦韵笙算着日子，明天已是本月最后一天。她和妹妹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这么说，明天他应该会再到你们这里？”

江安点头：“十之八九，他应该会来。”

姐妹俩知道，必须找到这个李大人，才能顺藤摸瓜，揭开真相。她们决定明天亲自前往盐局，搜集更多线索。

次日，姐妹俩换上男装，束起头发，贴上胡须，穿着盐局的服饰，悄悄潜入盐局，找到一个极佳的观察位置，静静等待李大人的到来。

不久，一个身材瘦削、身穿黑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走进盐局。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直接走向账簿所在的位置，开始翻阅账簿。

“江安，把收入调低20万贯，”李大人冷冷地命令道。

江安点头应声，小心翼翼地按照指示调整账目。姐妹俩通过窗边缝隙紧紧盯着李大人的每一个动作，心中计划如何接近他。

当李大人准备离开时，姐妹俩果断现身，拦住了他。

“李大人，请留步。”秦韵笙一边仔细打量着李大人，一边模仿盐局官员的语气，轻声说道。

李大人停下脚步，皱眉看着她们：“你们是谁？”

秦歌雅答道：“我们是盐局的新任官员，在查看最近的账目。李大人，我们想请教一些问题。”

李大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没有拒绝：“什么问题？”

秦韵笙说：“最近盐局的收入一直在变动，我们发现有些数字不太对。请问李大人，这些收入的调整是出于什么原因？”

李大人警惕地问：“你们为什么关心这些？”

秦歌雅接过话：“我们只是想确保账目清楚，避免将来出现问题。毕竟，如果上面发现这些数字有问题，我们也不好交代。”

李大人稍微放松了一些，以为她们是盐局的新官员，只是履行职责：“这些调整是上面的命令，你们不要多问，只要按要求办就行了。”

秦韵笙趁机追问：“上面的命令？是哪个大人指示的呢？万一以后有人问起，我们好有个交代。”

李大人冷笑一声：“你们知道的越少越好，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该管的。”

秦歌雅故意问：“李大人，我们听说，之前有几位盐局官吏神秘失踪，是不是因为他们管了不该管的事情？”

李大人脸色微变，冷冷地回答：“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姐妹俩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再问下去可能会引起李大人的怀疑，于是退至一旁，让他离去。

李大人走远后，秦韵笙低声对妹妹说：“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面孔，看上去怎么和蔡京长得如此相像？”

秦歌雅点头：“我也纳闷，除了他比蔡京年轻很多......莫非他是蔡京的亲戚或家人？”

秦韵笙皱眉思索：“如果他真是蔡京的亲戚家人，那这件事的主谋必定是蔡京。我们必须首先弄清楚李大人的身份。“

“还有，钱款的流向要搞清楚。今天又是二十万贯。如果每月都是这个数字，一年就是二百四十万贯！”秦歌雅说。

秦韵笙点头。“这只是一个盐局。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盐局，还有茶局......如果累加起来，可能就是天文数字。”她意识到这背后的阴谋，可能远超她们之前的猜测。

接下来，姐妹俩决定继续追查李大人的身份，并试图调查每次调整完账目后神秘消失的巨款流向。她们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为了获得真相，她们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