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樊楼血战（3）

韩霜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她侧过身，匕首仍然架在秦歌雅的颈项上，对秦韵笙命令道：“把伞和扇子都送过来。”

秦韵笙心疼地看着妹妹，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伞，缓缓走向韩霜。她将伞和扇子递过去，双手微微颤抖。

韩霜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秦韵笙和她手中的伞扇上，正准备接过。就在这一刻，秦韵笙迅速与妹妹交换了一个眼色。秦歌雅立即明白了姐姐的意图，她瞅准时机，运足内力，脖子猛然后仰，头顶疾速撞向身后的韩霜。韩霜未料到来自秦歌雅的头部攻击，顿时感到胸部一阵剧痛，正准备用匕首对付秦歌雅，却又未曾想到秦韵笙突然在侧面按动了扇子的机关。

霎那间，扇刃弹出，数道寒光迅速逼近韩霜的侧脸。她急忙躲避，但扇刃仍然划过了肩膀，鲜血顿时渗出。韩霜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身体失去平衡，险些跌倒。

秦歌雅趁机接过了姐姐手中的月舞莲刃伞。

韩霜显然低估了这对姐妹的反应速度和战斗力。她迅速调整了站位，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但秦歌雅与秦韵笙紧密的攻防配合让她几乎难以找到破绽。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打破了紧张的对峙气氛。几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押着李纲和吕颐浩走了进来，他们的周围还有数名同样装束的黑衣人，正在抵挡侍卫的攻击。

秦歌雅与秦韵笙见状，心中大惊，急忙后退，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

“主人，怎么处理他们？”一名黑衣人拱手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外族口音，秦韵笙和秦歌雅立即听出，他们的汉语发音和昨晚遇到的金人的蹩脚汉语如出一辙。她们定睛看去，果然这些黑衣人更像金人。

正当姐妹俩疑惑时，角落里突然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杀！”声音充满了无情的杀意。

秦韵笙和秦歌雅心中一震，她们感到这蹩脚的汉语口音和刚才黑衣人的口音如出一辙，却又无法分辨出来是谁发出的。

秦歌雅和秦韵笙看着声音传出的地方，但角落里隐匿的人影被黑暗掩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与此同时，那些黑衣人已经举起了大刀，刀刃在灯光的映照下发出寒光，直逼李纲和吕颐浩的脖子。

李纲和吕颐浩怒不可遏，厉声质问道：“你们是何人？胆敢攻击大宋朝臣？”

赵桓站在一边，虽然惊慌，但仍然试图镇定下来，厉声喝道：“大胆！在大宋天子脚下，你们难道不怕王法吗？”

然而，角落里的那个声音毫不在意，冷冷地再次命令：“不用理会，杀！”

就在黑衣人的大刀即将劈向李纲和吕颐浩的时候，秦歌雅和秦韵笙几乎是心照不宣地同时出手，动作迅捷如电。

秦歌雅的伞剑如同桃花一般怒放，伞面旋转间，仿佛无数花瓣飘落，数个利刃从伞中绽放而出。与此同时，秦韵笙的扇子在空中挥舞，扇刃如同夜空中的流星，迅猛而致命。举刀的黑衣人只觉眼前一花，随即被伞刃扇刃割裂，鲜血飞溅。

李纲和吕颐浩迅速躲在一旁，侍卫们奋力上前，隔开黑衣人，保护他们的安全。

更多的黑衣人朝秦韵笙和秦歌雅涌过来，挥舞着长刀。韩霜也从侧后攻近，目光中充满了凛冽的杀意。

黑衣人和韩霜收紧包围圈，重重刀光逼近，姐妹俩开始后退。

姐妹俩被逼至西楼门外的栏杆边。“无路可退了！”秦歌雅低声对姐姐说道。她们的背后是楼面的栏杆，下面是三楼大厅，而她们现在五楼！

姐妹俩对望一眼，决心已定。秦歌雅施展内功，迅速旋转伞面，带起一阵风暴，将敌人的攻击阻挡在外。她一把拉过姐姐，二人几乎是同一时刻，借着伞面的阻力从五楼栏杆边飞跃而下。

伞面展动间，空气中的风力将她们的身影托起，她们像两只羽翼轻盈的鸟儿，又像是两朵美丽的花瓣，在空中翩翩落下。

黑衣人冲向栏杆边，目睹这两个女子华美而惊险的落至三楼，神情愕然。

然而，韩霜并未放弃，她跟着从五楼跃下，仿佛黑夜中的鹰隼，直扑向三楼。

三楼大厅顿时一片混乱。宾客们惊恐地四处逃散，桌椅被掀翻，碗碟砸在地上，酒水洒落一地，现场一片狼藉。

面对韩霜的再次进攻，姐妹俩毫不畏惧。她们的伞和扇子舞动，如同一对舞者，在狂风暴雨中翩然起舞，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绚丽却充满杀意。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从樊楼一楼大厅传来。原来是皇上听闻赵桓和一帮大臣在樊楼遭遇袭击，立即派出一队精锐侍卫前来增援。

侍卫援军的出现，让黑衣人和韩霜面露惊慌之色。战局迅速向秦韵笙和秦歌雅倾斜。姐妹俩面对韩霜的进攻，越战越勇。

看到成群的侍卫涌到三楼，秦歌雅一边抵挡韩霜的进攻，一边对侍卫们高声喊道：“快去五楼保护太子和大臣！”

侍卫们迅速兵分几路，朝西楼飞奔上去。

黑衣人和韩霜眼见成群的朝廷援军赶到，开始后退。

局势渐渐稳定下来。赵桓和李纲、吕颐浩等人在侍卫的严密防护中，走出西楼。空气中弥漫着酒香、菜香，也有浓烈的血腥味，地上满是翻落的桌椅和破碎的杯盏碗盘。

赵桓来到三楼秦歌雅的身边。她满身是尘，衣裙上沾染了些许血迹，颈项上还有一道血痕。

大臣李纲和吕颐浩等人走过，神情虽凝重，但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他们对秦韵笙和秦歌雅的英勇表现深感钦佩，知道如果没有她们的帮助，这次袭击一定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侍卫们开始清理战场，抬出伤亡的同伴，和黑衣人的尸体。

此刻，赵桓深情地凝视着秦歌雅，温柔地说：“歌雅，谢谢你出手相救。”他的语气中不仅有对她的感激，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情。

秦歌雅试图避开赵桓火热的目光，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大宋可以没有歌雅，但不能没有太子。”这句话在她口中吐露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楚和无奈。她内心深处的挣扎和伤感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难以承受。她的眼角似有泪光闪动。她很想知道，如果再次让赵桓在太子之位和爱情之间选择，赵桓的选择会有变化吗？但是她不敢问，也不敢知道答案，怕再次触碰心中的痛。

赵桓感受到秦歌雅眼中的痛楚和无奈，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他恳切地说：“歌雅，我明白你的选择，但我希望，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秦歌雅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感情，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泪水：“殿下，感情的事不是歌雅一人能左右的。你，能说服父皇吗？如果父皇不答应，你又怎么办？”

赵桓的眼中泛起泪光，他声音微颤，“我会尽一切努力，无论多难，我都愿意去争取。”他说着，轻轻走近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渴望传递心中的温暖。

秦歌雅心中挣扎，明知道这段感情注定无望，但她却无法抗拒内心深处对赵桓的依恋。她感受到赵桓的靠近，心跳加速，慢慢地，她也不由自主地贴近了赵桓，仿佛想在这片刻的温暖中找到一丝安慰。

赵桓的手指轻轻触及到秦歌雅的肩膀，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近乎不可察觉，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情愫。

“歌雅……”赵桓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情感，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述说着他的渴望。他的手从她的肩膀轻轻滑下，犹如一缕温柔的风，停留在她的手臂上。

秦歌雅微微颤抖，心中的挣扎愈发激烈。她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应该保持理智，但那份深埋在心底的情感却让她无法彻底割舍。她抬头望着赵桓的眼睛，那里闪烁着无尽的温柔，让她的心不禁一软。

“殿下，”她的声音轻若细丝，仿佛怕惊碎了这眼前的梦，“我们都知道，这条路充满了荆棘与阻碍，甚至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你愿意为了我，放弃一切吗？”

赵桓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将秦歌雅揽入怀中，像是要用行动给出承诺。

秦歌雅靠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的心跳，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这一刻的温暖将永远铭刻在她的心中。可她同样担心，这份情感可能会在现实的残酷中被撕扯得粉碎。

“殿下，我们……”她的声音哽咽，话语未完，赵桓却轻轻地按住她的唇，仿佛在告诉她，此刻的安宁和相依，不需要任何言语的打扰。

风轻轻拂过，两人紧紧相拥，彼此的情感显得浓烈而沉重。秦歌雅的心中依然充满了挣扎与无奈，但她也明白，赵桓的心意是真诚的。而她，或许无法完全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