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暗战

朝霞印红了天际，疲累不堪的姐妹俩款步走入赵佶的御书房。太子赵桓正在和徽宗赵佶谈论昨晚樊楼的阴谋。

看到姐妹俩走进来，赵桓微微皱眉，目光紧紧落在秦歌雅身上。他带着一丝不解，语气中满是疑问：“歌雅……你到底是歌雅，还是陆文？昨晚你的声音变成了男人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林紫瑶又是什么人？”

秦歌雅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这复杂的状况。她的身体确实属于自己，但陆文的影子却仍然在她的灵魂深处徘徊，她无法找到合适的语言来解释这一切。

看到妹妹的为难，秦韵笙赶紧站出来，试图化解这份尴尬。“殿下，妹妹曾被人施了咒术，所以体内残留着陆文的影子。至于林紫瑶，她是陆文曾经爱恋的女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纠葛所导致的。”

赵桓眉头皱得更紧，神情中透着几分疑惑和不安。他低声问道：“那么现在，她到底是歌雅，还是陆文？”

秦韵笙毫不迟疑地答道：“当然是殿下心心念念的歌雅。”

赵桓望着秦歌雅，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赵佶听了秦韵笙的解释，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听道士们说，有些人被施以魔咒后确实会产生这种变化，行为反常，甚至人格分裂。哪天，我让林灵素来一趟宫中，为你妹妹作法，将这邪祟镇住，免得你妹妹再被这些不明力量所困。”

秦韵笙和秦歌雅对视一眼，心中虽觉荒谬，却又无可奈何。她们在这陌生的大宋朝中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尤其是秦歌雅的变身奇事，已经无法用常识来理解。除了邪祟之说，也确实找不到别的解释。对于无法解释的事情，只能顺着赵佶的想法暂且接受。

此时，赵桓的目光转回赵佶，继续之前的汇报：“父皇，昨晚樊楼的黑衣人尸体中，竟然有一半是金人。这无疑证明了金国直接参与了这次袭击。”

赵佶的目光如同被锋利的刀割裂般，震惊和愤怒写在脸上。他几乎变成了低吼：“金人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金人竟敢在朕的国土上袭击大宋朝臣？”

秦歌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前晚，我和姐姐亲眼见到梁师成与金国特使乌禄密商，他们策划了昨晚在樊楼的袭击。也正因为我们提前获知了消息，昨晚我和姐姐赶去樊楼，制止他们的阴谋。”

赵佶脸色骤变，手掌紧紧握成拳，声音中充满了困惑和愤懑：“梁师成，这个朕一直信任的人，竟然与金人有如此深的勾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秦韵笙的目光在赵佶和赵桓之间移动：“他们利用了陛下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急切心理，企图通过制造混乱来促使大宋与金国尽快签订盟约。而李纲等大臣反对这个联盟，正是因为这点，金人把反对宋金联盟者当成眼中钉，金人与梁师成联手，就是要清除所有的反对者。”

赵佶听后愣在原地，面容扭曲。他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背叛，眼中的怒火和失望交织在一起。最终，他挤出一句话：“这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阴谋？”

秦歌雅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如何表述她的猜测。“现在我们知道，韩霜的背后，正是梁师成，他一直在暗中指挥韩霜的每一个行动。但是，我们怀疑，仅靠梁师成，还不至于如此嚣张；我们相信，在梁师成的背后，一定还有更强大的力量在操控一切。”

赵佶闪过一丝恐惧，双手紧握，青筋暴露，仿佛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怒火与震惊：“你们的意思是，他的背后还有人？还有更高层的操控者？究竟是谁在暗中操纵这一切？你们可有线索？”

秦韵笙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我们现在只是怀疑，还需要找到进一步的证据，来证明我们的猜想。”

赵佶眼中的疑虑更深，他皱起眉头，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急切：“你们怀疑的这个人是谁？”

“童贯。”姐妹俩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说出口后，秦歌雅又补充道：“但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持这个猜想。”

赵佶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瘫坐在座椅上。他的脸色苍白，心中似有千斤重担压下。他怎么也无法想象，继蔡京因贪腐和胡作非为被自己逐出京城之后，他最信任的朝中第一重臣童贯，此刻竟然也可能是个背叛者。这个曾经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的人，竟然暗中策划这样一个惊天阴谋！

赵佶的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与痛苦中。曾几何时，他一度认为童贯是他唯一可以依赖的股肱之臣，而现在，这一切却如同幻影般破灭。谁才是真正的敌人？谁才是他可以信任的人？这些问题，在他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不过，”秦歌雅打破沉默，“请父皇和兄长不要声张，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目前还在调查中，不可让梁师成和童贯知道我们已经开始怀疑他们。”

赵佶听到这话，警觉地抬起头，目光紧锁在秦歌雅的脸上。片刻后，他缓缓点头，低声说道：“你说得对，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以免影响调查。”

赵桓站在一旁，眉头深锁，显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轻轻点头。

秦韵笙则凝视着赵佶，语气中透着坚定：“我和妹妹会继续暗中调查，争取尽快找到确凿的证据。”

赵佶看着姐妹俩，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他的眼神中透出复杂的情感——有对童贯可能背叛的震惊和痛苦，也有对眼前局势的无奈和愤怒。最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沉重：“你们尽管去查，朕会保持沉默。若真如你们所说，朕一定会亲自处理这帮背叛大宋的人，朕不能让大宋江山陷入更深的危机。”

随着赵佶的话语落下，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清楚，这场暗战还在进行中，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还未露出真面目。而他们将面临的，或许是更加危险的挑战和更深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