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鹿茸
正如江葵所料,瀚哥儿刚和江老侯爷告状没多久,江老侯爷就来人传,让她和远哥儿过去。
江葵和远哥儿刚进江老侯爷的帐篷,就听见瀚哥儿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祖父,你是没看见当时那些人的嘴脸有多么可恶,我是庶出又怎么了,再说,我也不是完全的庶出啊,在我父亲这里,我也是嫡出,他们凭什么说我,烂泥扶不上墙,哼,他们又好在哪里,我看他们的骑射都不如我呢。”
江老侯爷温柔耐心的安抚江怀瀚,“就是,他们都不如我们瀚哥儿。”
江怀瀚还是气不过,“还有,那个时候远哥儿就在我旁边,他也不说帮我一起教训那群人,害我被那些人差点打个半死,后来赵栝来了,也不帮我,枉我叫他那么多声姐夫。”
然后江怀瀚看着刚进屋的江葵和江怀远,大声说道,“对了,还有葵姐儿,她过来了什么都不说,就站在那里看我笑话,祖父,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
锅从天降的江葵,江怀远:“……”
江老侯爷看着进来的江葵和江怀远,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直接怒骂,“你们为什么不帮瀚哥儿,要知道你们都是镇南侯府的公子小姐,在外面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尤其是你,远哥儿,你当时就和瀚哥儿在一起,却没帮他,你是安的什么心,难不成,你想让瀚哥儿被人打死不成?”
江怀远完全没想到祖父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但还是按耐住自己的怒火,冷静的说道,“祖父,当时那些世家公子并没有张瀚哥儿说的那样辱骂他,只是说了句他的骑射不好,瀚哥儿就以为别人看不起他了,然后就去找那些人理论,动手也是瀚哥儿先动的手,我也没有袖手旁观,我一直在劝阻拉架,是瀚哥儿执意要对方道歉,才成了现在这样的。”
瀚哥儿听见江怀远这样说,又看了看自己祖父的脸色,觉得祖父应该会站在自己这边,于是不承认道,“祖父,你别听他胡说,我是那种故意惹事的人吗?而且,他真的没有帮我,就眼睁睁看我被那些人打,无动于衷来着。”
远哥儿看着瀚哥儿颠倒黑白的样子,气的就要上前直接打人。
瀚哥儿作势往江老侯爷身后躲。
江老侯爷看远哥儿当着他的面,都敢发货,要揍瀚哥儿,立马怒发冲冠,就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远哥儿。
江葵见状,拉住快要暴走的远哥儿,淡淡的道,“祖父先不要急着下定论,谁是谁非,要搞清楚其实很简单,只要去请那几位和瀚哥儿起争执的公子来,就可以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江葵轻轻的看着瀚哥儿,“瀚哥儿,我们敢当面对质,你敢吗?”
瀚哥儿当然不敢了,可他又向来受不得激,尤其是在长房这两姐弟面前,而且瀚哥儿觉得,那几个世家公子怎么可能为了澄清这种事专门跑到镇南侯府的帐篷里来了?
所以瀚哥儿就有恃无恐,“怎么不敢,你去把那几个人叫过来呀?”
江老侯爷见状更加坚定了远哥儿是在说谎,对远哥儿的感觉更加厌恶,小小年纪,就谎话连篇,也不友爱兄弟,也不知道维护镇南侯府的荣誉,真不知道江延敛是怎么养出这样的一个儿子。
江葵倒是没想到瀚哥儿的嘴这么硬,胆子也这么大,他就不怕她真的吧那些人叫过来吗?
虽然临走的时候,赵栝有嘱咐那些人不要将这些事说出去,但也不代表自己上门去请他们时,他们会袖手旁观,毕竟他们父亲现在是正二品骠骑将军,那些人只要是想和他们父亲搞好关系的话,就一定会做这个顺水人情的。
江葵见远哥儿双目通红,却还是强忍眼泪,觉得早点让远哥儿知道镇南侯府其他人的真面目也好,然后江葵看着还是一副要给瀚哥儿做主的江老侯爷,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请祖父稍等片刻,葵姐儿这就去把他们请过来当面对质。”
瀚哥儿惊讶了,葵姐儿的性子怎么变得这么强硬,他印象中的葵姐儿并没有这么不好说话来着啊。
瀚哥儿有点担心江葵真的把那几个人叫过来,正准备开口,就听见自己祖父的声音。
“哼,还嫌不够丢人吗?非要把这件事弄的人尽皆知,葵姐儿你才高兴吗?”
江老侯爷自然不可能让江葵真的把那几个人在叫过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到时候无论证实是瀚哥儿说谎也好,还是远哥儿说谎也好,到时候他管家不严的名声肯定会传出去。
而且就这么一件口角小事,就闹得这样大张旗鼓,到时候也是凭白让其他人看他们镇南侯府的笑话。
江葵看着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江老侯爷,心中对起失望更深,“那祖父这意思就是远哥儿做错了,是吗?”
江老侯爷没说话,但那意思明显就是站在瀚哥儿那边,完全不信任远哥儿的样子。
江葵冷冷道,“恕葵姐儿不能苟同祖父的看法,今天就算是弄得人尽皆知,我也要为远哥儿讨一个公道。”
江老侯爷完全没想到江葵会这样认真,不惜陪上自己的声誉,也要为远哥儿做主,毕竟葵姐儿还未出嫁,这样兴师动众,绝对会有损于江葵的名声。
江老侯爷看着认真的江葵,恍惚间又看到了自己的夫人,不是苏老姨娘,而是他的结发妻子,江延敛的母亲,江葵的祖母,当初也和江葵一样,认死理,一丝不苟,寸步不让。
江老侯爷的态度忽然就软了下来,“葵姐儿,祖父知道你是为了远哥儿,可你难道就不想想镇南侯府吗?这侯府终究是要交到你父亲手里,在交到远哥儿手里,今天这事即使弄清楚,世人也会以为是你父亲容不下自己庶出的兄弟,远哥儿容不下自己的堂兄的。”
江老侯爷静静的看着江葵,“还有你,你也会落下个强势,不容人的名声,你还没嫁人,这些你难道都不考虑了吗?”
江葵知道江老侯爷说的事真话,可这又如何,她这辈子本身也没打算嫁人,强势不容人又如何,至于父亲和远哥儿的名声,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有碍于他们的名声,那他们以后还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江老侯爷看江葵还是不管不顾要往帐篷外走,急的就要拉江葵的袖子。
就在这时,帐篷外面传来整齐划一的问安声,“参加太子殿下。”
连慕荀一进帐篷,就看见屋内几人的气氛很不对劲,而且,看远哥儿双目赤红的样子,想来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看来本宫来的不是时候啊,镇南侯这是在教育小辈吗?”
江老侯爷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行礼,“参加太子殿下,微臣只是和孙子孙女说两句话而已,谈不上教育,更谈不上不是时候。”
江葵,江怀远和江怀瀚也向连慕荀行礼,不知道太子殿下突然来这里做什么。
连慕荀淡淡看着江老侯爷,“那就好,江老侯爷若是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来找本宫,凡是本宫能帮的上忙的,绝对当仁不让。”
江老侯爷惶恐道,“多谢太子殿下。”
连慕荀点点头,“本宫找江姑娘和江二公子有点事,不知?”
江老侯爷连忙点头,“葵姐儿和远哥儿快和太子殿下出去,注意千万不能惹太子殿下生气。”
“江老侯爷放心,两位公子小姐很有分寸,本宫甚是满意,江老侯爷就不必担心了。”
话落就带江葵和江怀远离开了江老侯爷的帐篷。
直到连慕荀离开,江老侯爷才后知后觉,太子殿下这是明晃晃的对长房有意,那他刚才那样对葵姐儿和远哥儿,江老侯爷顿时后悔不已。
安静的跟在太子殿**后,江葵完全不知道太子殿下找她来做什么,远哥儿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直到回到江葵的帐篷附近,连慕荀忍不住开口,“听说江姑娘猎了一头驯鹿给本宫。”
江葵这才恍然大悟,不过还是惊讶的看着太子殿下,“殿下怎么知道?”按理说她猎到这头驯鹿到现在也没过多久,太子殿下是怎么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