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哥哥?
爱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部队,甚至没跟任何一个人打招呼,就这么彻底的从部队上消失了,就连坐在接送的越野车上的时候仍旧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车子一路上从郊外驶向机场,路上经过的繁华景色都已经入不了她的眼里,糟心的事情倒是挺多的,譬如发现自己不见后程向北是如何想的,胖大海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以及怎么跟上级领导那边安排一个合理的理由。
不由得瞥了一眼身边安定自若的年轻男人一眼,却见他双目直视前方开着车子,脸上甚至没有任何喜悦,也没有任何神情,仿佛这次来接她只是为了完成上面安排的一项任务而已。
“我就这么走了,会不会不太好,你真有办法能跟军区上边的人删掉我的档案?”爱国依旧觉得事情有些不可思议,而且也离谱得很,心底又隐隐有了些许不相信,越发的觉得自己像是跟人私奔似的,这满心满眼的都是愧疚跟恐惧。
男人将方向盘打了个弯,其后才淡淡的回道,“这上边的事情自然有人替你安排好,至于你的档案,也会有人替你收拾,你是因为家里有特殊原因才提前退伍。”
“可是你这也太突然了吧,虽然前边可以用请假的借口,但是这一脸请半个月的假,后面直接变成了退伍,别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吧,谁相信啊?”爱国愤懑的冷哼道。
“相信与否是别人的事情,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从部队脱身,否则你的秘密一旦暴露,连累的不仅是你自己,还有你的长官,你的战友,甚至还有你的家人,与其到时候失态发展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倒不如现在就快刀斩乱麻,趁早将事情给了结了,也能尽早做下一步的安排。”
爱国撇了撇嘴吧,倒此时此刻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是,毕竟这男人说的话都在理,她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离开部队的,只是这一天没想到会来临得这么突然跟仓促,一时之间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微微的闭上眼睛,回想到两个小时之前与这个男人的见面。
爱国当时满心的纳闷,望着那传达室的战士后脑勺,想问的话刚才都已经问完了,人家确实不太清楚对方的身份,只说有个年轻的少校来找自己。
这年轻的少校,而且连所属的单位跟部门都是保密的状态,只拿了一张军官证就过来找人了,爱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真没印象自己有认识哪个年轻的少校。
这自打进了部队,认识的人基本上都是侦察营这块的,外头的人自己压根没机会接触,因此有人上门来找自己,她能不好奇才怪。
就这样满腹疑心的走到了大门口,才看见确实是一个年轻男人背对着自己,男人坐着普通的夏常服,身板挺得直直的,肩章上赫然是少校等级。
大概是听到脚步声,男人才转过身来,一张清隽俊朗的脸孔映射在爱国眼中。
“啧,长得还算不错么,还是个帅哥呢。”爱国嘴里小声的嘟囔着,眼睛却毫不客气的在邝南的身上从头至尾的打量着。
这人长得没星眉剑目,英挺的身姿跟凛冽立体的五官,确实算得上高颜值的帅哥,可爱国却更疑惑了,自己确实是第一次见这个人,这人怎么找上门来见自己呢?
在爱国打量邝南的同时,邝南也在观察爱国,爱国的五官跟小时候的出入并不算大,至少跟八年前相比还有三四分的影子在,小巧的鼻子跟微微嘟着似的嘴巴,还有明亮的双眸,即使是进来部队中,皮肤依旧白得发亮似的。
没想到这丫头进了部队受苦,不仅没有晒黑,这皮肤比起其他人更光滑细腻,因为戴着帽子穿着男装的制服,所有给人一种长不大的小男孩,奶里奶气似的。
那传达室的战士也不傻愣着,将人给带过去后就回自己岗位上了,这两人的只能站在树荫底下说话,这个角落远离训练场,又刚巧卡在了一个别人不太轻易能看见的地方,平时有的人会想法子偷摸着到这儿个偷偷抽根烟似的。
但这会儿因为演习刚结束,所有人都抢着到冲凉房占位置洗澡,要不就是恨不得立即扑在床上先眯到晚上吃饭时间,哪还有人跑到训练场或者是这儿呢。
爱国也不担心被人发现,反正他跟这人不认识,倒是这人似乎有意将他引到这地方说什么悄悄话似的。
邝南见她一脸的怀疑跟打量的目光,才开门见山的说道,“许多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部队等于自找死路。”
这话将爱国吓得不轻,一来是“许多多”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没有人喊过自己了,除非是家里人,否则还真没人知道这个名,二来是这男人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底细似的,这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不满跟压迫。
当然了,她那点儿小心思跟神情动作都已经落入邝南的眼中,邝南也不打算跟她绕弯子,这次来一趟,他势必要将这丫头带回家,至少不能让她继续待在部队上了,尤其是以男人的身份。
爱国也不傻,在脑子里尽量的捋了一遍,才不确定的试探的问道,“你是许家派过来的?”
反正风家可没有部队上的亲戚跟关系,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是那个好多年没回去过的许家,毕竟她还姓许,是许家人,即使父亲的样貌跟印象都随着这些年逐渐的模糊,但她可没忘记自己的老爹也是部队上的,至于在部队上干嘛,她从不去问风老太跟风飘冷,这外婆跟舅舅向来对许家人没有什么好感,她以前问过一次,但每次都被风老太不冷不热的搪塞过去,自打那次之后,她就对许家的事情不太上心了。
不过她倒是知道自己有个哥哥的,就是这个哥哥的印象么,就像是一张白纸似的,完全没啥印象。
该不会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就是自己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