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两女入囊
两女入囊
既然已经谈妥,索勒直接问:“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比如?”老板娘并不直接回答,有可能是知道的太多,有可能是并不想回答。
“比如为什么要杀云雀?再比如,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们?”
“你错了,云雀不是我们杀的,谁下的手我们也不清楚,但我想应该是童仆都尉吧?”
“匈奴人要杀云雀?”索勒挑眉问。
“不是匈奴人要杀,是铜滑圭要杀她!”老板娘摇了摇头,继续道:“当然我也是猜测,铜滑圭很不喜欢她。”
“为什么?”
“银火太丘喜欢她,铜滑圭认为她会拖银火太丘的后腿吧!”
索勒双手交叉于胸,有些奇怪地问:“银火太丘和云雀关系很好吗?”
老板娘点头:“他们经常在一起,虽未成婚,银火太丘却彻夜不归。”
索勒失笑道:“有意思!他要住云雀家吗?”
“不是,云雀很少回家的,她大多在我这里,但云雀不是我的人,她只是普通姑娘,到我这里唱曲挣些钱财。”老板娘叹了口气,继续道:“她被杀我也很意外,我一直以为是她和你们说了什么,但现在看来不是,那也许就是童仆都尉了吧?”
索勒点点头,继续问道:“铜滑圭和童仆都尉是什么关系?他可以调动?”
“铜滑圭就是童仆都尉的铜掌使,金掌使和银掌使不在,他的铜令就是最大的。”
铜滑圭是童仆都尉?索勒兴致高涨,一直以来童仆都尉太过神秘,除非他们主动出击,否则根本找不到他们。现在,总算有一个了。他立刻问道:“金掌使和银掌使你可知道?”
老板娘摇了摇头,“据我所知,他们掌使的身份只有日逐王知道,他们的身份太过神秘,所以童仆都尉是认令不认人,没有令就算是金掌使站在眼前,他们也不会听命!”
“认令不认人?”索勒若有所思地眯着眼,“只要拿着金令,他们就要听从吗?不管是否认识?”
“金令不同于银铜令,金令一直是在日逐王手里的,相当于王令,谁拿着它就如同日逐王亲临,童仆都尉莫敢不从,当然拿着金令的也是童仆都尉中位高权重的。”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阿爹曾经是金掌使。”
“你是匈奴人?”索勒暗自皱眉。
“不是,我是大宛人,我阿爹本是王族,被送到匈奴设在大宛的童仆都尉府当人质,后来先日逐王看重我阿爹,亲自传授技艺,我爹便当了金掌使。再后来我阿爹娶了一个汉人,为了躲避追杀,他们躲到居延海去当渔民,有了我和阿姐。我父亲一直认为我们最终会被童仆都尉找到,便将知道的一切尽数告诉我们,为的是以后我们能因此找到强大的靠山活下去。”
陈年旧事被重新提起,老板娘的神情也有些落寂。那个时候正是匈奴如日中天的时候,整个草原和西域都是匈奴人的天下,汉家都要送公主来和亲。敢为一个汉家女背叛匈奴,最后离开杀手组织,也是条可敬的汉子!
索勒头一次知道童仆都尉这么多秘密,很是高兴。当然,老板娘的话能信几分,还有待商榷,就比如云雀的死,真的是铜滑圭受意杀的吗?杀一个女人有什么意义?就因为她暴露了父兄?但实际上她的话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反而是因为她的死才让自己有所警觉。
“为什么杀云雀的不是……”索勒顿了顿,紧盯着老板娘,问道:“鬼影?”
“鬼影?”一大一小两个胡姬同时重复,但表情在索勒的眼中大不相同。
大的瞳孔收缩,显出了警惕性,小的就只是惊讶,读在索勒心中,便是“怎么可能”的意思!
索勒知道在老板娘眼里,自己不过是个仗着背景耍横的少年。她是不服气的,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得已而为之,要想让她听话,必须让她心服口服的降服于自己才可。
索勒看着老板娘,道:“他在哪?叫他出来见见呗!”
“谁?”
“孤至的徒弟布嘞巴朗啊!”索勒这家伙笑嘻嘻道。
“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老板娘冷笑。
索勒根本不去看塔尔琪紧张的表情,他只想攻克老板娘的防线,紧盯着她道:“他就在这里,今天中午我和孔雀离开,你们两个慌慌张张地,把一个人塞入酒台子下面,以为我们没有看到?”
“那是……”老板娘也有些心虚,正要往下说,索勒手支着下巴,笑嘻嘻看着她道:“老板娘,可千万别说他是你的情郎哦!”
他这一说,塔尔琪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让老板娘的脸再也崩不住,瞪了索勒一眼,半笑半斥道:“少郎君胡说什么!”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瞒的了,老板娘只好道:“是布嘞来找我,当时他刚进来,你们便出来了,我来不及把他藏在别处,他一个不大的孩子,能有什么错处,还要绛宾王子关了他?”
索勒冷笑道:“他做的事,可太多了,他人呢?”
老板娘张口欲言,楼下突然传来撞门声,同时房顶有响动,不知是有人还是大风刮的。
老板娘起身道:“不好,童仆都尉又来了,这一次他们肯定派更多的人手。”
索勒起身道:“去密道吧!”
老板娘就像满血复活似的,娇媚地看了他一眼,一边示意他跟着,一边笑道:“郎君怎么知道会有密道?”
索勒撇嘴道:“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你不止一条,楼……站住,你大厅那条密道不能再走了!”迎着老板娘的目光,索勒接着道:“既然瞎子知道,你认为别人还不知道吗?我敢肯定下面正有人堵着你们呢!”
老板娘眸中闪过精光,笑容也有些僵硬了,索勒知道她终于明白过来了,便道:“快走,有什么一会儿再说。”
老板娘点点头,带着他们转了身。三个人走着,塔尔琪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大厅有密道?”
索勒回头瞪了她一眼,叹气道:“还不是前两天拜你所赐,被淋了一身的菜汤子!”
塔尔琪忍住笑,眨了眨眼,老板娘斜睨了他一眼,终点头道:“少郎君果然厉害,我还以为扔出一只老鼠就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还是被少郎君看穿。”
索勒笑笑没有说话。那老鼠的动作与其说是窜出来的,不如说是被扔出来的,他当时就知道,只不过还没到说出来的时候,就装糊涂好了。
三个人进了老板娘的居室。
索勒四下看看,居室布局很简单,一榻一桌一台一柜,就没有什么了,倒是四周和地上都铺着羊毛毯,不过在西域的这个时期,差不多家家户户都铺上了,晚上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