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媚花伤身
龟兹的凰阁,住着一位绝美出尘的龟兹少女。
龟兹的凰阁,坐着两个如痴如醉的汉族青年。
索勒自见到琉凰后,眼睛都不想再眨了。鼻息间隐隐闻到她的体香,索勒又陶醉地暗暗长吸几口。现在的他,心也好,脑也好,都被这美丽的姑娘所占据。
还好,他还没有忘记来龟兹的任务,听到琉凰姑娘说金木猜在下面,收了收心思,放眼望去。
竟然是他?索勒暗暗道。
今早他在回客舍的路上遇到的金当卢马的主人,原来就是金木猜!
早晨,索勒不想惹事,看到对方来者不善知道是个龟兹权贵,便躲了起来。现在,借着在二楼半开的窗棱,倒是可以毫无顾及地看一看姑翼的长子。
怪不得刚刚一拐过来,绛宾就派人出来请了,原来坐在这里,街角巷坊一览无余,谁来了谁走了、揪揪衣角、小偷小摸、孩子扮个鬼脸啥的都看得清清楚楚。
金木猜熊背熊腰,又高又大。这家伙看背影有些像敦煌的骑都尉阿里发,但转过身来却是南辕北辙。阿里发是壮硕,他是肥硕,阿里发是肌肉,他是横肉,除了胖还是胖。
目前为止,索勒已经目视了姑翼的三个儿子,对老二银火太丘的印象是心思慎密,诡异莫测。他总觉得银火太丘并不是因为云雀的事才去客舍,那只是他找的一个理由而已。
刚刚在城外,见到了老三铜滑圭,只一眼索勒就知道他是一个邪里邪气的功夫高手。如果龟兹鬼影和姑翼有关,那么参与者与领头人十有八九是铜滑圭。
而这个金木猜……,索勒看向绛宾问道:“他和银火太丘、铜滑圭真的是亲兄弟?”
别的不说,那兄弟两个的模样还是很周正的,银火太丘国字脸虎眼,一举一动都透着为将者的霸气从容。洞滑圭呢,都可以用俊美来形容了。他和孔雀年龄差不多,也和孔雀一样正是雌雄莫辩的年龄段,若不是邪气逼人,只看脸的话,就是个邻家乖乖小兄弟或者小堂妹。
再看这位长子,索勒挑着眉笑道:“看来这个姑翼也聪明不到哪去,这哪是一个种啊,哈哈哈!”
孔雀和桑弘牛同白了他一眼!同行三人,有佳人在旁,真给自己丢脸。不过,他们心里也是这种想法,只是不像索勒那样缺德地说出来。
绛宾是无所谓的,看他样子,索勒这样埋汰姑翼,他还是很高兴的,笑嘻嘻道:“谁知道!反正金木猜一点也不像姑翼,这家伙仗着姑翼的势力,吃喝嫖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过,你别看他一身肥膘,力气大得很,跟头蛮牛似的,很不好对付。”
索勒白了他一眼,心说:这样的要叫难对付,老二老三不成霸主了?你直接退位吧!
“他又在欺负塔里山大叔?”一直没说话的琉凰开口问道。几个人的目光向下望去,果然金木猜从一间木屋中出来,揪着一个老头的衣襟,老人地双脚已经离地,正乱蹬着,很是痛苦地挣扎。
绛宾的手已经成拳,骂道:“这个杂碎,他又……”
“算了,叫他进来吧,我弹曲给他听,”琉凰望着楼下,喃喃地道:“别让他再为难这些人了。”
什么意思?索勒桑弘牛和孔雀互看一眼,还是由索勒问道:“琉凰姑娘的意思是说,金木猜为难那个老者,是因为姑娘?”
琉凰没有说话,却眨了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同所有的西域美人一样,她有两条纤长浓密的长睫,微微颤动时有如羽扇一般。琉凰与她们不同的是,她的眼眸内多了份雾气。
那样一双盈盈妙目,本就如秋水宜人,漾人心脾。而她的眼眸也好,睫毛也好,好像随时都要落下一滴美人泪来,这是一种淡淡地、我见犹怜的微愁,似在无语地控诉着:这世间,谁会怜我,爱我,惜我!
正是这份独有的柔弱,才紧紧地箍着每个男人的心,让他们想去没有理由的去心疼她,安慰她,爱护她。
桑弘牛犹是,索勒更犹是!
索勒看琉凰姑娘这个样子,一时间怒气斗生,心中升起了立刻要活劈了金木猜的想法。他冷笑道:“怎么,就他那比癞蛤蟆还丑三分,可以跟肥猪比身材的样子,也敢觊觎琉凰姑娘?他……”索勒脸色突然变了变,他猛然间想到龟兹是姑翼说了算,像琉凰这么美的人,如果被姑翼的儿子看上,又怎么能逃开魔掌?难道她……
索勒就觉得肺都要气炸了,怒不可遏地咬牙道:“琉凰姑娘稍等,我这就宰了这头猪,为姑娘报仇。”说完他“腾”地站起,目瞪如虎,怒气已经冲冠,桑弘牛也起身,咬着牙道:“我与你一起为琉凰姑娘报仇出气!”
索勒刚要动,突然觉得眼前有物过来,已经躲闪不开,本能地一闭眼……“啪!”地一声轻响,他的脸被液体“袭击”。
这液体是酒,虽然闭了眼,刺激味还是醺进了眼睛,更进了鼻子和嘴……索勒就觉得头“轰”地一下,整个人仿佛从恶梦中惊醒,四肢微微有些酸软。
身旁的桑弘牛怒目看向孔雀,喝问道:“你干什么?”他的怒气不是因为孔雀浇了索勒一脸的酒水,而是因为他觉得孔雀竟敢阻止他们去杀金木猜为琉凰姑娘出气。
连桑弘牛自己都觉得奇怪这点破事有什么可气的?可是他却抑制不住这种想法,直到他感觉手腕一痛。
“嘶!”他疼得冷吸了口气,然后双腿一软,跌回到位子上。顺着自己的手,桑弘牛看向索勒。
正是索勒握住了他的脉门,狠狠地,让他疼了一下。
孔雀蚊丝未动,只用平常的口吻道:“汉人说,英雄一怒为红颜,孔雀今日算是见识了。”
他说话的语气平常,个中所带的滋味那两人却晓得。
索勒看了眼依旧稳稳坐在那里的琉凰,再将目光转向一脸的不知所云的绛宾,冷冷道:“看来绛宾王子是不需我等帮忙的,既如此,索勒就等着绛宾王子铲除姑翼的好消息,还有查出突袭轮台城的主谋。”
绛宾茫然地眨了眨眼,“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索勒说的什么意思,赶紧站起身来,急道:“不是,这怎么了?刚刚不是说好的?桑公子,您看……”
桑弘牛只冷着脸,不说话。
绛宾见他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又看向索勒,软声道:“索少郎,出了什么问题?我是真不知道啊!”
看他的样子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索勒把目光转向琉凰,四目相对,索勒依旧怦然心动,让他一时间大脑出现平白,想说的话卡了壳。
琉凰却说话了:“孔雀王子说的极是,琉凰多谢桑公子和索少郎仗义相救,只是,汉人常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金木猜最多就是想见见琉凰而已,至于其他事,”琉凰淡淡一笑,就如破冰的泉水一般,看得索勒又是一呆,她接着道:“只要有奴的义兄在,借给金木猜三个胆子,他也是绝对不敢的。”
“琉凰姑娘既然觉得我说的对,那孔雀就再说一言。”孔雀也插进嘴来,他觉得如果现在不点清的话,那两个有可能还会中招。
琉凰微微抚胸,示意洗耳恭听,孔雀道:“孔雀想今日绛宾王子能在与这二位详谈绝密之事,琉凰姑娘肯定是王子极信任的人,如今王子与桑兄索兄已为同盟之友,琉凰姑娘,“魅花”伤身,不可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