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渡血

秦艽仔细打量眼前的道姑，看起来已经年过花甲，只是那一双眼睛是居然是银色。宋韫沉吟道：“本王听闻东疆那边的人，眼睛颜色普遍都是银灰色。”

秦艽抬了眼，东疆……

那道姑甩了甩自己手中的浮沉，即使她站在秦艽和宋韫延跟前，都一副不卑不亢的神色。她眼睛从没有从秦艽的脸上移开过，“你果然很像你母亲。”

秦艽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你应该是当年给我母亲接生的女医，炼制仙延丹的那位吧。”

不是疑问，是肯定。

道姑淡笑道：“贫尼法号净空，入世的事情，贫尼都快要往的差不多了。”她顿了顿，“如同瑞王殿下所说，我的的确确是东疆人。”

秦艽和宋韫都没有想到当年的女医会自己找上门来，秦艽开口问道：“当年为何要炼制仙延丹。”

净空的目光顿时变得悠远起来，“那是你母亲要求的，她想给你一个保障。”

秦艽皱眉，她不太喜欢净空这样官方的回答，太公式化。

净空又道：“瑞王殿下吃了你的仙延丹，解了身上的毒。现在是你身体出现了嗜睡，所以你们要去东疆找寻救治的办法。”

秦艽和宋韫一点都不意外，就连着净空出现在这里，就仿佛是净空早就预料到一样。

“既然你是东疆人，那你应该知道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宋韫冷眼看她。

净空无奈的摇摇头，“有一个办法，但是秦二小姐会受到很大的折磨，与其让二小姐睡着，何必去自讨苦吃。”

宋韫一听，他眼里含了几分怒火，他沉声说道：“净空大师，你别忘了，这里是大景。”

秦艽拉着宋韫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路上的那些妇人你是安排的吗？”

净空很是大方的承认，她点头说道：“那些都是无家可归的寡妇，身患顽疾不能救治，她们找到了贫尼。化尸水无色无味，喝下去死的一点痛苦都没有。”

“所以她们是自愿？”

“是。”

秦艽顿时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就为了得到化尸水，生前还要给自己托这么一句话。她冷眼看向净空，“你这还算是出家人？”

净空轻笑了两声，“她们既然没有痛苦的离世，无儿无女，难道要死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变成里孤魂野鬼？贫尼她们死后，都进行了超度，早登极乐世界。”

秦艽抿抿嘴，她有一些哑口无言，那些寡妇的选择是自己做的。宋韫一直皱紧的眉头看净空，“你说解决的办法是什么？”

“渡血。”净空顿了顿，“那是东疆的禁忌秘术，整个人要泡在温热的池子里七天七夜，在两边手腕放血，让原本留在身体里血给流出来。”

宋韫握紧了拳头，甚至发出了骨头清脆的轻声，“荒唐，七天七夜，那人岂不是已经流血太多致死？”

净空又道：“所以说是禁忌的秘术，还要配上一些造血的丹药服用下去，在一边放血的同时，一边造血，不过你们大景没有这样的医术，说了估计也不是很理解。”她顿了顿：“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撑了下来，其余的人在第三天基本都死在了池子里。”

秦艽倒是听懂了，就是让身上的旧的血液给排出去的同时还要创造新的血液。她沉了沉眼，往宋韫的脸上看去，此时的宋韫眼里却是含着隐忍，良久，宋韫问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