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太医院
出了祥云斋，季景云没有立即回府，朝西去了济安堂，那里有一位赵大夫，医术还可以，带回去也算有个交代。
她重新回到屋子里时，里面已经有两位大夫在商议对策了，都是城中有名的，赵大夫过去诊完脉后，很快加入了讨论，只是每个人的眉头都紧皱，半响也没商议出个结果。
舒母的眼角泛红，显然是刚哭过不久，舒姐姐躺在床上还是走之前的姿势。
快到晌午的时候，季博业知晓了文竹院的情况，将季景云和季文轩一并叫了去。
书房
若是以前，云儿和文轩站在一起，等着父亲问话，大夫人坐在了一旁。
“小舒是怎么回事，你你们三个人一起回来的，为什么她出现了这种情况，可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看着长大的侄女，眼下昏迷，也是心急如焚。
事关舒姐姐的事，即便她不想与父亲说话，也不会隐瞒，只是眼下她实在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毫不保留地说出来。她微微侧过头，眼睛往上一抬，看向季文轩。
季文轩从余光里察觉到了云儿投来的目光，他知道小舒嗓子失声的事，也知道前段时间她嗜睡了些，可到底也没能把线索串成一条线，何况现在好多东西都不清楚，如果说出来，平白让大家担心，于是他没有选择说出来。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也想不出来，一路上我们同吃同住，小舒前几日却是有些嗜睡的毛病，可是也没有太大影响，这次的病因却是无从下手。”
季博业听完后不经意地看向了云儿，似乎想听听她怎么说。
这一眼倒是让一旁的大夫人脸色变了分，随即恢复过来，这件事大夫都还没诊断出来，她更加不知道说些什么，只静静地坐在一旁。
云儿对上父亲的视线，眼里没有波澜，垂下眼睑，说道：“大哥所言差不多，我和堂姐一直在一块，吃的喝的也都一般无二。”
既然如此，问题又处在哪呢。问完话，季博业便让二人先回去了，自己和大夫人前去文竹院看望。
“大哥，刚才多亏有你。”，出来时，云儿与文轩同路，说道。
季文轩微笑道：“现在情况未明，也是我应该做的。”，随后叹了口气，“只是难道真的是那个贼人所为吗？天下间还有如此奇毒。”
季文轩的后半句话倒是点了云儿一下，如此奇毒她是没见过，但她见过另一种还不巧中了。
皇宫，太医院
梁怀笙回宫，第一时间并没有前往御书房禀明圣上，而是去了太医院，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
太医院里大大小小的医官都在忙碌着，见他进来，唤道：“参见淮王殿下。”
梁怀笙急匆匆地走了过去，往里走来到了药书阁，里面有个整理医书的老药官，先前梁怀笙还在宫里的时候他便在这了。
梁怀笙走进去时，他正在编纂医书，旁边摆着各样的图纸，上面画着各种草药，“祝太医。”
祝太医抬起头，仔细一看，见是淮王殿下，立马起身迎道：“参见淮王殿下。”
梁怀笙上前扶起他，“平身。”
“淮王来这所谓何事啊？”，祝太医回到了书桌前整理了一下图册。
梁怀笙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来给您送一样好东西。”
祝太医听此立马抬起头，睁大眼睛微微侧头，“有此好事”，梁怀笙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皇子，从前他母亲尚是宫中绣娘的时候也曾受过祝太医的恩惠，因此也算是梁怀笙的长辈了。
他低头看了眼盒子，就知道里面一定是很名贵的东西，算是对他还有几分了解，知道他今天来这一定没有这么简单，“有事快说，我这可还忙着呢。”
看到满桌的草药图样梁怀笙也猜到了十之八九，应该是新编纂的草药医书。
“您不先打开看看？”
还挺能沉住气，那老朽就看看，精美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一株紫苍银鼠叶，根茎紫色极深，一看就是上等药材，他房中还真缺这一味药。宫中库房中此等品种的也不多见，只是那毕竟是皇家之物，岂容他研究收藏，如今这个也算是投他之心头所好了。
“这回可以说了吧。”
梁怀笙也没有再多加隐瞒，问道：“可有什么法子能让人昏睡不醒，而且保持脉象与常人无异的。”
祝太医想了一下，道：“此事其实并不难，能让人昏迷的药有的是，尤其是曼陀罗花只稍几钱便能让人昏睡好几天。”
“那若是此人是一日睡得多过一日，最后才叫不醒，或者有什么药能让人嗓子失声之后再让人渐渐昏迷的吗？”
说得如此详细，直接说你身边有人中毒不就是了，“她是你什么人啊？我可以先看看她的病情在下结论。”
梁怀笙犯了难，能上门看诊再好不过，可眼下并没有合理的借口，“一位朋友，暂时不方便。”
一位不方便的朋友能让淮王殿下做到这份上，想必也是莫逆之交了。
“这种情况实在罕见，恐怕应当是有人专门配制出来的，我手边的医书并无记载，想要破解恐怕要花上些时日。”
梁怀笙眉头都快拧成川字了，“我会想办法让您见她一面，烦请您再想想有没有什么解决之法，我先回去了。”
梁怀笙正欲转身离开，祝太医伸手唤道：“殿下。”
随后捧起盒子，微笑道：“下次要是还有这等好东西，记得想着我这个老头子。”
“一定。”
这边暂时算是没个结果，梁怀笙惦念季景舒的情况，可暂时不得不留在宫里。王爷回宫，没有第一时间去参见皇上已经不应该，不能再拖了。
御前的李公公出来禀告说皇上正在和大臣商议要事，让淮王殿下在偏殿等待，晚点再召见他。可见一时半刻是出不了宫了，只能等晚上再找机会出去了。
季景云这边，舒姐姐的事在府中传开，府里上下都在为此事焦急，此时实在找不出理由出去，于是便守在了舒姐姐的房里，方便照应。
一天过去了，季景舒还是早上那副姿态，屋里炭火点得热气腾腾的，她雪白的小脸透出粉嫩嫩的红，手掌却还是维持在一个温度。
已经将近一天未进食了，舒母担心再这样耗下去人没醒过来，身体先耗垮了，于是让厨房煮了些稀一点的粥，给小舒喂一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