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心上人
“哎，三天后的彩楼招亲你们去吗？”隔壁桌的客人说道。
“当然去啦，那赵小姐才貌双绝，你问问，这临州城的公子，哪个不想娶啊。”
季景云听见旁边的闲谈，一时好奇起来，朝小二问道：“他们刚才说的彩楼招亲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说的是城东首富赵家千金，三日后要在临江阁的云楼上抛绣球招亲。这赵小姐不仅长得好看，琴棋书画是无一不精，凡是见过的无不思慕。”
这位赵小姐也姓赵，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季景舒觉得此事定不会如此简单。
刚才季景舒脸色微变，梁怀笙在一旁察觉到了，此时开口：“是不是巧合，问一问便知道了。”
被戳穿了心思，季景舒抬眼望过去，见对方抛过来的微笑，她点点头，明白要怎么做了。
大家吃完晚饭，季景舒叫小二单独准备了几个菜端了上去。
季景舒轻轻扣门，听见里面传来声音，才开门进去，“饿了吧，快来。”，等到赵沁如走过来，她才坐下，道：“我刚才在楼下尝了临州的糖醋鱼，手艺和京城最好的酒楼都可相媲美了。”
“临州的鱼肉肥味美，如果你们能多呆上几天，就会知道，哪怕是天天不重样也能吃上好久。”
季景舒在心中反反复复更改了好几遍，终于问出了口，“我们刚才在下面还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赵沁如被提起了兴致，问道：“什么有趣的事？”
“他们说三日后云楼会举行抛绣球招亲，你听过这件事吗？”
季景舒的话还未说完，对面的人舀汤的手一滞，随后恢复正常，只是进食的慢了，眼睛不敢与她对视。
“听过，是赵家的小姐，临州城的人大都应该都知道。”，她的声音带着自己没有意识到的颤抖。
季景舒没有在说话，只陪在一旁，等着她吃完，只是相必她现在应该食难下咽吧。
等到她喝完最后一口汤，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相对而坐，屋子里安静得连针落地都会作响。赵沁如终是开了口，坦白道：“你应该已经怀疑我了吧。”，她的脸上没有无奈，只是淡然一笑，“你不仅是个温柔美人，还更加聪慧。我就是赵家小姐。”
她的回答在季景舒的意料之中，但她的反应让季景舒感觉到她身上大家闺秀的端庄秀丽，也明白了为什么见汝生慕，寤寐思服了。
问题伴随着的问题也涌现出来，“那为何？”
赵沁如接着说道：“为何要跑是吗？”
这个问题一出，季景舒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暗淡的忧伤，像是往事浮在眼前，每次念起，都是一种心痛。每当她要开口，可是总不知要如何说起。
“因为我有一事未了，所以还不能成亲，只是父母之命，也只能是孩儿不孝了。”，她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眼眶被泪水浸湿，一颗珍珠落了下来。
季景舒赶忙抽出丝帕，递了过去，“所以去京城找人也是为了此事。”
她点了下头，擦拭掉脸颊的泪。
“心上人？”，在成亲只之前所念之人，十有八九便是心中所爱之人。
她重重点了下，似是又想到了伤心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季景舒见她伤心，坐到她身边，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不要太伤心了，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不妨告诉我们，我们愿意帮你的。”
故事说来话长，赵沁如简短地叙述了几句。大致便是二人两小无猜，两家本想缔结秦晋之好，无奈对方父母早逝，本想求娶功名之后八抬大轿迎娶她，只是自望京渠一别，三年间音讯全无。
自己的年岁渐长，在这么等下去不知到何年何月，父母便为她许意了几个人家，无奈她都不肯，只好相处彩楼招亲这招，想着由老天决定她的姻缘。但是她心有所属，一直不肯，父母不听她所言，她这才出此下策。
虽然此话有些不和时宜，但是她还是想提醒她两句，“不论他因何事耽误，但是无论是否功成名就，都应该来信告知你的。你现在贸然去京城找他，恐也是徒然啊。”
她预备了几个晚上的满腔热血，早在遇到劫匪时已经溃不成军，她知道旅途的艰难，即便到了京城也不过是茫茫人海，慌不知人何处。只是若让她就此妥协，随意则一人终老，也断是做不到的。
季景舒见她垂下去的眼眸，没了神采，心中尽是不忍，“他的名字你可以告知与我吗？兴许我们当中有人知道。”
她重新恢复希望，抬起头来，说道：“子彦，刘子彦，自少言。”
“好，我记下了，哭了这么久想来身体也吃不消，喝些茶水歇一歇。”，想来她们当中人脉最广的应当属淮王了，季景舒决定去同他商量，“我去找人问问，你放心，我不会让其他人发现你的存在的。”
赵沁如相信她，十分安心地点头。
出了门，她直奔梁怀笙的房间，只是里面似乎并没有人回应。身后传来了容钲的声音，“舒姑娘，你是找公子吗？”
季景舒回头，“嗯。”
“他刚才去范大人的房中了。”
见他在忙，她便说：“那我一会儿再来找他。”
容钲连忙叫住她，“请慢，刚才公子吩咐了，如果是姑娘来找他，就将姑娘您带过去。”
季景舒听此一头雾水，但还是听话过去了。打开门，二人果然都在屋里。
梁怀笙朝她一笑，说道：“猜到你会来。”
季景舒瞪大眼睛，心中暗道：如若阿若知道，会说些什么呢？这世上竟有如此料事如神的人。
“那你再猜猜我要说什么？”
面前的人笑意更浓，缓缓开口，“我猜那姑娘应该大致都和你说了，她是去京城找情郎的，为了躲三日后的亲事。”
“你怎么猜到的，全中。”，季景舒看向范启，二人相视，范启眼中满是疑惑，他们俩在说什么，自己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呀，那个姑娘去京城寻亲是去找情郎，那亲事...”，范启回想起晚饭小二的话，明白过来，“赵姑娘就是赵小姐。”
梁怀笙与季景舒同时侧目，点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