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三十四、

花凰领着他在回廊走了一段开口提议：“岩朗，陪我喝个酒吧。”便带着人去了酿酒院。

酿酒院看起来许久没被使用，东西被收拾得干净，酒窖也空无一物。

花凰从酒窖深处拿出了酒，两人在院子里对饮，没有花也没有月。

“这是当年跟你一起酿的酒，最后一瓶。那年是我最后一年酿酒。”替两人倒了酒，花凰举杯。

凤亥失去修为之后，成为炎天主的花凰，决定发愤修练，她的无能让她在那场战役中毫无用武之地，帮不上哥哥让她感觉无力，她象是从梦里惊醒，情也不爱了，酒也不酿了。虽然刚成为炎天主时，她常常去青岚那哭，如今，哭哭啼啼的花凰都过去了。

岩朗举杯，两人同时啜饮杯中杜康。

“如何？”花凰又将酒杯斟满。

“入口温顺，从舌尖到舌根可以品尝三味，最后轻辣入腹，不过犹也不会太淡薄，好酒。”

花凰久违的对他笑了笑：“没想到岩朗对酒还挺讲究。”

“以前在人间时，不春总是喜欢找我喝酒。”

花凰慢慢收起笑容，支着头，瞅着他。“你还是一样很喜欢不春啊？”

“都是过去的事了。”岩朗低眸，浅笑。

“那哥哥呢？你喜欢哥哥吗？”花凰总算懂为何当年自己喜欢于煌时，哥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甚至发怒。因为此时此刻，看着哥哥为岩朗做了那么多，若是听见岩朗对哥哥无情，她大概也会怒不可遏。虽然感情本来不是总是能相悦，但凤凰的执着没有回报，那是何等的苦？他们兄妹俩怎么会忍心让亲人受得如此苦闷。

红霞缓缓上升布满岩朗的脸。

他才刚明白自己的心意，连本人都还没说呢。“也许吧…”岩朗用手支着下颚，遮着自己半边脸颊。

花凰内心矛盾，虽然不希望岩朗无情，但有情她也很苦恼。

揉揉自己的额角，再喝口酒，花凰才开口。“一般来说，我们金莲胎生的神兽，除非元神大伤，否则是不会忘记前世记忆。”花凰替自己倒酒，又是一饮。“但哥哥在前世的时候闹了会儿天庭，他怕受天庭罚责时，元神会被伤到，于是他将自己的记忆以及情感提了出来，等着责罚后回复记忆。”花凰又反复揉了额角。“然，没想到责罚完，哥哥命数将至，在他离开凡间不久后，我也因命数而离开凡间。然后我们的下一世，就出现在四方天金莲中，也就是我们的今生。”

岩朗不明白花凰说这段的用意，只好找话接。“所以你还有前世的记忆？”

“有，但久远到我都快忘了，那时凡间还没什么人呢，尽是虫鱼鸟兽。”

岩朗举杯，轻啜，随口道：“看来修为精进，有帮助记忆清晰。”

花凰叹了口气。“不，是因为…”花凰这次将酒一饮而尽，酒杯放在桌子上时还发出脆响，再叹口气才说：“哥哥前世的妻子也修上天庭了，手里还带着哥哥的前世记忆。她是想来将那段具有修为的记忆还给哥哥，好让哥哥快速回复修为。我在见到嫂子便想起了。”初来四方天时，花凰还忙着习惯天庭的事物，就把这段记忆抛之脑后，她很后悔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岩朗手里的动作一顿。

“我们凤凰从来都是一世一双人，所以很难会有…岩朗，我知道这样说不好，但我希望哥哥不要太痛苦…”

***

他不知道花凰是何时离去，但他知道他太小看自己的感情。

曾经能平静地看着问白与于煌相恋，最多失落，那是他陷得不够深。

直到他听闻凤亥有妻，他忽然懂什么叫做不甘心。

是什么时候深陷泥淖他不自知？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龙族的欲望其中还包含了占有欲。

脸上失去了平时的温雅，岩朗握紧酒杯，试着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回到凤亥寝宫，凤亥也在岩朗进入后收功。

擡眼看见岩朗眼里忽现又退去的一抹红光，凤亥蹙起眉头，伸出手。“过来。”

岩朗上前，任由凤亥将自己拉进怀里，双腿跪在凤亥身侧，凤亥的手贴在他颈后，他低头闭眼，感受凤亥转化体内的火属修为。

凤亥收手后，拇指轻轻拂上岩朗的眼角。

岩朗张开眼，已不见红光，他缓缓擡头与凤亥对视，扬起一如既往地温柔笑容。“这样转化似乎有些缓慢，不知神君是否愿意与我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