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新衣

“我真的不能再过这种日子了，我也不想要再过这种日子了。求您…能不能帮我回陆家。”

程淮北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掸了掸手中的烟灰。

旋即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着她，“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帮你。”

陆默愣了愣，她低着头想了一阵才咬着唇道：“我可以拿我的一切来换。不管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

“不管我想要什么都可以给我吗？”程淮北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嘲讽与轻蔑。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才道：“好，我答应你。我可以帮你回陆家，但是你必须用你所拥有的一切来与我做交换。”

陆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想也没想地就点头答应。

后来，程淮北帮助她顺利回到了陆家。而陆家则花了四年的时间把她培育成了一个优秀合格的医生。

她十九岁见到程淮北，回到陆家被送往安城最好的医学院学了两年医生，还有一年待在了安城的那所医院。

程淮北把她拥在怀中入睡，陆默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睁开了迷蒙的眼。

还并未从梦中完全抽离出来的陆默就像是触到了电一样挣脱开程淮北的怀抱。

程淮北被她的动静弄醒，他嗓音低沉地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陆默吸了吸鼻子，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没有…就是身上不太舒服，难受得睡不好觉，想去洗个澡而已。”

程淮北皱了皱眉，这才道：“好，你去吧。”说着，松开了自己圈在她纤腰间的手。

陆默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太好了，终于离开他了……

走进浴室后，陆默脱下衣服整个人浸泡在热水中，她看着淡淡的热雾气萦绕在自己面前。

其实现在想来，刚才梦中的自己就是自己一直多年来所厌恶的模样。她现如今突然有些后悔当初的那桩交易了。

随机她唇角又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可若是没有当年那场交易中程淮北的帮助，自己说不定还在外漂泊甚至有可能堕落不堪余生尽毁。

陆默看着镜子中那个美艳的女人，程淮北就像是她的神祇，将她从炼狱中解脱，而她则是他亲手造就的人。

仿佛这种事情是一开始就已注定好了的，无论怎样也改变不了。

自己好像就是程淮北亲手捏造的一个人偶，一靥一笑都由他勾勒，都不属于自己。

洗完澡后，陆默走出浴室躺回床上。

程淮北自身后圈住她，温热的呼吸埋在她颈间。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陆默是被一阵电话震动声吵醒的。

这两年里，陆默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睡眠都很浅，甚至有时候他哪怕是一个翻身的动静她都会在刹那间醒来，然后睁着眼镜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程淮北把震动声调没，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接起了电话。

“喂。”

他压低声音道：“很急吗？那我等会就马上赶回去。”说完他就拾起床头柜上的衣服窸窸窣窣地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