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真正的导演

随着大批量的警察涌入，厂房中的混乱很快被制止。

在微波炉的守护下，艺术家组织所有的快乐水证据，全部保存完好。

这些本该在今晚销毁的快乐水，成为艺术家组织犯罪的有利证据。

尚绮芳找遍所有位置，就连满是尸体的地下防核屋也搜寻完，依旧没有找到尚业和王雪国。

郊外，

两辆警车飞驰在马路上，相师很清楚，在艺术家和暴露在阳光下，被封锁在申城的时候，他们已经失去了反攻的机会。

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抓捕的下场。

现在被王雪国紧紧地跟随，他想逃脱，只有利用身旁的男人。

鸭舌帽在车辆的颠簸中清醒过来，窗外不停倒退的树木，让他意识到这是一场逃亡的旅程。

刺耳的警笛声，让过往的车辆远远躲避开这两辆警车。

一追一逃，两辆车直逼申城市区。

没了精气神的鸭舌帽，心中再无斗志，看着这些重新出现的学校，他的心中只有丝丝绝望。

其实艺术家组织，从来都是在欺骗他们，不停地对他们洗脑罢了。

哪里有绝对自由的艺术？

人类从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瞬间，就已经失去了自由的资格。

“相师，你一直不愿意给我看相，是什么原因呢？”

双手把着方向盘的相师，满头汗水，借着换挡的间歇，他轻声道：“你的身体机能远在我之上，给你看相，我会折寿的。”

“丢下我，你或许还可以逃脱，带着我这个累赘，你不可能逃离的。”

相师被戳中心底的想法，他心中自是这般想象，但心底却在思考另一件事，他看过鸭舌帽的相，这家伙的脸上，没有一点死气。

也就是说，不管自己丢不丢下鸭舌帽，他总能成功逃脱的。

相师浑身一抖，他想通了，鸭舌帽当初体测时，可是满级的身体机能。

他怎么会被人一击就击溃？

鸭舌帽分明是反向利用自己，趁自己抛下他的时候再离开。

鸭舌帽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抛弃自己所有的班底，只留下自己一个人。

相师浑身一抖，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浮现在脑海中，串联成一条线。

韩三屠是鸭舌帽的第一个线人，他当初失败，就是为了和尚业作对。

而后一系列的艺术家组织失败的案例，都是围绕着尚业，从图书馆的失利，到音乐会的败北，再到草莓音乐节的惨败。

艺术家在申城丢失了货源，丢失了快乐水。

而这一切的源头，竟然都是尚业！

“你做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颓圮的鸭舌帽压低自己的帽沿，挡住窗外的灯光，轻声呢喃道：“相师呀相师，我是真的不想杀你，可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呢？”

相师得到鸭舌帽的肯定，心头反而冷静了下来，再无先前逃避追杀的慌乱。

王雪国的警车越来越近，可相师的眼中，反而多出了一丝坦然。

鸭舌帽自言自语道：“很久以前，我被龙头救下的时候，就曾被身后的女子追杀。龙头告诉我，九牧国的影子，其实是一个女子在负责。

我这次来九牧国的目的，根本不是联系客户，而是钓出这个女人。”

相师眼中生出一丝怀疑：“那你不是一直说尚业才是你的怀疑对象么？”

鸭舌帽嘴角轻笑，悠悠道：“因为我的身边不止是自己人呀，刚好借着九牧国的手，把我身边的人，清理一遍。”

相师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他一字一顿道：“你好狠，为了除掉一个人，不惜放弃一盘棋。”

看着窗外斑驳的路灯，鸭舌帽笑着道：“以前不舍得杀他们，是因为培养一个人才太难得，艺术总归是天生的，后天培养不得。

但是现在有了九牧国的活性药剂，我们就不必再受年龄的限制了。

龙头说过，九牧国的一号实验体，一定是女性，而尚业的老婆王雪国，就是第一人选。”

相师心头生出一丝怨气，从来只有他利用别人，什么时候别人可以利用他了？

枉他当初是被鸭舌帽的艺术理念影响，他还以为鸭舌帽真的是为所有失去支撑的艺术家奉献，到头来不过是大梦一场空。

鸭舌帽毫不在意相师的情绪变化，他脱臼的半边身体，已经接好，此刻哪里还有重伤的模样。

“我的确是在用你们勾引尚业，目的就是为了让王雪国出动，现在王雪国已经露面，那我先前所做的所有牺牲，就都是值得的。

若是你能逃出去，我们日后再见！”

鸭舌帽突然拉开车门，滚翻落地，装作是被相师踹下车的模样。

相师没有丝毫停留，鸭舌帽的阳谋，他不得不接受。

一旦相师停车，那他将失去所有逃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