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北斋先生
“胆大妄为！这简直是锦衣卫设卫以来最大的耻辱！”
第二日一早，锦衣卫总指挥使田尔耕在卫所召集了所有千户，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发雷霆。
“案牍库重地居然被烧成白地，东厂的掌班公公居然被人斩首摆在火场之中，这是对朝廷的蔑视，对王法的践踏！”
“大人息怒，我等一定尽快抓住凶手，将其法办！”
怎么办呢？一帮锦衣卫千户也是无奈，明知道这是无头之案，但此时也只能纷纷给出承诺，安抚暴怒的上司。
“这等凶徒，就要诛他九族！”
田尔耕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手下都是些什么货色，这等情况最后怕也只能不了了之，但越是如此，他越是生气。
没有了原剧情中郑掌班将死未死的状况，陆文昭倒也落得个清静，不用操心还要去给沈炼处理后手。
毕竟在场众人，只有他知道，昨夜案牍库被烧，郑公公身死的罪魁祸首是谁。
当然，说罪魁祸首也不恰当，罪魁祸首应该是他背后的主子，自己这个小兄弟啊，撑死了就是个用了就丢的弃子，连杀人的刀都算不上。
因为他和师妹，才是主子手里杀人的刀。
其实作为他个人而言，陆文昭是很不乐意看到那个八年前在萨尔浒救过自己一命的小兄弟卷进这场是非来的，但沈炼不争气，主动参合不说，还把把柄主动送到了自己主子手里。
陆文昭如果见过羊驼这种生物，怕是此时心中已经被这神物踏遍。
脑子里有事儿，陆文昭错过了巴结上司的机会，被另外一个眼尖的千户将茶水递给了正在无能狂怒，等待台阶的田尔耕手上。
“都散了吧！三日之内，我要结果。”
田尔耕留下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后，转身进了内堂。
而明时坊这边，刘战四人午饭没在衙门的食堂里吃，而是去旁边的酒楼买了酒菜，拎着食盒往沈炼家的方向走去。
“你们几个终于开窍了，平时请大家一起吃有什么用，单独去请该管上官才是正理，快去吧，你卢哥懂，下午我给你们盯着，放心，不会给你们声张的。”
出门时，遇到了巡视回来的卢剑星，刘战招呼了一声，顺便让他帮自己四人打个掩护。
拿酒菜去沈炼家只是掩护，主要是为了和沈炼商讨后续的计划，倒还真把卢剑星给瞒住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脸劳苦大众面相的汉子却是无意中道出了一句官场的至理。
当然，所谓商量后续计划的说法也是应付沈炼的说辞，实际则是刘战知道剧情，裴纶和北斋先生今天中午都会出现在沈炼家里。
当然，因为几人的介入，殷澄虽然还是死了，但却和沈炼撇清了关系，作为其好友的裴纶会不会依然针对沈炼，出现在他家还是两说。
但刘战四人本来的目的也不是他，而是借此机会接触上剧情的女主角北斋先生，那个叫妙玄的东林党遗孤，以便介入后面的剧情。
当然，这也是借口，是刘战在毒岛冴子面前寻找的托词。
事实上，他只是想去看看，那差点儿被发配去扬州作瘦马，被此时依然是信王的崇祯帝救下，当作嫔妃候选人的北斋，到底有没有电影中那么好看。
哪怕此时刘战和毒岛冴子已经在一起了一年时间，感情极其稳定，但看美女这件事儿，是个男人就不会错过。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
“呦！这不是裴大人么！这么巧啊？一起喝两杯如何？”
推门进去，果然看到裴纶和沈炼相对而坐，一绿衣女子坐在两人侧面靠窗的位置，如扶风细柳一般柔弱无骨。
刘战见状，自然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打了个哈哈。
“你们这是？”
裴纶和沈炼见到四人过来也是一愣，裴纶当先问道，沈炼倒是沉稳一些，只是看着他们，还趁裴纶不注意时，用眼神示意了刘战一下北斋这边，刻意把两人牵着的手露了出来，期望刘战能给打个掩护。
“哈哈，裴大人懂的，上官么，还是要多亲近亲近的，裴大人不会参我们一本玩忽职守贿赂上峰吧？哈哈！”
裴纶本就和几人关系不错，自然不会不给面子，当先笑道：
“明白明白，哈哈，那这顿饭我还非吃不可了，要不你们还放心不下，正好沈兄家里只剩下面条了，你们来得可真是时候。”
这话一出，刘战便知裴纶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当下拱手笑道：
“嫂夫人，还请操劳一下，把菜热一热，冴子，你也一起去帮忙。”
敢这么说，一是刘战知道剧情，二是刚才沈炼特意让他们看了两人牵着的手，此时是明朝末期，儒家礼教思想盛行，能有如此肌肤之亲的只能是夫妻。
果然，这话说完，三人明显都有了一个停顿，个中滋味，自有本人才能体会。
两个女人离开客厅之后，裴纶将一本卷宗放在了桌上。
“沈兄，兄弟我查到静海和尚那里了，按理说，我在锦衣卫最好的朋友殷澄在你手下任职时死于非命，我不说迁怒于你，至少也该公事公办，但正巧他们几个今天过来，殷澄的事情我承罗伯特的情，静海的事情我就压下了，但案子还是要查的，沈兄多担待。”
“自然，裴兄职责所在。”
“裴某多说一句，郭真公公的案子，跟这北斋也有关系，沈兄还是不要有所牵扯才好。”
裴纶显然对沈炼还有怀疑，但看在刘战他们的面子上，只能简单试探了一下。
只是裴纶的注意力都在沈炼身上，却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端菜过来，听到他这句话，突然僵直了身体的“沈夫人”。
酒过三巡之后，裴纶先行告辞离开。
“沈兄，一夜不见，倒是多了位娇妻美眷啊？”
“哼！”
面对刘战揶揄的表情，扑克脸沈炼冷哼一声，转头看向绿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