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相思之苦

江寒这次说到做到，考完试后，他和言九在公寓待了两天，做尽想做的坏事，而后便收拾东西回家。

言九调平了座椅躺着，昏昏欲睡之际听见开车的人惆怅地说：“小乖，接下来，我们就是异地恋了。”

“什么玩意儿？”言九睁开眼睛，偏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男朋友。

他没记错的话，权少卿的新公司——星云和江河企业就隔了两公里，就这么点距离叫异地恋？

“我们在两个不同的公司，难道不是分隔两地吗？你又不来我家住。”江寒一本正经地道，说着说着还有点儿委屈。

他家离星云太远，言九上班很不方便，又不想让男朋友每天早起送他，太累，只得去了自己言希路四十八号的房子里住。

江寒想了想，提议道：“小乖，不如我们在两家公司折中的地段租个公寓吧，咱俩都方便。”

言九没这个想法：“江公子，钱烧得慌啊？”

“不慌，这叫提前解决问题。”江寒头头是道，“以后咱俩都上班了，总不能还分居？那也太惨了。”

言九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他肯定是要留在星云的，在权少卿手底下磨练够了，以后成为慕西的左膀右臂，而江寒他爸就他这么一个儿子，铁定要把江河企业交给他。

如此一来，他们就一直是分隔在两个公司，若是江寒住自己家，他也住自己的复式房子，确实挺异地恋的了。

言九捏捏眉心：“现在先这样，等之后找机会，看能不能在中断买套房。”

星云到江河企业的这一段，虽然直线距离只有两公里，但繁华得不成样子，这里的房子抢手且紧俏，八百年前就卖没了。

就算是二手房，也得有点儿消息才能买到，否则出手得比想象中的快，江寒突然感觉任重而道远。

不过，提到房子，江寒又想起他家小学弟的几套房产，问道：“小乖，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

言九又闭上眼睛酝酿睡意准备在到家之前睡一觉了：“什么？”

江寒很稳地拐了个弯：“你为什么买那么多房子？”

没有一套是精装修，也没有要涨价出手的意思，倒像是买来放着玩的，可他知道，他家小乖不是那么闲的性格。

言九眼皮颤了一下，脑袋往车窗那边偏了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因为想走到哪里都有家。”

从前的人生漂泊无依，老家的房子在奶奶过世后也被所谓的亲戚占走了，他害怕那种无根浮萍的感觉，所有一有钱就买房子。

江寒隐约有猜测，却没想到听他说出来会觉得如此心痛。

他把车靠边停下，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颀长的身躯撒下一片阴影，罩住了座椅上的人：“小乖，睁开眼睛，看我。”

言九的眼皮极快地动了几下，这才缓慢地掀开，有点儿疑惑地看着他。

江寒俯首亲吻他的额头，而后是眼睛、鼻子、唇瓣，温柔地辗转片刻，稍稍退开，眼底全是他的影子。

他说：“小乖，我就是你的家，我的父亲也是你的父亲，我们是一家人，你有家，有温度的家，知道吗？”

房子再多，空荡荡，冷冰冰，哪里能填补心中的空缺呢。

言九的眼眶有点儿热，倏地又将眼皮合上，两只手却是圈住江寒的脖子，将他拉下来，接了个缠绵悠长的吻。

若不是交警过来敲车窗，说这里不能停车，他们还能再温存一会儿。

车子重新上路，江寒说：“你以后肯定是成功的业界传奇，出差到处飞，难道在全世界都买房子吗？”

言九实诚地道：“我没那么多钱。”

江寒哭笑不得：“这是钱的事吗？”

言九努努嘴。

江寒忽而道：“小乖，我没像喜欢你一样喜欢过别人，我这人比较固执，认准了谁就想认一辈子。”

明明说的是如此郑重的话，他的语气却稀松平常，就好像他沁润在生活里的点滴，每一秒都在说：看，我一直像乍见之欢一样喜欢你。

仿佛这是一日三餐，那么日常又不可或缺，而这种不可或缺，将伴随他们短暂又漫长的一生。

江寒又说：“所以，小乖，放心把你的心放在我这里，让我有机会妥善保管，细心安放，在这里为你造一个永远的家。”

言九的双眸终究还是湿润了。

他别过脸去，看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忽然觉得那树那路灯都变得温暖起来，足够抚慰他总是谨慎不安的心。

我太幸运了。

言九想。

这辈子遇到一个如江寒一般的人，他还有什么余力去抱怨生活的苦与难，专心去爱他，努力变得更好，这就够了呀。

言九吸吸鼻子，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湿润，接过一旁递过来的纸巾，笑着道：“学长，你煽情都不给个预警的吗？”

“给了。”江寒歪头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补充道，“被交警大哥破坏了。”

言九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甚至为此流了眼泪，嘴上却道：“这种话，难道不该在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后再说吗？”

害他没睡好还哭，眼睛疼。

江寒顺从地道：“原来我男朋友是这么有仪式感的人，好，我记住了，下次肯定准备充足再说。”

“好话不说第二遍哦。”言九不睡了，撑着脑袋看他，越看越好看，怎么看都觉得不够似的。

“那我换其他的说呗。”江寒从善如流地道，“你想听什么？”

言九想也不想：“江寒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