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已成定局
六一到来之前,权家好好地热闹了一波,原因无他,权少宏的审判结果出来了而已。
参与走私和洗钱板上钉钉,但因为是无意为之,这一项反而成了最无伤大雅的。
真正让他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的,是他从前犯过的事。
安言也是到了现在才知道,她的儿子曾经和毒品沾过边,那可不就是有人给他设局了。
然而,尽管如此,安言依旧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多番求助无门后,她终于是厚着脸皮回了权家去求权正宁。
什么“虎毒不食子”,什么“血浓于水”,什么“父子没有隔夜仇”,各种各样她嗤之以鼻的说辞都被搬了出来。
权正宁不仅对她的哭求无动于衷,还狠狠将她羞辱了一番。
秦月希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劝权正宁,实际上就是在拱火,让他生不出一丝一毫救权少宏的心。
安言听得直冒火,加上被权正宁羞辱,一时没忍住脾气,尖叫着扑上去打秦月希,后者反抗,两人很快厮打在一起。
女人打架,不论多大年纪,第一步绝对是扯头发,然后上手挠,谁指甲长谁占优势。
两个不同意义上的富太太平时精于保养和享受,体力方面倒是逊色了一些,但秦月希毕竟年轻,又时常练瑜伽,略胜一筹。
耳边各种各样的咒骂声不断,权正宁的脸色黑得不能看,厉喝一声:“够了!”
打红了眼的两个女人跟聋了一样,对他置之不理,沉浸在战斗里无法自拔。
权正宁气得呼吸不畅,让下人将她们拉开。
四名佣人上来,两人负责一个,费了好半天劲才将她们分开。
秦月希和安言或许早就需要这样的一次厮杀来发泄内心的仇恨,即便分开了,依旧双眸冒火地盯着对方,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安言讨厌她那张狐狸精一样的脸,打的时候重点照顾,锋利的指甲刮上去,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秦月希对她也没多仁慈,甚至更狠,不仅拳打脚踢造成衣服遮盖下的淤青,更是拽掉了她的几缕头发,当然,脸上也没落下。
“都什么身份?现在这模样,跟大街上骂街的泼妇有什么区别?”权正宁坐在沙发上,像个威严的皇帝,训斥道。
秦月希甩开佣人的手,可怜巴巴地掉了两滴眼泪,委屈地说:“正宁,我的脸好疼。”
“贱人!”她的话音刚落下,安言便紧跟着骂了一句,“怎么不疼死你!”
秦月希咬唇没说话,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是正牌权夫人,不敢招惹。
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和凶神恶煞的安言形成鲜明的对比,权正宁不自觉就对她柔了声音:“让小菊给你消毒上点药。”
他说完,一名佣人便捧着医药箱走到秦月希跟前,她乖巧坐在沙发上,仰着脸,不再言语,眼神却冷冷地瞥了一眼安言。
闹成这样,权正宁会帮她才怪。
安言气得牙痒痒,一把推开也要帮她伤口的佣人,问道:“权正宁,你铁了心不管你儿子,是不是?”
权正宁的亲情意识比她想的还要淡薄:“早在他从宅子里搬出去的时候,他就不是我儿子了。”
“他为什么会走,你不清楚吗?”安言怒不可遏,食指笔直地指着秦月希。
“要不是这个下贱的女人给他下套,用那些肮脏的手段设计他,他会搬出这座宅子吗?”
“权正宁,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很多事你就不能认真想一想吗?明明到处透着蹊跷,你的脑子被狗吃了?”
权正宁极少被人当面骂成这样,愤怒的情绪超过一切,想也不想地将手中的拐杖挥了出去,准确打在安言腿上,疼得她脸色一白。
“安言,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就算权少宏死在监狱里,我也不会看他一眼。”
本来是有一丝恻隐之心的,但全被她给骂没了,转念再想到写着财产全部留给她的遗嘱,心情顿时更差。
安言也知道希望渺茫了,索性放飞自我,骂了个痛快,最后被保镖丢出了宅子。
真的是丢,身子正好落在一双锃亮的皮鞋面前,那皮鞋的主人弯腰将她扶起来,皱眉问:“妈,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安言这会儿真的是身心俱疲,攀附着权少晖的胳膊,有气无力地道:“少晖,先送我回家。”
权少晖抿抿唇:“我让人送你回去,我找我爸有点事。”
安言现在一听到跟权正宁有关的东西就上火,不分青红皂白地道:“爸?你喊得倒是亲热,有用处的时候是儿子,等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你看他还认你吗?”
她就不该对那个冷血的男人抱有期待,更不该回来这座宅子受此侮辱。
不过还好,这里早晚是她的,等到了那一天,她会将秦月希和秦少羽按死,将他们存在过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权少晖问:“你和爸吵架了?”
安言冷哼一声,目光凶狠地看着他:“我现在问你,你是送我回去,还是进去找权正宁?若你选择后者,那我们的母子关系到此为止。”
她是受的刺激太大了,都不知道自己对唯一的靠山说了多荒谬的话。
权少晖想了想,他的两个弟弟一个生死不明,一个蹲着监狱,只剩下他还能关照一下他们的母亲,免不了有点儿心疼,叹了口气,妥协道:“我送你回家。”
安言神色一松,更疲惫了,让他扶着上了车,靠在车窗上唉声叹气。
直到现在,她都没见过权少宏的面,担心得食不下咽,这段时间肉眼可见地苍老,现在头发散乱,脸上血迹斑斑,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权少晖扭头看她一眼,问道:“你是为了三弟的事吗?”
安言烦不胜烦地“嗯”了一声。
权少晖道:“判决已经下来,这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已经成定局了,你找谁都没用,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安言现在冷静一点了,幽幽地说:“我只是想让少宏缓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