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变幻莫测
忽略掉有没有感情的问题,沈知意和郭勇先站在一起非常登对,两人相对而坐吃晚餐,更是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由于都不想帮对方剥虾剥螃蟹,自己也懒得动手,所以服务员全程在旁边伺候着,以至于他们吃完了才开口说话。
沈知意问:“权少卿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郭勇先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但觉得不太可能,于是摇摇头道:“不知道,说着玩呗,你还指望他的每句话都有特殊含义吗?”
“他那个眼神,可不像是逗你玩。”沈知意回想了一下,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
“眼神?你看得很仔细嘛。”郭勇先不无嘲弄地说,表情有点儿一言难尽。
他们新婚那晚,洞房的时候,沈知意很紧张,他以为她是装的,所以有些粗暴,弄得她泪眼连连,他进去了才发现她是完璧之身。
那一瞬间,郭勇先意外又惊喜,因为她毕竟和权少卿混了那么久,她深爱着那个男人,他以为两人早就已经滚过无数次床单了。
然而,事实告诉他,他的想法有误。
看见她的眼泪后,郭勇先脑海里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这个人是属于我的,完完整整地属于我。
可能是某种特殊情结作祟,他后来的动作不自觉温柔了很多,完事之后对她多了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疼惜,好似忽然对他们的夫妻关系有了认同感。
女人对这方面总是比男人敏感,第一次若留下不好的印象,很可能会有心理阴影,郭勇先很庆幸他那晚及时醒悟。
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功男人,他的经验不可能为零,技术不错,能让两人都十分愉悦。
每次云雨后,她无力地靠在他怀里,那软绵绵黏糊糊的样子,总会让他觉得他们无比亲密,可一旦她缓过来了,就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正是有了这样的对比,所以看到她格外关注权少卿,郭勇先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沈知意抬眸和他对视了几秒,忽地笑了出来:“郭先生,你现在的表情,容易让我想到一些不太实际的东西。”
比如吃醋。
郭勇先一挑眉,满脸淡然:“是么,也许没那么虚幻呢。”
他觉得自己是食髓知味了,毕竟沈家大小姐身娇体柔,情动时的低吟婉转动听,他沉溺其中。
至于是不是喜欢,尚且有待考证。
沈知意往后一靠,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那就可惜了。”
他们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不管是什么情绪,她能给的回应都是冷漠。
郭勇先摊摊手,有些遗憾与无奈,忽而道:“我在想,若是没有先遇上权少卿,你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
沈知意也挺想知道的。
可是哪来那么多如果,她就是在那个时间遇上了痴心错付的人,万劫不复。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沈知意略过这个话题,说起了公司的事,这样能让她感觉轻松一些。
“沈氏刚刚得到晖腾的资金,暂缓一段时间再说吧。”提起这个郭勇先就头疼,“总公司那边出了点事,目前无法兼顾这边。”
“总公司怎么又出事?”沈知意听他说过被权少卿釜底抽薪的事,“又是虎跃的人?”
郭勇先摇头:“是埃米尔。”
那人虽然在中南市,但他的下属往英国飞了不是一两个,路子野得像原始人,专门给高管们添堵,高管一出事,公司自然受影响,他快头疼死了。
偌大的埃米尔集团,沈知意自然知道,她更知道其总裁埃米尔曾是慕相宜的顶头上司。
她没听郭勇先说过和埃米尔的恩恩怨怨,便自动理解为他们没交集,如今埃米尔却要为难郭勇先,在沈知意心里,那就是慕相宜怂恿的。
思及此,她对慕相宜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需要你回去坐镇吗?”沈知意问,关心的只是公司利益问题,毕竟堂皇好了,沈氏才能好。
“不必。”郭勇先摇头,事情并没有严重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就是很烦人罢了。
沈知意若有所思地点头,又听郭勇先道:“我一直没问你,权少晖会来参加婚礼的事,你为什么没早跟我说?”
“晖腾那边是我妈在接洽,我并不知道。”沈知意对婚礼不上心。
那天看过他列的名单后,她回去跟邢秋兰说了,邢秋兰当时就说晖腾总裁可能会来,她没放在心上,谁成想辉腾总裁竟然是权少晖。
郭勇先的脸色有些难看。
沈知意道:“权少晖在婚礼上出现之前,妈也没见过他,一直都是和他的秘书交谈,也是他的秘书要求参加婚礼,并且提出要坐最前面。”
郭勇先眯了眯眼睛:“这么说来,妈后来让我加的那个女人名字,是权少晖的秘书?”
沈知意点头。
郭勇先的神色顿时更阴郁了。
出场的时候看到权少晖坐在首位,他有那么几秒钟的懵,心中闪过无数想法,可看权少晖似乎并不认识他的样子,他慢慢也就放心了。
这段时间忙着趁热打铁谈合作,处理婚后的各种事,没来得及去细想,现在听沈知意这么一说,他心里倒真的有些不安定了。
照沈知意的说法,权少晖是故意出现在他婚礼上的,并且挑选了一个那么显眼的位置,身边发生点什么都可以随时让所有人看到。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郭勇先想起权少卿刚才说的那句话,心里一惊,继而一凉,随即又是一沉。
若权少晖知道了当初的“意外”并非天灾无情,那他选择在他的婚礼上高调回归就是有意为之,这就说明,权少晖查到了他的身份。
抖不抖露是其次,重要的是,权少晖不是那种宽大为怀的人,他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轻易让当初的事情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