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精神病史

权少卿将男人抛到了脑后，男人却没对他如此绝情，在他离开后，男人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婚宴现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一名穿着小礼服的女人端着香槟走上前道：“总裁，他刚才似乎看见你了。”

若权少卿在场，又肯动脑子想想在脑海里经过的脸，或许能看出来，这个女人，就是他上一次来纽约，在酒吧里冲他抛媚眼的那个。

只是那时候的她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差点让他吐了，现在则换了清新的妆容，整个人都水灵灵的。

而男人，曾在半光半影的角落品酒，那时看不清五官，现在整个人站在太阳光底下，那轮廓和权少卿有着微妙的相似。

他说：“迟早要见面的，看不看见无所谓。”

只是，如果面对面，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出他来。

女人不解地问：“你不是说还不到时候吗？”

男人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在高脚杯边缘划着，问她：“杰西卡，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被称作杰西卡的女人沉思了几秒，说：“手腕能力一流，脾气捉摸不定，行事作风乖张怪异，不按常理出牌。”

几个简单的短句，精辟地总结了权少卿身上的全部特征。

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答案，唇角的弧度深了深：“你看，这样一个人，继续成长下去，你认为还有什么能绊住他？”

杰西卡不是很懂他想表达的意思，索性问道：“所以，我们要出手了吗？”

“不急。”男人仰头喝了一口香槟，舌尖扫过唇瓣，深邃的眼瞳里划过冷光，“不过，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权少卿能同时和吉赛尔跟威尔逊都交好，这样下去，他只会越来越难对付。

杰西卡静静地等他指示。

男人却没有往下说，而是风马牛不相及地道：“你还不知道吧，无所不能的权家四少有精神病史。”

从小就是，否则有什么理由将他从权家送进精神病院呢。

杰西卡短促地“啊”了一声，表达了恰到好处的惊讶：“他看起来很正常。”

“当然，喝醉的人通常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男人放下酒杯，折身往外走，“病人也一样。”

杰西卡也跟着放下酒，小碎步跟上他。

“这两类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你知道是什么吗？”男人婆娑了一下精致的腕表，头也不回地问。

“是什么？”杰西卡问，总觉得今天的老板有点杀气。

男人回头冲他灿然一笑，轻飘飘地说：“找到一个令他们崩溃的点，他们随时能给你表演嚎啕大哭，或者如疯如魔。”

杰西卡恍然大悟：“你是指他的爱人和孩子吗？”

男人摇摇头：“那是软肋，也是逆鳞，会让他愤怒，却不足以令他崩溃。”

他听说，有个叫蒋箭飞的男人曾绑架了慕西要挟他，那男人被折磨一通后送到了加利福利亚，到死的时候都不成人样了。

所以说，有的人碰不得。

杰西卡这次是真的不懂了。

男人走到车前，司机为他拉开出门，矮身上车之际，他说：“你很快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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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再说从婚宴离开的权少卿，饭都没顾上吃，接连又见了几个人，每一个浪费点时间，转眼又到了晚上。

八点多的时候，慕相宜给他打了个电话，权少卿很想当着乔凯明的面接，奈何后者没兴趣听，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了。

权少卿在心底鄙视了一番他的心理素质，冲着手机那边的人道：“所以，现在是爆炸想我了吗？”

慕相宜当时情之所至，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事后想起来自己都觉得脸红，这会儿被他一调侃，有点儿恼羞成怒：“瞎说上瘾是吧？”

“这么凶呢。”权少卿靠在落地墙边看夜景，语气透着慵懒与宠溺，“起床气？”

“没。”慕相宜拔下车钥匙下车往公司里走，“早上有宝贝儿做的早餐吃，什么气都消了。”

权少卿闲来无事就吃吃醋，谁的都吃：“小相宜，你再说一遍，谁是你的宝贝？”

慕相宜和前台打了个招呼，往电梯走去，笑着问：“怎么，别人的醋不够你吃，要跟儿子争宠了？”

“是他跟我争。”主客关系很重要的，权少卿纠正她的说法，“你本来就应该宠我。”

“行行行，宠你宠你。”慕相宜哭笑不得地说，继而又认真起来，“少卿，等你回来，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他还不知道权少堂“死而复生”的事，她想过了，与其让人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眼前刺激他，还不如她先把这道伤疤挑开。

避无可避，总归是要面对的，在她面前狼狈，总好过被人刺激得精神失常的好。

“这么严肃？”权少卿收了收满不在乎的语调，却还是带着点儿漫不经心，“我可以现在知道吗？”

“不可以，等你回来再告诉你。”慕相宜坚持，那样的话，即使他承受不住，至少她可以抱抱他，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

权少卿讨价还价：“可是，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都没法安心工作了。”

这一刻的慕相宜没有人情味：“那是你的问题，和我没有关系。”

“你不讲理，管杀不管埋。”权少卿用一种无理取闹的语气秃噜了两句，打着商量道，“这样，你稍微透露一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不夸张地说，他现在脑子里都是他的小相宜要告诉他“我怀孕了”这样的消息，有点儿控制不住的兴奋。

慕相宜想了想，说：“和你有关的，只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