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丞相府上见李斯

说到秦法呢，又不得不提起一本书。

那就是《商君书》。

《商君书》开篇《更法》，便申明了一个基本主张：“法者，所以爱民也。礼者，所以便事也。是以，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

这是由立法思想讲到变法的必要：因为法治的目标在于爱民，礼仪的目标在于方便国事。

在《定分》篇中，商鞅又有“法令者，民之命也，为治之本也”之说。

凡此，足见商鞅立法思想的民本性，在古代社会是绝无仅有的。

这一点倒是和孟子的观点不谋而合。

扶苏甚至都有点儿怀疑。

商鞅是不是对于孟子有着极高的敬重之情，这才把他的思想援引到了自己拟定的法律之中。

扶苏正看的入迷之际。

却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插断了他的思路。

他只好放下竹简，对着门口的方向喊道：“来者何人？”

“是妾身呐，快开个门，让妾身进去，手上端着汤呢，分不开手开门了……”

原来是郑姬送汤来了……

扶苏起身，走了几步把门拉开。

“这些事可以让蒹葭来做的嘛，每件事都亲力亲为，总是会有些劳累的……”

郑姬把汤放在案台上，搓了搓手，试图缓解掌心的灼热感。

尔后向扶苏埋怨道：“谁让你教书教的那么勤，她这会儿正在温习课业呢，妾身怕打扰她，便只有自己动手了。”

扶苏哑然。

“也是，是扶苏考虑不周，没有想到这么多……”

郑姬这会儿正准备长篇大论呢。

谁知道扶苏直接是认错了。

顿时觉得很是没趣。

眼睛瞄向案台，指了指那碗汤道：“这是妾身特地托大娘留下来的老母鸡，再加上库房里面保存了许久的人参，熬制出来的参鸡汤。

快点喝吧，不喝等下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喝了，不够的话吩咐妾身一句，妾身去帮你添。”

扶苏拿起碗抿了一口，“略带一丝苦味，但是苦味之后又有回甘，再加上母鸡的鲜美，绵香醇厚，挺好喝的……”

“那可不，熬了这么久，也该是好喝的。”

扶苏正好口干，就两三口下去喝干净了，把碗递给郑姬道：“辛苦夫人帮扶苏再添一碗……”

自己精心准备的参鸡汤，得到扶苏的肯定。

郑姬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这会儿开心的接下碗，笑意盈盈，“夫君喜欢喝就好，你且等着，妾身去去就回！”

刚走了没几步，郑姬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咣当！

碗掉在地上，直接稀碎。

扶苏吓了一跳，连忙迈步过去，将郑姬扶了起来。

“怎么回事？郑姬你怎么突然晕倒了？是近来过于劳累了么？”

郑姬这时候脸上没有多少血色，但又不想在夫君面前表现的太过于柔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什么，妾身最近没有干什么体力活，就是总是会头晕目眩，然后有种强烈的呕吐感……”

呕吐感？

算一算生理期的话。

她上个月好像没来大姨妈……

扶苏猛地一拍大腿，喜笑眉开道：“郑姬你是不是怀上了？”

“不会吧……夫君，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面颊上返回来一丝潮红，郑姬颇有些不好意思。

“有没有胡说八道，找个女医师来一试便知！”

“也好……”

一个时辰后，黑夫顺利从奉常寺太医馆里请回来一个名叫淳于婉的女医师。

扶苏便客客气地请她为郑姬号脉。

半晌后，淳于婉才松开右手。

扶苏眼中饱含期许，“怎么样？”

淳于婉清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恭喜长公子，夫人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