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出来了
感觉到我的脚步停下来,肖潇诧异地回头看我,"你怎么了,快走啊!"
我把双手背到身后,把我哥给我的那三张我爷爷亲手画的免咒语版纸符,从牛仔短裤的屁兜里拿出来。
不是我疑神疑鬼,是我此时的感觉非常不好,任谁听了那两桩学姐学妹的惨案,也不可能大半夜跑来上什么禅修课吧,即使期末挂科,这也是不该担的风险。
何况教课的老教授还说:"哎呀,你们两个小姑娘也来了,"那一堂课只有我和肖潇两个女生,其他同学看我们的眼神,好像看刘胡兰似的。
当时想想还觉得奇怪,现在就有些通了。
一定是老教授也听了学姐学妹血案的事,发过通知了,我报名的时候也是肖潇代报的,通知没到我这里,肖潇肯定是知道的。
我眨了眨眼睛,"肖潇,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还记得上学期那个咱们两个都说喜欢的师兄吗?我今晚在上课的时候好像见到他了。"
"是吗?"肖潇迟钝了片刻,"那……那可能是他也喜欢这课吧,多巧!"
她一边说一边往我这边凑过来,她走一步我本能地退后一步。
巧个毛啊巧,根本没有那个人好吧,我和肖潇是绝不可能喜欢同一类型的人,她喜欢受、我喜欢攻好不好?
我的脑袋一百八十个转速飞快地确定和我在一起的肖潇绝对不是我原先认识的那个了。
至于她是谁,鬼才知道!
我和肖潇就这么你前一步我退一步地僵持着,我突然觉得刚刚心底感觉到的那一阵子阴风从四面八方袭来,整个林间小道流淌的空气都带出了风声鹤唳,《聊斋》前奏的即视感有没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小青,"肖潇那张面目看起来越来越发僵硬的脸孔,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我的警戒线已经绷成一根直线。
我背靠着身后的一棵树,寻求安全感,眼看着肖潇又一大步冲我过来,我不敢在迟疑,背着的手拿出那三张符一起合在身前,大声叫道:"你站住,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肖潇停在近我一步的地方,目光已经彻底失去灵动,只死气沉沉地盯着我,那部美国神剧叫什么来的,噢噢,《行尸走肉》,里面的配角们不过如此。
"啊哈哈……"忽起的凄厉笑声,从肖潇那根本没有张开的嘴里大波段地传出,惊得我拿着纸符的手抖得几乎要把纸符抓破了。
"眼力不错,竟被你发现了,"那是一种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声音,还夹着像粗砂磨着硬铁的怪异杂音,"本座喜欢聪明的孩子,值得本座破例取你魂魄。"
竟真被我猜对了,什么仇什么怨啊,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勉强支撑着我的战斗力,但抖成麻花的两条腿已经暴露我的内心。
一股子黑风向我扑来时,肖潇整个人瘫了下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急得眼泪都在眼圈里转了,肖潇……,在这个危急的时刻,我不但救不了肖潇,我好像自保都成困难。
我奋起反击,扔出那三张纸符。
结果,三张纸符如泥牛入海,连点水花都没拍出来。
夏小白,我就知道……你个大棒槌,信你就没好事,我今晚要是有命活下来,我要你好看啊。
我一边奋力地奔跑,一边在心里大骂我哥,他给我的那三张据他说是我爷爷画的免咒语版纸符,在那股子黑风老妖怪手里,连一招都没过,就被人家绝地秒杀了。我严重怀疑他是隐瞒了什么,估计那符纸就是他自己画的。
此时人家正在后面边追我边嘲笑我,"啊哈哈,夏家竟退步到这般田地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夏家的小妞……,夏家这一辈子竟然有小妞了,本座更要吃了你!"
我没跑多一会儿,我的身体就跟不上我的心理了,脚下一滑,狗啃屎出去了,幸好着地位置是林间泥地,要不然门牙都保不住。
等我想再爬起来,黑风已经挡在我的面前了。
我吓得双手横在脸前,只能寄希望于我腕间带着的那串祖传手串了,现实又给了我沉重的打击。
那黑风怪在看到我挡在脸前的祖传手串后,确实忌讳地退后了一点儿,还未等我窃喜,黑风以更强劲的势头袭来,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看样子手串也不是真的啦,夏小白,你就坑妹吧。
我的小命眼见着一半快进鬼门关时,一股子血腥之气在我的身后顿起,这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我错愕间,血腥味瞬间弥漫至我的周身。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那天正午时见到的红衣血腥大魔头,毫不费力地挡着那股黑风,围在我的身前。
看样子……是在保护……我?
我被我的想法惊骇了!
--duang,也没准是为了保护他的食物不被别人抢走,毕竟按我哥的说法,我在那些鬼鬼怪怪的眼里,是很鲜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