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这么带着
到晚饭的时候,前厅的大会还没有散场呢,他们的晚饭都是由专人送进去的,我和冯媛早等候不起,由两位饕餮勇士送回了我们自己的小院,晚饭也是在我们小院的餐厅里吃的。
就在我以为我今晚等不回长琴的时候,长琴他们却在月亮爬上树顶的时候回来了,这时,我正和冯媛在小院的空地里做体操。
没办法,吃得多了,总得找点消食的运动。
在饕餮部落里散步是一种折磨,什么景色都隔得太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我们有力气走过去,也没有力气走回来,即便是强撑着走回来,估计还得再补一顿夜宵,这也就失支了散步消食的意义了,算来算去,最好的方法就是吃完半个小时之一,做一套广播体操。
没有音乐,我们可以自己打拍子,念最简单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这种。
“你们开完会了?”
长琴他们过来了,我和冯媛依然没有停下来了,还是打算着把最后一节做完。
长琴点头,“没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他们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等我做个决定,这些决定他们自己做也行,都是很好做的决定,他们的做法我都支持的。”
长琴说的很好做的决定,我知道是什么,无外乎是哪个留哪个走,先走哪一步,攻下哪一方,长琴没回来之前,陶族长他们都已经商量确定过的,我妈和我们说过的。
等我体操做完,站在一边的长琴把我之前放在长廊木桌上的水杯端过来递给我,我喝了一小口。
夏小白有样学样,也给冯媛递了一杯,冯媛嗔怪他与别人学,动作反应都慢,但还是把夏小白递过来的水都喝了,喝着喝着,两个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偎在一起去了。
这个所谓的大庭广众,用词发大了,在场看客只有我、长琴以及我妈。
都是在谈恋爱,夏小白和冯媛敢在我妈的面前滚到一起,我和长琴却没有这个勇气,没办法,丈母娘看女婿,暂时还是不太入眼的,我们哪里敢做刺她老人间眼的事呢。
“好了,你们两个够了,跟我过来一趟!”
我妈终于在夏小白和冯媛搂得差不多时,干咳了一声,把他们两个叫走了,给我和长琴留下足够的空间,说想要说的话。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我和长琴,长琴拉起我的手,拉着我走到葡萄架下面,那里放着一个可以摇晃藤制的躺椅,我喜欢躺在里面,摇一摇的感觉。
长琴拉了一把小椅子,坐在藤椅旁边,拉着我的手,还是不舍得松开,我也不想他松开,就任由他拉着,偶尔动一动,也随着姿势变换牵手的位置。
不向上一次我和长琴坦白我做梦时,我等着长琴先开口,这一次我先说的,“重光跑了,我估计又跑回灵泉那儿去了。”
重光这熊孩子,无论是离家出走还是跑路躲揍,最终去的地方,都躲不开那一两个,生怕想找他的人找不到他。
“别提他,一提他,我就生气,不把他揍成一次猪头,我难解心头之恨。”
重光这是怎么惹着长琴了,他们兄弟两个走之前,还没有这般样子呢,那时重光也把长琴气得不轻,长琴也没说要把重光揍成猪头啊。
不过,想想重光那条变态丑鱼,要是被揍成猪头,应该是很喜感的模样吧。
“决定好哪天去大鹏部落了吗?”
去大鹏部落,就是去堵黑袍人,黑袍人的老巢黑风口就在大鹏部落里面。
“后天子时,”
不打算白天行动,而是选在夜间,这是在还黑袍人上次偷袭饕餮部落的那一场仇恨吗?
我对作战的事情不懂,长琴他们如何安排,我帮不上什么忙,也给不出什么意见,那么危险的场合,长琴也不会带上我,我一切听着就好。
明知道是这个样子,我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你要带上我吗?”
谁知道长琴却给了我一个惊喜,“嗯,要带上的,把你放到这里,我更不放心,还不如随身带着,我反而心无牵挂,没有后顾之忧了。”
“真的吗?太好了!”
我没有想到长琴忽然间变了一个想法,兴奋得差一点从躺椅里,跳起来。
“是,不只是你,除了参加的饕餮部落勇士,饕餮部落里的所有人,我们都要带上,像上次被黑袍人偷袭的事情绝不能发生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初听时的兴奋感猛然下降了许多,同时又有一个疑问浮上心头,“你都带走,你可怎么带啊?”
这可不只是我、我妈、冯媛以及夏小白四个人这么简单,饕餮部落所有不能上战场的老弱幼小,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这么多的一群人,怎么带,又带到哪里去啊。
“我原本也没有想到要怎么带,还是你给了我灵感,”长琴果然有了想法,“你还记得你给冯媛画的那个卦象吧,就是你做梦时在奇景幻境中看到的,这个无相卦虽然是我研制,但是我之前损失一部分记忆,要是没有你的提醒,我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个无相卦,现在想到了,也不晚,我可以把整个饕餮部落微缩,放进无相卦之中,无相卦变幻莫测,里面机关重重,凶险重重,非等闲之辈不能打开,任对方堆积如何多的人数,都与无相卦无用的。”
长琴提到他自己研制的无相卦,信心十足,他又补充一句,“当年,我刚研制出来时,重光已为上神,他进到无相卦中,都险些没能出来,何况其他人。”
听长琴这话的意思,这副无相卦摆在我们的头顶,除非黑袍人自己勇闯一翻试试,否则,其它人来偷袭,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好吧,既然长琴已经如此决定了,那我们就大战开始之时,就在无相卦里面呆着吧。
“把整个饕餮部落微缩进无相卦之中后,为确保万一,我会把无相卦随身携带的。”
原来是这么一个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啊。我还是太年轻,学过的知识太少,一点儿没想到还能这么操作,看来以后一定要坚持学习,学到老,活到老。
说完大战的事,就要说我们自己的私事了。
哪怕这个私事难以开口,哪怕还未开口,我和长琴之间就已经飘出一股尴尬的味道来,该说的还是要说的,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应龙部落那边,我去的时候,族长已经不是我之前记忆中的那个族长了,据说这数万年以来,族长已经换过两届了,你的兄长……噢……我说错了,应该是燃火的兄长,已经过世多年了,现在的族长是你兄长的一位侄孙辈,他没有成婚,也没有子嗣,他在世的时候,从族中过继了一个儿子,死后,就把族长的位置传给了这个嗣子。”
我安静地听着,虽然不知道长琴为什么要说起应龙部落族长的事情,还提起燃火的兄长,但是长琴叙述的时候,我心有疑惑,也不会问出来的。
“你看看,我把你说糊涂了吧,我消失了只是当时某一段的记忆,有些人却还是记得的,你却连你前世到底是不是燃火都不记得了,不过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这一世是我爱的夏小青就好。”
长琴拉着我的手,攥得紧紧的,像是怕我会突然之间消失掉一般,不敢松懈半分。
“陶祝你知道吧,他的母亲是人类,燃火的身世与他有些相像,燃火的母亲也是人类,不同的是燃火的母亲是一个修仙之人,只是还未像徐寿那般得道,但也修了百十年了,修得青春貌美,驻颜有术,任谁看到,都以为是一个妙龄少女。”
我还记得有人与我说过,应龙燃火在应龙部落不讨喜,比较受欺负,正是被同族人欺负的时候,被太子长琴看到,施以援手并带回赤焰宫,收做随侍的。
现在听到长琴说应龙燃火有着这么一个狗血的身世,怪不得会不得应龙部落同族人的喜欢,无论在哪里,异类总是容易被欺负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