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龙一样的骸骨
说起来半年前的那场突变,还是来源于一位考古工作者在坚持了三天连夜运转过后,实在是坚持不住走到划定的大小便区域方便了,就偷偷地跑去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白茫茫的后殿泄了一把阳气。
这位考古工作者时年已经三十有几、接近四十岁的年纪,却因为少年的时候一心读书考学、学业有成以后又一心扑向工作,三十好几岁还没有娶上个媳妇、成个家,一直孤家寡人一个。
这些年在工作上的成绩自不用说,还是可圈可点的,同时,还可圈可点的是清白如一的私生活,熬到三十好几还是童子身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实不好早了,且他的八字还是全阳。
这么多个巧合凑到一起,就使得他的这一泼纯阳的尿,无意间打开了后殿的机关,把着空荡荡、白茫茫的后殿一下子变成了什么都有的后殿。
那赤红玛瑙做成的棺椁,突然出现在整个后殿中央,差点没把这位随地大小便的考古工作者吓出个好歹来。
有了这样一个不附合科学单一性能解释通的问题出现,刚刚撤走没几天的特别办,只能又全员搬了回去。
随后,这些人就没有一个能回来的,只能不停地往里填人进去了。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回来,反而要不停地往里填人进去啊?”
冯媛和我都没有办法不急起来,我们的亲人都在里面啊,咦,不对,和我们说这件事的人是我亲妈啊,她不也一样会担心我爷爷和我爸爸吗?还有,我妈之前也说过,她也进去过地下宫殿,她为什么能够出来呢?
“那位男同志的一泼童子尿,浇去了地下宫殿整个后殿被施以的障眼法,而整个地下宫殿最大的后殿,在撤去这个障眼法后,只呈现出一具大得惊人的玛瑙棺椁,说实话,做棺椁的材质,我这些年见过的也不算少了,大都是木质的,像石质的,也都是水晶的居多,玛瑙材质的确实是第一次见过,且还是红得那么匀称的玛瑙材质,更是实为罕见。”
我妈可能真是被那具红玛瑙材质的棺椁震撼羡慕到了,用了许多美好的词汇来形容那具棺椁的颜值,这在我看来,都不能吸引我,我只想知道这具红玛瑙棺椁里面躺着的人,是不是我所想到的那个!
“这具红玛瑙的棺椁出现后,考古学家们明知道这是非科学单一性能解释的状态下出现的,仍是没有等我们部门的人赶到,先一步打开了这具红玛瑙棺椁。”
我妈长叹一声,苦熬了十几年,眼看着有重大成果可以展示、可以露脸了,不是谁都能耐得住这股寂寞、拒绝得了这股诱惑的。
“这些考古专家们,他们在考古方面的能力自是没得说,但是他们对非科学单一性所能解释的问题上面,还是有些摸不清楚的,他们贸然打开了红玛瑙棺椁,不但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反而破坏了红玛瑙棺椁,里面原本躺着的模糊人形瞬间随着他们打开棺椁的那一刻消失了,里面只留下了一具骇人的骸骨。”
我妈在提到这具骇人的骸骨时,双眼瞳孔忍不住向内收缩了一下,把我和冯媛带得都紧张起来。
“那不是一具人的骸骨,更像是一条蟒蛇的,或是类似于蟒蛇那种动物的骸骨吧,那骨头是红色的,在肩头的位置还带有翅膀,与血红色的玛瑙棺椁相映衬,透着异常妖艳的光芒。”
在我妈终于说出了红玛瑙棺椁的主人形态后,我悬着的心,像一块石头般落到了地上,就如我想的一样,还真就是我想的那样了!
哎……
我在心底长长的叹息,我妈他们研究到现在也没有研究出来他们找开的地下宫殿到底是谁的,最后一层大殿内红玛瑙棺椁的主人是谁,我却在听了一遍之后,知道了所有的答案。
那还能是谁的呢?
应龙燃火,你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连着身为上神的长琴都没有护住你吗?你真的如重光所说,是被剥皮抽筋,死得那么惨吗?又是为什么让我后来再问重光时,重光对你的死讳莫如深的呢?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心乱如麻,一时间如火烧似油煎,整颗心都要揉烂碎了。
冯媛一心想着他的父兄,没有注意我的变化,而我妈还沉浸在讲述整个地下宫殿离奇细节的情绪中,一时不能自拔。
“那什么……阿姨,那为什么说是进去的人都没有办法出来呢,反而越填越多,您……您不是也进去过吗?出来了怎么会没有事呢?是那个什么红玛瑙棺椁自带诅咒功能吗?”
冯媛急得脑洞大开,拉着我妈的手,不停地催问着。
“到不是什么诅咒,也不是不能离开,只是大家都不愿意离开罢了,那里就像一个宝藏,所有玄学界的人进去之后,都想在那里多呆一些时间,把那里雕刻的道法好好研究个透彻!”
我妈这一句话,像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把我们原本想的事情,朝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引了过去。
“研究……道法?”
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是完全没办法理解我妈这句话的意思的。
“在后殿的障眼法被那位考古同志一泼童子尿浇开之后,最先呈现出来的就是那具红玛瑙的棺椁,考古学家更关心的是这个,他们就没有注意到地面青石板上刻着的各种妙法经文。”
术业有专攻嘛,何况是人家研究了十几年,终于见到大手笔的了,当然是兴奋得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换成是特别办的人,也未必会第一时间注意地面上的雕刻的,怕是在见到红玛瑙棺椁之后,先掐算一遍是否存在什么科学单一性不能解释的物质,先来他一翻神操作再说。
“所以……阿姨你是说我爸和我兄长他们,在那座地震震出来的地下宫殿里,半年多不联系我,就是为了研究失传以久的玄学经法?”
冯媛的语气里透出相当的不可思议来,她可能觉得她做为人家的女儿和妹妹,还没有失传以久的玄学经法重要,简直就是一万个mmp啊!
我妈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来,“也不全是,这不也是为了特别办研究研究那具骸骨的可能物种吗……”
说到最后,我妈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她转而拉住我的手,“妈妈之所以下狠心出来,并且抓紧时间赶过来,完全是听你们一组的几个组员八卦说你年少不懂事,被野男人拐了,后来我又去找你们周组长确定这件事,这才知道你确实谈恋爱,对方还不一般,妈妈实在不能放心,这才过来的,顺便执行几个特别办分下来的工作任务,赚点交通费和住宿费!”
什么叫你们周组长,什么叫你们一组组员,整个一组,我一共才认识几个组员,不过就那么一对喜欢设结界的好兄弟。
我:“……”
我内心的复杂情绪,已经无以言表,眼瞧着都要超过旁边那个快出来的冯媛了。
哎,果然是好奇害死猫,你说我和冯媛多嘴欠,没事闲着问什么我妈西北那边的事,担心什么我爷和我爸爸,这不是问出来了,也是自讨伤心没趣嘛。
等等,不过,就是这样一件事,为什么要设成保密等级那么高,还有,就是即使这些人都喜欢研究玄学道法,特别办却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办公部门,怎么会允许几乎是全部门三分之二还要多的人员,都守在那里研究玄学道法呢?
我妈和我们说的事情,真实性是有的,但这个真实性里一定是掺有水分的,一点不掺水分的真实事情到底如何,绝对不会像我妈说的那么简单就是了。
我妈越是这么瞒我,越是让我觉得西北那边的事,不会是一件小事。
也是,都让我觉得那个地震震出来的地下宫殿是有人为应龙燃火修建的墓了,那还能是小事吗?
等神兽界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们离开神兽界后,我一定最先跑一趟西北那边就是了,不亲眼看上一看,是没有办法解开我心中众多的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