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单身狗
这操作,我怎么瞧着有点不对劲呢。
这一对打打闹闹的画风,什么时候变个模样,我天天跟在这一对旁边,竟也是一点儿没有发现,难道我的情商感人度也趋向徐寿了吗?
在三男两女的环境里,总会多出那么一个,显得特别孤单,尤其在另外两对,已经明显地背背靠靠了,那个人就好像……借用一部经典电影的台词"好像一只狗啊!"
单身狗,就是这么来的。
好在徐寿也不算太孤单,这不是还有满满好几层的厉鬼,方便他随手收拾吗?十分憋屈的徐寿,拿着这一层所有碰到的鬼出气,自带血腥的鬼,直接拍灭,瞧着没有血腥的鬼,一道符直接超渡,顺便给送去地府,所以我就说徐寿的脾气自带槽点,心性却是善良的,不管是人是鬼,基本做到不滥杀无辜。
李苟七的这间地下别墅地下一层,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各个密室,用徐寿的话来说,修建这样的密室,绝无好事,我们的目标不是来此挨个查证的,这些个地方没有必要进,徒惹麻烦,还浪费时间。
有了长琴的一个出手,还有徐寿清道夫似的除鬼本事,我们第一层走得很顺,直接进入了第二层。
第二层和第一层的狭小仄促的长廊配小间密室的结构完全不同,是一个极为宽大的厅堂,下了楼梯,就有一种豁然开阔的感觉。
这大厅足有百坪那么大,修建成天圆地方的格局,棚顶画着七星图,配以其它星宿,地面是大理石铺地,局部铺着红色的长毛地毯,地中心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青铜炼丹炉,四周八方位各摆有青铜打造的小兽。
我看过第一眼就觉得这里有点copy了人家太上老君的私宅,这做得就有一点儿不地道了吧。玩风格玩不出,就抄袭人家的,人家太上老君若是知道了,不一定多不乐意呢。
背了冯媛一路的夏小白,终于挺不住了,满头是汗地对背上快被他颠着的冯媛说:"到地方了,你下来吧,我背都驼了。"
冯媛不情不愿地从夏小白的后背上滑了下来,"嚷什么嚷,你这是缺乏锻炼,你看看人家太子殿下有说一句吗?"
"冯大小姐,你有点自知之明吧,你看看我妹妹瘦得,小鸡崽子似的,你再看看你……"
后面的话,在冯媛赤果果威胁的眼神下,他到底是没敢说出来。
这么一瞧,我们五个人里,看起来最不靠谱的徐寿竟然是惟一在专注此行目的人,他已经站在正对着主墙大门的一面布画面前沉默好一会儿了。
长琴也注意到那里,要背着我过去,冯媛都下来了,我还怎么好一直赖在他的背上,借口说:"那画,画得怪是血腥的,我不过去仔细看了,我在夏小白这边等你。"
我说着,就要从他的背上滑下去,他轻轻摁住了我,回首吻了我的脸侧一下,才把我放下去,"等我!"
"嗯,"我应得悄无声息,这一声含在嘴里,却是听到他的心上了。
长琴走向那面确实画得很血腥的布画面前,我转头去了冯媛和夏小白站着的地方,这两个人正拿着手机自带的放大镜功能,就快要趴在炼丹炉上观察那炉上的花纹了。
"是文物吗?要是文物,等着这件事结束后,我们要上交给国家。"
做为一个时刻记得以国家利益为第一的五讲四美好青年,我不会忘记最重要的事情的。
"我们不懂得鉴定文物,也看不出来这玩意是哪个朝代的,"冯媛实话实说,"我们这么仔细地观察花纹,是想确定这些花纹是不是某种符咒,我怀疑他们不是简简单单的练丹炉,有可能是炼魂炉。"
"炼魂炉?"还有这种东西,我果然是孤陋寡闻了。
"对啊,炼魂炉,你想想咱们经手的三个案子,前两桩的受害人都已经死了,却魂魄都无,噬魂符吞并他们阴阳交合时的魂魄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把他们都收集起来,收集过来的魂魄又做什么呢,肯定不会像是放在地上一层,做那些游魂用啊,那就需要把这些魂魄炼就成他们需要的新磁场新能量,炼魂炉就是必须用到的法器了,这些邪灵黑势力又不是仙师大人,主业是炼丹的。"
冯媛解释得明明白白的,又很好地把我们目前三起案子都联系到了一起,确实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我们这边说着的时候,夏小白那边已经有了结果,"这应该就是炼魂炉,这边这两种花纹就是我们夏家古籍里记载的十方邪术里最阴狠的揉魂术。"
夏小白又是一个专业术语说出来,我以前没听过,这三个字的字面意思却能理解,揉魂术,前面的动词让我不自觉地想起揉面蒸馒头来。
"这帮混蛋逆天而行,早晚会遭天谴的。"
冯媛很是气愤,我们生而为人,最基本要做到的就是尊重'人'这个字,无端残害生灵,手段还极其残忍,那就不配为这个'人'字了。
"他们哪里会怕这个,他们就是想逆天而行的。"
夏小白同样不爽,一张脸阴沉得什么似的,"我们也过去看看那副布画吧。"
既然已经确定这就是炼魂炉,其它的细节就无需在此一一指出,他们两个要过去看布画,我自然也得跟过去,小说电视剧看了十几年了,里面所有情节,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落单的下场都不太好。
我之前从长琴背上滑下来时,说那副布画血腥吓人,不完全是借口,那布画画得满幅阴气,瞄上一眼,都觉得胆颤心惊的。
明明是色彩强烈的颜色,天地皆为血红色,中间画的头有牛角、身下长有八只脚的怪物,身高丈二都少说,一脸的狰狞之相,八只脚下踏着上万的枯骨,血流成河。
"这中间画的是上古帝神蚩尤吧?"
冯媛和并肩而站的夏小白探讨着。
夏小白点头,"没错,按史料记载,上古帝神蚩尤就是这个形象的。"
蚩尤这个名字,我昨天听长琴提起过了,手机度娘也百了几遍,头脑里已经有了大概的形象,即便如此,我此时猛然瞧见这么鲜明的一张画像,还是忍不住眼睛疼、心口跳,害怕是一种抵抗不了的情绪啊。
这还是在画上,真难以想像这么一个形象要是突然站到我的面前,我那脆弱的小心肝能不能承受得住。
"画得挺接近,但是……蚩尤他不长这个样子。"
长琴做为古往今来,大约是仅剩的惟一真实目睹过帝神蚩尤神颜的上古时代的神,在蚩尤到底是什么样子上面,最有发言权了。
"我就说嘛,一个人怎么会长八只脚,"
夏小白不同意我的说法,"蚩尤是帝神,不能以常人论之。"
我挑眉,正要反驳,长琴替我说话了,"小青说得没错,蚩尤八只脚这件事,只是一个传说,借以代表他的八种力量,并不是他真长副样子。"
所以……这八只脚,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就在我还想再次确定一下时,门口传来了很清楚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我们五个互望了一眼,齐齐站到画布左侧的阴暗角落里,禁了声。
我们五个虽有隐身符,但谁知道来的人,会不会是有点道行的呢,在没有见到那个什么左护法之前,我们五个还是要保持低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