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人心
徐寿依法制造盅虫,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活在传说中的生物,一时间十分好奇,围着徐寿转,想要看个清楚。
徐寿好洁,一般的小虫子他看不上,像什么好找的蟑螂、蚂蚁、苍蝇、蚊子这类的更是不能拿到他的眼前,否则他别说制盅了,他就要暴走了。
这可把冯媛和夏小白折腾得团团转,各种抓徐寿能看入眼的小虫,差一点儿把墙皮都扣下来半斤,最终还是夏小白运气不错,不知从哪个地角缝里给找到一只半冬眠状态的蛐蛐,一脸谄媚讨好,双手捧着送到了徐·活祖宗·寿面前。
徐·活祖宗·寿并未立刻从夏小白的手中接过蛐蛐,而是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十分不情愿地从夏小白的手中,以指尖一点点捏过那只一脸懵逼状的倒霉蛐蛐,其脸色的神情,大约死了亲哥,也就那样了。
冯媛和夏小白见徐寿接过那只蛐蛐,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代表着他们两个道门新手、业界新星,不用再像土拔鼠一样去抠地皮了。
取刘一梅男朋友指尖血这种小事,就更不用徐寿来做了,夏小白和冯媛跳脚越为其代劳。
等着准备工作都完成后,徐寿开始以蛐蛐做盅了。
以凌空金符摆阵,把蛐蛐框在其中,口中念念有词,念的具体是什么,想要偷师学艺的夏小白和冯媛都听不清楚,何况是我。
念完词后,徐寿把冯媛取来的那滴血滴到被施了法咒的蛐蛐身上,蛐蛐立刻变得血红,还未等动,被徐寿一张凌空金符卷了起来,生生塞进了旁边绑得像棕子一样的男性嫌疑人,也就是刘一梅他男朋友的嘴里。
那男人眼睛都瞪圆了,想吐都吐不出去,在冯媛给他取血的时候,他就嗷嗷地喊叫,这回被塞进了一只活虫子后,叫都不敢叫了,被邪教洗掉的大脑,在承受了吃掉虫子的惊吓后,大概是找回点智商来了。
吃掉盅虫是整个过程的第三步,我们还要等待盅虫起作用,这其间刘一涛打过两遍电话来,第一遍我手机静音没听到,第二遍接到后,就听到他及其焦急的声音问我们还好吗?
不提昨天晚上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论结果,我们当然还好。
"陈大妈和李大妈,今天早上都给我妈打电话了,说你们昨天晚上被警察抓走了,还说是我姐报的警,我们家太对不起你们了,是我姐不懂事,等她脑子清楚后,我们家一定好好教育,让她给你们赔礼道歉!"
刘一涛言语里带着十足的抱歉,这就是隔着电话线,这要是在我们眼前,估计就要破腹谢罪了。
"不用,我们没事,你姐姐目前在警方手里,她没做什么影响不好的事,"和男人交欢以证道,求长生极乐,听起来糊涂,但毕竟没做成,也算是犯罪未遂了,"等警方调查清楚,就会放她回去的,你让伯母不要担心!"
我算是给刘一涛吃个定心果,他姐的男朋友有没有罪目前还不太清楚,但就他姐而言,也算是半个受害者了,没什么大毛病,大约就是个说服教育,很快就能放了的。
"噢噢,那太好了,谢谢你,小青!"
刘一涛一听说他姐没事,整个人的语气都放松了,又道了几声谢后,挂了电话,并没有提出要亲自过来看看,是个明白道理的,知道在什么事情上讲什么规矩,比他姐强。
挂了刘一涛的电话后,冯媛和我说:"你和刘一涛解释的没错,要是这两个人没什么大问题,我们特别办是不会接手的,会转给孙大队长他们的,到时候你让刘一涛去孙大队长那边接人就行,就是等他接回他姐后,得好好看着、好好开解,像她姐这种……脑子不清醒的,以后也容易犯错。"
冯媛的说法我很赞同,都什么年代了,社会进步多快啊,还能信邪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是wifi不好玩了,还是剧不够追,还是国事民生都不够关心的?好不好的信什么邪教,这得是多么空虚寂寞冷啊。
实在不行找个像夏小白这样的宅男,学几个网络游戏,好好沉迷沉迷,也不是不行啊!
你瞧活祖宗玩得多开心,那可是活了几千年的精明人,还自己创个教,都喜欢得不行,刘一涛他姐一个什么世面没见过的小姑娘,反而迷上拜教了,就是欠教育,而且就我看刘一涛他姐找的这个男朋友,不说什么,一脸的猥琐相,也就是这姑娘眼瞎,才挑中的,还能跟着一起信邪教,整个就是没脑子。
我们说说话的功夫,那位吞了盅虫的倒霉蛋的神志渐渐不甚清楚起来,整个人都有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比吞安眠药的速度快得多了。
"等他睡着,再由我的符亲自唤醒,盅虫就是生效了。"
徐寿屈尊降贵地瞄了地上昏过去的倒霉蛋一眼,说:"行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问重点问题之前,你先问一个你们知道的问题试一试,循序渐进地问,效果会更好。"
仙师大人他给提供盅虫,都是看在长琴急于知道背后势力是谁,还想让他亲自来问,那就过分了,纯属痴心妄想。
夏小白和冯媛对视一眼,意思很明白,咱们两个谁先来?
冯媛那是女汉子性格,女中豪杰,自不会相让,一马当先走到那个昏睡着的倒霉蛋面前,抬手就要给这倒霉蛋一个大巴掌拍醒,后来一想徐寿说过,要用徐寿的金符才能唤醒,这才没有真的扇过去。
"我要不是在特别办实习,像这种渣男,我肯定要暴揍一顿的,"
冯媛还是忍不住踹了昏睡在地的倒霉蛋一脚。
其实我也挺想揍那倒霉蛋一顿的,用渣男来形容都不足以道尽这倒霉蛋的坏来,人家最多是骗财骗色,这混蛋可好,从最开始接近人家小姑娘的目的,就是骗人家的命,拉着人家一起信邪教,弄得人家众叛亲离的,自己是坑,还拉着别人一起跳,什么玩意。
徐寿见冯媛踢完一脚后,没有第二脚的动作,凌空抛出一道金符,飘到倒霉蛋头上,慢慢下沉到倒霉蛋的头中,等着金符完全隐没到那个倒霉蛋的头中时,那个倒霉蛋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就是眼神已经不复当初他昏睡之前的狡诈了,双眼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片,没有什么焦距。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冯媛开门见山地问,这两个问题,是她和夏小白掌握答案的,他们刚抓了这个倒霉蛋时,刘一梅要死要活地喊叫过。
"我叫陈刚,今年三十四岁。"
谁能想到,刘一梅对这倒霉蛋抛心抛肺,这倒霉蛋对刘一梅一个字真话都没有。
就在不久之前,刘一梅还口口声叫这个男人'辰哥',说他今年不过二十八的,瞧瞧,别说一个字了,连个音都没有对上的。
这个傻姑娘噢,都不知道要人怎么说她才好了!
所以啊,女孩子找男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别什么样的人,给几句好话,送两次花,就以为会把你捧在手心上,当成公主宠一辈子。
不管到什么时候,女孩子自己多留个心眼总不会错的,万一这人不是王子,而是狼外婆,咱自己总得留条退路吧。
像刘一梅这样,都快被骗了命,还不知道枕边人的名字到底是个什么,叫谁听了不觉得悲哀啊。
"你入的教派叫什么名字?"
冯媛继续拿之前问过,得到过答案的问题问。
"九黎教,"
这回的答案倒是和之前回答得对得上。可见在这个男人心里,教派比着刘一梅重要一百倍还不只。
夏小白从旁接过冯媛的问题,继续问:"你们教派是做什么的?"
"长生不老!"
倒霉蛋把这四个字说完,徐寿给了他一个难得的正视,"始皇帝求而多年不得,这帮蝼蚁们是如何以为随随便便信个教就能长生不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