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
我发现我和活祖宗每一次谈话,最后都以'尴尬沉默以及我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收场,随后的时间,我们保持互不干扰就好了。
他继续揽镜自己照,欣赏他自己的盛世美颜,我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找周公约会。
不知道在床上翻了几个回合后,我才渐渐有了睡意,恍惚间再次睡了过去,却睡得不甚踏实,梦里很多人出场,打打杀杀,翻天入地的,我却一个也记不住,只有满眼的鲜红,糊了我整整一个梦境。
天光大亮,我才在刺眼的阳光照射下爬了起来,我去,我揉着乱乎乎的脑袋,我明明记得睡觉之前把窗帘拉上了啊,难道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不成?
"小丫头,本仙师要是不给你点阳光,你还真就灿烂了,快点起来,再给地上躺着的那两个喂道符水喝,顺便你也喝一道,本仙师打眼一瞧,总觉得你的三魂七魄也不太稳当的样子。"
徐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衣镜前面,晃到了洒满阳光的窗口,他背对着阳光,大片的金辉落到他的身上,猛一眼瞧去,还真有点仙师下凡的样子了。
--只要这位仙师不开口,还是能唬唬人的。
"我啥问题都没有,"我的灵魂要是有事,长琴化成一颗朱砂痣,就附在我的身上,他能不知道?
"我给他们两个喂了吧,快点让他们两个醒过来,"
我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手脚利索地下床,准备了两个水杯,倒了半杯凉白开。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本仙师的岁数用'老人'来形容都不太准确了,都可以称得上是老祖宗了,你确定不听老祖宗的话,喝上一杯固魂的符吗?"
我两杯凉白开预备好,徐寿的凌空符信手画出,随手一抛扔到装满凉白开的水中,就是这么的轻松自如。
对于自封老祖宗的徐寿的提议,我敬谢不敏。
长琴就在我的身体里,那些科学多样性的东西,我半分不敢偿试,我的身体若真有问题,那也该是他替我操心的事。
我相信长琴。
夏小白和冯媛再次喝过徐寿画的固魂符后,没到半个小时候,就挨个醒了过来。
"tmd,那些妖邪玩意竟然敢上老娘的身,真是胆子肥透了,等老娘缓过这口气的,老娘一定把这些东西挨个超渡了,不,直接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我瞧着冯媛骂鬼那个劲头,气脉十足,昨晚那次意外被鬼邪上身,对她的身体应该是没什么影响了。
夏小白比冯媛的状态要差一些,至少没那个精神头去叫骂,睁开眼睛后,就一直叫渴,我给他倒了四、五回水,才算是缓解些。
等着冯媛骂完,夏小白这边才能扶着床延,慢慢站起来,一眼看上去,脸色还有些苍白,都不记得前一晚上到底发生些什么了。
这样也好,勉得他想起来他在wc大扯,拉了一坨堪比生化武器的粑粑,还未及冲掉,光着屁股,就被邪灵偷袭的丑事来,随便说说都觉得好尴尬。
"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一定是相当有来头了,看他做事的手段,过分嚣张,简直没把我们特别办放在眼里啊。"
冯媛骂完之后,又开始头头是道地分析。
"岂止是没放在眼里,简直是放在肚脐眼里了,"刚缓过来没一会儿的夏小白,也开始知道气愤起来,"这事要向周组长汇报,他们敢向我们下手,就敢向别的同事下手,提醒其他同事一声,勉得没个准备。"
冯媛点头,"咱们没发生遇袭事件之前,我单纯觉得隔壁那个凶杀案至多就是个情杀,经过昨晚的事后,我肯定它不只是情杀那么简单,您说呢,仙师大人?"
仙师大人徐寿,还站在窗口,窗帘已经拉开,他背对着我们,眺望远方,不知看什么。
冯媛问他,他也没有回头,只淡淡答道:"遇到一件事情,往往不能只看表面,浮在水上面的草,只是浅浅的一丛,谁知道水面下面的根茎有多深又有多么旁大呢,凡尘俗事,非我出家之人可管的,我点到为止,事情背后是什么,还得你们自己去想。"
徐寿指点得高深莫测,但不无道理,就在我们以为他说完时,他话锋一转,又说:"我能想的是我什么时候可以住到那里去。"
我离着窗口位置不远,很方便能看到他抬指的方位。顺着他指点的地方一看,脑袋迅速大三圈,没想到活祖宗还是一根筋,看中什么,死活不肯放手,真是时刻不忘河畔花园别墅啊。
冯媛打电话给周游汇报我们这边的情况,夏小白揉着脑袋好像是想起点什么来,看我的眼神都流露出小心翼翼来了。
我装作没看到,难道我要向他解释,我把光着半个屁股的他,拖出卫生间的事情吗?还是不要了,就算是亲兄妹,这件事也好说不好听啊。
"我没和我们周组长说是仙师出手赶走的邪灵,周组长先入为主地误会是小青手中的金符赶走的邪灵,"
挂了电话的冯媛,向我们大概重复了一遍电话的内容,周游听到她的汇报,很重视,会派人增援她和夏小白的,被冯媛果断拒绝了。
"给我和夏小白派来的那一组增援是之前和咱们有过合作的搞基兄弟,"
冯媛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她对那一对只懂得布结界,其余发生任何事情皆不管的同组同事,也称为'搞基兄弟',和我对他们在心中默默吐槽的名称竟然是一样的。
不得不说,我和冯媛能在一次又一次的事件中,走在一起,成为闺蜜,还是有些臭味相同、不谋而和的地方的。
"你们一组就没有别人了吗?怎么每次派出来的都是有点问题的歪瓜劣枣?"
这是我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
按道理说,像特别办这种机构组织极其庞大的公办部门,还能缺少人才吗?
可是,自从我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接二连三碰到事情,与特别办一组接触多了以后,我发现事情和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每次有事,冲锋在前的都是做为组长的周游,最近更是连冯媛和夏小白这种一看就是新手出道的人,也不管不顾地拉进特别办里面了,还委以重任,总是接手和他们能力不太相附的案子,这就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了。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我和夏小白还没有加入特别办之前,西北那边就出了大事,我们一组三分之二的人都被调去那边了,我听那对搞基兄弟说,调去的都是精英,本来周组长也要去的,上面的人没让,说家里总得留人看守,三、四、五、六四位组长都去了,二组长一个人怕忙不过来,就让周组长留下了,但我瞧着那对搞基兄弟和我说这件事时,那副不太自然的神情,周组长被留下来,怕是不只是面上说的那点原因。"
冯媛八卦的能力向来很强,这才入特别办一组多久,打听出来的事情已经不少了。
我看夏小白的表情,一脸懵逼,好像也是第一次听说的模样,瞧瞧,这就是差距,明明是一起进的特别办,冯媛知道的内幕就比夏小白知道地多得多。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