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赵家的糟心事 - 红楼亲王 - 兔之夭刀 - 二次元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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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赵家的糟心事

与惠公主长谈之后,黛玉对人的生活状态又有了新的理解,有满腹心计却要装鲁莽的假飞扬跋扈的,也有知道掩饰却不想掩饰的真飞扬跋扈,挺有趣。当然,这并不代表黛玉立马就会对惠公主剖心挖肺了,不过是更熟了些,敦和才是她正经的手帕交呢,而惠公主也没想过能收个友人。其实某种意义上,黛玉和她却是能算是知己,惠公主大婚后登车北去那天,黛玉还写了一首长诗《秋夜吟》赠别,惠公主见了,在马车上便且哭且笑起来:“那日你我即便趁月联句,也得不到这样好的句子,妹妹有心。来年姐姐回来看妹妹,妹妹别忘了姐姐,素日有什么新鲜事,新鲜玩意儿,也打发封信告诉姐姐,我只当我魂儿还在老宅子里罢。”

黛玉本就重情,哪里受得住这个说法,陪了一海的眼泪,望仙、敦和等人均纳罕她二人几时这样好了。到十月大雪,贾府接黛玉过府起社,黛玉去了,姊妹们玩笑了一场,方好多了。

出了十月,十一月初一是李之戎的生日,是年李之戎才刚满三十五,李凤清因为下半年糟心事太多,正好趁李之戎生日的机会,兄弟几个好好松快松快,所以一早就推了事,带着几个心腹出宫到了李府。

忠顺王的人生里没有“上朝”“理政”等任何相关的事,他最近急着准备去西北大营的事,李凤清在朝堂上和一干老臣斗得天翻地覆地想给兄弟安排个合适的位置,李幼虎哪是能看着兄长受罪的人,和李之戎商量之后,第一天陪好友在长春院活逮了逛窑子的某妻管严御史,第二天出城散心纵马撞飞了欺压良民的某尚书爱子,第三天因为爱妾被调戏打上某侍郎的门,第四天……总之到李之戎生日的时候,李幼虎和七八个世家子弟一起,各定武职,来年正月十六就分赴西北、镇北、靖海三处大营。

入了大营就是实打实的摔打滚爬,不得一日清闲,对李幼虎而言,李之戎生日宴会上的轻松愉快是受用一次少一次,所以这天他一大早就来了。黛玉作为内宅主人,也是一大早就起身,穿戴齐整,迎接各方女眷。

李之戎深受皇帝陛下敬爱,大凡消息灵通些的都知道,但是李之戎和太上皇那点事他们也知道,是以不敢远着他,却也不敢近着他。这日他收的寿礼多,登门的人却不多——不过他也没下几个帖子就是了。

昨天就赶来的穆子延,一大早登门的李幼虎,谢道才父子六人、张学士家兄弟三个、武英将军、西北大营赵元帅之孙赵破桓……等等四五十人陆续到了。女眷也在内宅上了席,近午时皇帝陛下姗姗来迟,信儿才到府里,满院子人出迎,一个打前的内侍说皇帝陛下微服前来,不必摆出这样的阵仗,各人方回席上等着,又片刻,但闻门外马蹄声嘈杂,便是皇帝陛下驾至,众人在门内迎了,李凤清弯腰扶住兄长双手拉他起来:“我来晚了,大哥莫怪。”

众人无不为之侧目,李之戎道:“不敢。圣上驾临寒舍,草民三生有幸,蓬荜生辉。请圣上入席。”

因人多,李凤清也没在称呼礼节上和他哥过不去,欣欣然由他哥领着入席,坐了上座,李之戎正要坐回原席,李凤清笑道:“大哥,今儿是大哥的日子,原该大哥做上席,只是我知道大哥最守礼法,万不敢越过什么君臣大义,也不敢强迫大哥与我换换。”

李之戎闻言,知道他不会发疯做什么打眼的事儿,松了口气:“圣上知我。”

孰料他才放下心,却听李凤清道:“君臣大义故不可废,兄弟孝悌,又怎可轻怠,如此安置,叫弟弟心里如何能安?”

李之戎眼皮子乱跳,直觉不好,李凤清却已经带上一脸“我也是无可奈何都是为了大义小礼两不耽搁”的表情,吩咐仁重、才俊、德贵两个在自己身旁设座,二人并坐上席。

谢道才等人默了一会儿,都反应过来,称赞主上尊敬兄长,堪为表率云云,李凤清微笑着谦虚了几句,旁边坐席设好,他便直接拽了李之戎坐过来。

李幼虎“噗嗤”一笑,燕王便问:“老九,你笑什么?”

“四哥,你说……宫里设宴的时候,圣上坐哪儿,皇后殿下坐哪儿?”

燕王又不是傻子,立马回过味来:“大哥坐的是皇后席。”

“如果没有外人,只怕要与主上分享上席了。”

燕王沉默片刻,道:“果如此,却该是大哥坐的。”

这下却轮到李幼虎不解了:“该是大哥?怎么,里头有故事?”

“大哥占嫡占长,风度翩翩,又有才干,办差办得好,最早封王,便是你们三个最为难的时候,上皇也倚重他。怎么到了封太子的时候,却偏偏取了三哥?论宠爱,当时咱们四兄弟加起来不如齐王一个,更不提他还有忠昭王做臂膀。论才华,那时候主上还没开始办差,有才也不外显。那么缘由在哪儿?九弟这些年难道一直不曾有过疑心?古有让皇帝,今有——嗯。”燕王朝李之戎努努嘴。

忠顺王确实没想过这些,他长大分府的时候一切早就进入尾声了,他一直以为三哥当太子的时候大哥已经彻底被上皇厌恶了,倒没想过中间的时间差。他恍了一下神,摆摆头,恰好赵破桓上来和他搭话,李幼虎立马端起吊儿郎当的表情,和好朋友推杯换盏去了。

赵破桓也是个妙人,其实他是个人质,赵元帅是忠君之人,早年上皇皇后贵妃太子的事他就避之不及,可惜他有一位亲家太脑抽,往浑水里趟了一脚,被夺了大权的李凤清从头剐到尾,连地缝子都没留个全乎的。偏人家姑娘没大错,深明大义,自请下堂求速死,赵元帅一家哪里舍得,拼得一身剐也要保这位夫人,遂使人回京向李凤清求饶。

如果只是求饶也罢了,李凤清没那心情和一个识大体的女人过不去。可赵元帅那个不省事的三儿子到了京城与宗族议定后,认为赵元帅忠君不站队,已失了圣心,求李凤清肯定不行,于是他们不是老老实实地认错、摆道理、讲感情,反将银子送进了上皇爱臣四王八公那里,求上皇给李凤清施压。

李凤清被四王八公中的一小撮堵了一回心,面上还是笑嘻嘻的,背地里就抬起了别人,先敲打赵家下面的人篡夺寒门子弟的功劳——这在北方几个大营是常见的,赵元帅常约束了下面,可哪里约束得了,赵家做的不过就是比四王八公家的少那么一些而已。李凤清以此为由将赵家子孙辈的不那么出色的人的武职一撸到底,提拔一大批寒门年轻的小将,又从西北、东北二大营划出辖区和人手成立北大营,北大营的元帅是驻守漠南的卫氏一族年轻的宗主卫云,辖区有西北、东北二大营的军马产地、一半的军粮粮仓存储地和最主要的军备制造产地,西北、东北二大营从此后不得不看北大营的脸色行事。好在李凤清事没做绝,还留有余地,赵元帅彼时在养伤,回营后将孙子辈所有不在军中公职的人都遣到京城,李凤清才善罢甘休。到这事了局时,中间不曾伤了人命,也不曾架空赵家的权利,北大营虽然尽辖要害,到底还有赵家人在其中任职,在京城的赵家子弟也算平安富贵,李凤清面子给的足足的。赵元帅略略安心,转头把负责办事的三儿子狠狠骂了个死,扔到东北大营程家麾下操练去了。李凤清见他这么识趣,在任上仍然兢兢业业毫无怨言,遂免了他二子媳妇的和离发卖为奴,只夺了诰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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