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苍天有眼
第十五章苍天有眼
我大骂一声：“有种别耍流氓。”结果对方一点松开我的意思都没有，只感觉腰部一紧，我的裤腰带就被撕裂了。我甚至觉得不用继续了，光这一下就足够我下半辈子不举了。
必须反抗，不能就范！我大吼一声，然后猛然掐住对方的脖子，心说弄死你丫的。
对方显然吃痛，缠住我腰部的尾巴一下子松开，然后又缠住了我掐住它脖子的双臂。但是这个动作显然是对方下意识做出来的，之后它无法继续侵犯我，而是突然怪叫了一声。
紧接着，又是好几道黑影从四周的石壁上冲了下来，我感觉有一些手开始抓我的小腿，还有一条蛇尾巴缠住了我的脖子。
这是想玩捆绑？我心说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在窒息感刚刚起来的时候，我使劲挣脱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开始胡乱踢了起来，也不知道踢中了没有，就感觉抓在我腿部的那些手似乎是暂时松开了。
我顺势爬起来，用手抓住缠住我脖子的那条蛇尾往外一扯，脖子再那么一缩，整个人算是完全挣脱了束缚。黑影很快就再次袭来，一条巨大的蛇尾啪的一声拍在了我的胸口，把我拍出去好几米远。然后我看到一个更大的身影从半空中迅速落下，犹如泰山压顶，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几乎闪电一般就地打滚，竟然躲了过去，听到紧挨着我的旁边传来一声闷响。
“我有艾滋，我有艾滋……”我狂喊了几声，然后意识到对方不可能听懂我在说什么，连忙爬起来继续狂奔。
但是刚跑了两步，一阵破风声传来，我的双腿被一条蛇尾扫中，我几乎是凌空摔地，比狗屎吃还要惨。我不敢停留，但也实在顶不住了，就想先跑到光柱之下再说。可是放眼望去，哪里还有什么光柱，不知道外面天黑了还是阴天了，光线已经变得十分阴暗，我有点绝望。
接下来我就被好几条尾巴和好几只手给完全控制了，我能感觉到其中两只手一下子撕开了我的裤子，然后就听到一阵邪恶的笑声，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它们把我抬离了地面，然后往一个角落抬去，我大喊杰克：“死老外，你行了没有，我顶不住了，就要入洞房了……”
我没有听到杰克的回声，心里一沉，这是又失踪了还是自己一个人跑了？现实是我冤枉他了，另外一个角落里很快传来了杰克的声音：“对不起，我的方法不行，我也被它们抓住了……该死的，你们这些怪物不要碰我……”
我的心一下子凉到底，心说完了，难道我的第一次要跟这些东西吗？但奈何我怎么挣扎，那些东西学聪明了，早就把我牢牢控制住。
杰克在远处惨叫着，我被按在地上，一条蛇尾巴开始在我身上游动，而且很快就滑到了我的下半身，我强忍住恶心，决定咬舌自尽，总比精尽人亡要强。不然我肯定也会跟杰克一样，直接崩溃掉。
几乎就在我那个念头升起来的那一瞬间，头顶突然传来了咔嚓一声闷响，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也明显感觉控制住我的东西全部都愣了一下。紧接着又是连续几声轰鸣声，外面竟然开始打雷了，而且很快有雨水从山体顶部的孔洞里流了下来。
雷声绵绵不断，在西南这种天气倒不算稀奇，但是那些人身蛇尾的东西却开始变得惊恐和慌乱起来。他们的注意力已经从我身上移开，我看到我身边至少有七八只那样的影子开始以一种不安的情绪来回游动，几乎所有的影子都退到了石壁下面，捂着耳朵伏在了地上，嘴里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
他们害怕打雷？转念一想，也许事情正是这样，他们来自那些水晶石之内，而水晶石又是伴随着岩浆涌出来的，这叫水火不容。
杰克那边的情况跟我一样，他再次哭着来到我这里，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他攀登索做到什么程度了，他哭着回答说只做了一米。
我有些气急败坏，骂道：“老子为了给你争取时间，差点被夺去了贞操，你就不能给点力？”
杰克不以为然，回道：“那是因为你魅力不够，我以为你能够把它们全部吸引住，没想到它们在意的还是我——杰克！真是总有刁民想害朕！”
我听到在意这两个字，差点吐出来，“你跟谁学的那么多词，老子又不是在跟你争宠，它们好像很害怕打雷，我们得想办法爬上去，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
杰克点了点头，也没有跟我说什么，扭头就跑。跑到石壁附近的时候他一下子高高跃起，一把抓住了一根藤蔓，然后跟猴子一样顺着藤蔓爬了上去。
我骂了一句，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始顺着一些树根和藤蔓往头顶的孔洞爬去。我的身体受了伤，无法进行高难度的攀登活动，等到杰克往上爬了二十多米高的时候，我才爬了五米不到。我对着上面大叫：“老外，你不打算帮我一把吗？老子不行了！”
杰克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能保证上帝一直打雷，我下去帮你。”
我呸了一口，心说我又不是天使，怎么跟上帝沟通？但迫于无奈，只好说道：“只要你下来帮我，上帝会感动的！”
“等我！”杰克终于良心发现，顺着藤蔓滑了下来，那动作简直跟大片里面的一模一样。
杰克滑到我所在的位置，扯着一条藤蔓在我腰上缠了几圈，然后三言两语告诉我一些攀爬动作。之后他重新开始往上攀爬。他每爬几米，就会停下来拉动缠住我腰部的藤蔓协助我攀爬，等把我拉到跟他同样的高度，他会继续往上爬。
外面雷雨大作，越来越多的雨水从头顶的孔洞里倒灌下来，我能听到下面的那些东西已经炸开了锅，各种钻心的喊叫声吵得我心神不宁，同时我祈祷老天爷一定要帮我帮到底，杰克也在上面喊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大圣加油，我们就要出去了……”
大概连续爬了半个小时之后，杰克首先钻出了孔洞，然后伸下手来接住了我的手，三下五除二把我拖了出去。
我翻滚在地上，雨下得就跟泼水一样，但我却没有丝毫感觉，只想昏昏欲睡。
突然，一个冰冷的东西一下子抵在了我的额头上，我以为是杰克在拿东西戳我，下意识睁开眼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却看到一个身披黑色雨衣的人正拿着一杆长杆猎枪抵住了我的头部，而杰克已经非常专业地双手抱头蹲在了一边。
我们被十几个身披黑色雨衣，手持长杆猎枪的人给包围了。
刚出虎穴，又入狼口？这些人是谁？
我听到其中一个貌似是头领的雨衣人用一口西南方言说：“检查他们。”
然后好几个雨衣人就七手八脚把我和杰克拉了起来，结果被他们这么一拉，我和杰克的裤子就同时脱落到了膝盖，之前攀爬石壁的时候，我都是一边爬一边用腿夹住裤子不要掉下来，但是现在也没来得及守护住最后的防线。
我看到几个雨衣人脸色顿时变了，看了看杰克，又看了看我，之后他们互相嘀咕了几句，便开始大笑起来。
“误会，误会！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我们是从地下爬出来的，我们是驴友，我们迷路了……”我喊道，“我们是好人，我们没有武器，我们是良民！”
其中一个雨衣人强忍住笑声说道：“没关系，近几年，像你们这种背德的人，我们见多了……我们是护林员，只要你们不是来偷猎的，我们就不会把你们怎么样……”说着他们再次笑了起来。
他们搜查了我们，发现我们确实没有武器，就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助。我赶紧点头，告诉他们我和杰克失足摔进了那些孔洞里，我的肋骨可能已经折了好几根，杰克也受伤了，我们需要救治。
雨衣人头领听了之后，就用当地的土话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等对方回应了他之后，头领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之后走过来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我：“你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不能说，说了他们也未必信，但是看着对方的脸色，我总感觉对方好像在忌讳着什么，心说不如拖延一下时间，看看对方会怎么说，于是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反问道：“啊？这不是斑斓雪山吗？”
首领眉头紧锁，然后继续对我说道：“这座山谷里，有一张巨大的鬼脸，你们是从鬼脸的额头位置爬出来的。从来都没有人进入过鬼脸内部，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我听对方说着，心里瞬间想到了很多事情，但是显然对方并不是清楚鬼脸底部到底是什么样子，因此我现在怎么说，那就怎么是了。只是我担心脚底下的东西会不会在雨停之后顺着孔洞钻出来，如果我不如实相报，万一那种局面发生，岂不是误了附近人的性命？
我选择了折中的方式去回答对方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但是我实在顶不住了，我需要治疗和休息，还有……我很饿、很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样说着，我再次开始浑浑噩噩起来。
首领见状就招呼其他的雨衣人搀扶住我，同时说道：“把他们带回村卫生所，注意他们有一个是外国人，不要破坏了国际友谊，先把他们照顾好，一切等他们休养好再说。”
我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已经不记得了，当我醒来，我已经躺在了一个乡村卫生所内，这里没有美女护士，只有一个秃顶的男性赤脚医生。
杰克躺在我临床，被子上有一些火腿肠的外壳，还有几只空掉的方便面袋子，医生看到我醒了，又看了看杰克，摇头说道：“这个国外友人，吃光了我们村子小卖部所有的零食，也不知道会不会给钱。”
我手臂上挂着吊瓶，身上缠着绷带，虽然浑身疼痛，但并不是那种要命的感觉，我问道：“我的肋骨断了几根？”
医生回道：“我摸过了，应该没断，最多是骨裂，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不过……”
我打了个激灵，觉得医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追问道：“不过什么？你放心，我付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