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希望

“打不动啊！”

“什么！”

“我说打不动啊！！”

“啊？？！”

“………”

“………”

面对笔直砸来的蛇尾，冰牙双拳猛锤地面，白色的狼息瞬间弥漫开来。蛇尾砸入狼息，被狼息组成的锁链困住，冰牙顺势踩上蛇尾沿着巨蟒的身子奔跑，身后浮现水一样的波纹，左手一招，密密麻麻的黑色晶体在它臂前聚拢。

卡瑟尔龙翼一震，躲开巨蟒喷出的毒液，速度之快，眨眼间便已来到冰牙身边。

“你刚…说……”

“我说打不动，这长虫太硬了。”

“可你之前……不是说……能打动……”

“现在打不动了，我能怎么办嘛。”

巨蟒撕咬而来，二人被迫分开，卡瑟尔龙爪一握，再度轰击在巨蟒坚硬的鳞片上，而冰牙则是跳到空中，狼息包裹由黑色晶体组成的锥形武器，猛然刺下，和卡瑟尔一齐被弹开。

“我肯定是能给它造成伤害的，但是它太大了，我的攻击对它来说无法致命，咱们还是想想出去的办法吧！”

冰牙眨了眨眼睛，陷入沉思。卡瑟尔说的没错，既然攻击无法破防，那么撤退就是首要选择，可巨蟒必定不会让它们如愿逃脱，而且就算逃出去了，又如何保证巨蟒不会追击呢，这巨蟒体型巨大，防御极高，攻击虽强但也不是不能应对，简单来说，没有比它更适合当实验武技的靶子了。

“想什么呢？诶诶？那人类女孩不见了哦。”

闻言冰牙看向出口处，仿佛早就知道一般，可眼底还是闪过一缕失落，低头摸了摸变化成武器的黑色晶体，黑色晶体重新化作戒指戴在其食指上，它停下脚步，轻吻戒指后重新抬起头来，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卡瑟尔来到它身边，巨蟒也停止追击，三兽很有默契地看着彼此，气氛逐渐僵直，不多时，冰牙抬起左手，拳头遥指巨蟒硕大的头颅。

“我要……在这里……击败它……”

“嗯。”

“我……就是为了……变强……才来到这里……”

“嗯。”

“我和恩人……说好……所以……我要赢！”

“嗯……诶？”

卡瑟尔反应不及，冰牙便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淡淡的白气从它体内喷出，像是在推动它行进一般，这种感觉很熟悉，因为它的武技就是通过燃烧血液获得极速，眼下冰牙的速度已经无限接近二档，这让它如何不吃惊……等等？

它一直在观察我然后学习我的武技？！卡瑟尔突然明白了什么，难怪战斗中总觉得它眼神不对，好家伙原来在偷学武技，可话虽这么说，这武技可不是光靠看就能学会的，不得不承认它本身就有很强大的学习能力，不，这是天赋，加上它那奇怪的白色气体，这货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

……

“为什么……”

昏暗的石道中，月石失去光芒，四周被黑暗吞噬，阿石骑在曜辰身上，一手掐住它的脖子，一手举着刀刃，而此刻，刀刃在颤抖。

“它啊，就是一笨蛋，可能是同情吧。”

“同情……吗……”

曜辰依旧平躺在地上，四肢大字型张开，处于无防备的状态下，即便刀刃距离它的脖子不到一厘米。

“我不怎么了解它的过去，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它绝对经历过比你还要绝望的人生，别看它平时傻乎乎的，其实它心里什么都明白，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天晚上它决定要带你走后，我问它为什么，它只是笑了笑，跟我说了两个字。”

“什么？”

“直觉。它说你不是坏人，就和它当初决定跟在恩人身边一样。”

“你们又知道什么！你们根本不了解我！”

“谁知道呢……”

曜辰叹了口气，轻轻动了下四肢，似乎恢复行动了，突然一滴水落在了它的脸颊上，曜辰一愣，那是泪水，阿石哽咽地开口道。

“对我温柔的人……早在十年前就死光了……”

回想起那个在夜里替她包扎伤口，给她食物的狼叔，想起帮她照顾弟弟妹妹的叔叔婶婶，自那天起她明白了，这世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为了救贫民窟的大家，她被蜥蜴人带走，在三年地狱般的修行下成为了蜥蜴人的利刃，她杀人，杀了很多人，她不能逃，因为妹妹还在它们手上，贫民窟的大家也都在它们的掌控中。

“但还是会有人对你伸出手，不是么？”

一只蓝灰色的大手在眼前摊开，阿石失神地看着那只手，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画面。

‘一起……我们……’

不……

‘对不起……我……道歉……对不起……’

不要……

‘放心……我带你……追上……’

别说了……

‘但我可以……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