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死灵法师的副业
虽然卖魅魔血制作的特殊药剂是个来钱很快的生意，但相应的，法师塔的食物消耗速度直线上升。
布兰德损失血液后要么胃饿得很快，要么屁股饿得很快，也有时候两者并存。艾尔法德作为提供精液的那方，吃饭的频率也比以前高多了，否则昏厥的意外大概每月都要发生数次。
这么一来几个月一趟的面包配送服务就跟不上他们的消耗速度了，布兰德兴冲冲地举手主动申请担任采购的任务，每半个月去附近的村子和镇上购买食物和日用品，也许还能顺便帮艾尔法德接到一些小买卖。
艾尔法德对此嗤笑一声。那些小地方哪有人愿意和亡灵法师做交易？他们八成也用不上那些诡异的魔药，布兰德实在是没什么魔法常识。
“你去吧。真的能卖出去东西，我会给你百分之一的抽成。”
“真的？好耶……耶？等等，百分之一？”布兰德原本兴奋挥舞的魅魔尾巴在算清这个比例后，垂在地上蔫了。
“你连窗户的最后一道工序都还未完成，就想着出门？还指望我分给你钱吗？”艾尔法德冷笑道。
“呃……”
布兰德挠了挠头。
他其实早就可以把墙的最后一块填上了，但为了不被赶出这个温暖的地方，他坚持说有几块最后接壤的砖头形状对不上需要打磨，迟迟没有完工。
不知道能拖多久……
布兰德悄悄看了一眼低头拿着书阅读的艾尔法德，心想，要是再拖一拖自己就快冬眠了。冬眠时不能干活，艾尔法德总不会把熟睡的自己丢到森林里去吧？
他拽不动自己。
布兰德骄傲地想着，带着前阵子购买来的木板车和大布袋子，包好自己的角和尾巴，像个真正的车夫一样哼哧哼哧拉着车，又下山了。
艾尔法德的尸鸦在高空盘旋着，远远地看着这个傻瓜笑呵呵地哼着乡村小调远去，大半天才回到法师塔落定。
合上几乎没有翻动的书本，艾尔法德走到那个还有两块空隙在漏风的墙旁，心里骂了一句。
想赖着不走就直说好了。这么明显，以为自己没看出来吗？
冬天布兰德可以在阁楼冬眠，自己却要在二楼吹冷风？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他打开窗户，外面的悬空花坛里摆放着一排大小各异的动物头骨。它们的头顶被开瓢，镂空的底用泥水封起只留小孔，塞入厚厚的泥土，成为了诡异另类的花盆。
艾尔法德不知道布兰德从后山捡回来了什么种子埋进去，这家伙兴致勃勃，每天不干活儿但却记得给它们浇水。
顺利的话明年春天就能揭晓答案了，艾尔法德其实对答案没太大兴趣，但依旧准备等待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呢。
一周后。
布兰德带着惊喜和惊吓回来了。
板车上除了食物和日用品，还有两个人。
骷髅狗围着板车走动，环绕着观察。艾尔法德看着那对年轻的男女在自己眼前瑟瑟发抖，阴沉着脸指着他们，转向布兰德。
“……你捡了些什么回来？”
布兰德张嘴辩解：“不是‘捡’啦！我偶然撞到他们俩在镇子外的郊野幽会，他们是一对家庭差异巨大的情人，想要私奔——是不是很浪漫？”
“所以？”艾尔法德的脸色更加阴沉。布兰德住在这已经足够恼人了，他不会以为法师塔内真的谁都能住吧？
艾尔法德隐隐焦躁。
布兰德还未解释，那妙龄少女就紧张地叫起来：“听说魔法师大人您会做让人呈现假死状态的药剂，我、我愿意把这些都送上，这些我都不再需要了！只希望能和爱人远走他乡……”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掌，捧出了各种昂贵的珠宝首饰。
少女显然出身富贵人家，大概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旁边这个穷小子吧？
盲目的爱情……
艾尔法德扫视了一眼，那些贵价宝石和金银的价格确实远远超过假死药剂的市场价。可惜这对男女显然不知道魔法师的圈子和市场在哪可以寻找到。
确实能赚上一笔。艾尔法德狐疑地看了布兰德一眼。这家伙智商不高，但赚钱的运气却很好。去山下买食物都能遇上这种机会。
“在这等着。”艾尔法德冷冷地留下两个单词，转身进屋。
情侣不解地看向布兰德。这就可以了吗？法师大人不担心他们会拿药剂去做不好的事吗？
布兰德没想太多，爽朗道：“他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忐忑地等待了一会儿，艾尔法德带着药剂出来了。
“我们……”男女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想要进一步解释些什么，也可能是要表达感谢，但被打断了。
“我不关心你们的故事。把钱给我，以后别再来这个地方了。”
艾尔法德冷淡地拿走了女士身上的所有珠宝。私奔成功后这两位如何生活不在他的考虑之内。对于他们令人感动的爱情故事，艾尔法德更是毫不关心。
估计布兰德这一路已经把两人从头到脚都打听清楚了。
要是真的想知道，他可以听布兰德在吃饭的间隙讲述。
……当然了，就算他不想听，布兰德的废话也会横冲直入地钻进耳朵里。
两人离开后不久，果然布兰德开始一边整理货物一边嘴上不停地和艾尔法德说自己“碰巧”遇到这对男女的故事。
与其说巧合，不如说是两人在郊外的小树林抱着哭泣表诉衷情，路过的布兰德听到声音后非但没有担忧惹事远远躲开，反而冲过去大声询问他们遇到了什么困难。
“……”
艾尔法德用力闭了闭眼睛。他就知道是这样。
布兰德会热情地和路上见到的每一个生物打招呼。他之前使用乌鸦的视野监视他下山那次就领教过这股热情力量的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