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卖过烤红薯

平时做任务时，不管是不是在同一辆车上，只要师徒两人不说话，小羽都会给江承宇放各种各样的音频。

类似科技类的论文、新闻、访谈和资料，音乐、相声、小说，甚至戏剧。

只听不看，因为眼睛要用来观察。

如果江承宇不想听东西，小羽就会和他聊天。

想到这里，江承宇有点奇怪，今天小羽一直很安静，安静的有点不正常。

小羽：“您没打瞌睡啊？至少我没听出来，系统也没测出来。”

在江承宇听起来，这是徒弟对他的特别关心。

中心有个叫督导处的地方，专门安置分流一些不愿意继续在一线工作，也不愿意去混社会的特工。

大部分时候，中心对特工和特情调查员的管理很松懈，几乎处于不管不问的状态。

所以，大部分时候督导处就是混日子的地方，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的时候，比如节假日和重大活动前后，督导处变的很严厉。

会抽查特工们的工作情况，当然，如果想给一个人穿小鞋，也可以抽查某个特工。执行任务时睡着了自然是违反条例的事件。

所以，特工们不会在报告和通过对讲的对话里暴露自己违反条例，包括不能说自己睡觉，通过对讲系统的所有对话都会在后台备份。

江承宇没有再说话，小羽忍不住加了一句。

“您刚才一直在给我讲您的见解，不过，这边系统分析说您不开心。您心里应该有事。”小羽回答。

江承宇有点明白特工们为啥不愿意测试和使用这套可穿戴设备了。

系统分析？见它的鬼吧，自己心里的事怎么能让后台那些人知道。

“小羽！今晚太冷了，没打瞌睡吧？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江承宇自顾自的问着。

他的领子上藏着一个微型对讲麦克风，一侧的耳朵里放着一个耳机，这两个新东西隐蔽性很强，比以前的耳机麦克风清晰太多了。

“没睡觉，日行一善！今天费了点事，走了点弯路。不过您说的那些话好无聊，什么意识不意识的我完全听不懂。”

小羽好听的声音传来，仿佛就在江承宇耳边在说话。

江承宇汗毛直接竖了起来，不是冷的，而是吓的。

刚才他认为小羽是不想直接说他睡觉的事，没想到在小羽看来，他还真没睡。

“师父，你要不要听听歌？”小羽接着问。

毛骨悚然啊，自己刚刚确实是打瞌睡了，还做了梦。

小羽怎么会说他刚才就是在和她唠叨，还知道梦里的内容，不可能不是梦啊，梦里可是晴好的白天。

“刚才我说的哪个部分让你觉得无聊？或者听不懂？”江承宇试探着问。

他不敢确定自己刚才是在梦里，还是处于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迷迷糊糊状态下，确实能和别人对话。

比如酒鬼和说梦话的人，这类人是处在意识不清楚的状态，却能和旁人对话。

如果真是那样，就有问题了，有泄密的危险，不会是有人对自己催眠吧？

江承宇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可能到头了。

他上大学的时候就经历过这样的事，那时当做宿舍的一个乐趣。

宿舍八个兄弟，有一个同学几乎天天会说梦话，而且习惯早睡。

那个同学说的梦话很比较清晰，还有逻辑性。江承宇就曾经多次和这个睡眠中的舍友进行过完整和有条理的对话过。

一问一答，很有意思，可是那个舍友醒来后却对他说过的话什么都不记得。

“您说人看到狮子就会觉得危险，但虱子却会觉得那就是它的家园。”

小羽其实就记住了这么一句。

江承宇脑子一阵的抽筋，他梦里就是这么和小羽聊天的，可是他明明觉得那是个梦啊。

这可有点麻烦，说梦话会泄密的。

“狮子死了，对虱子来说也不是宇宙就没了，它们可以换个动物，会不会就是流浪地球啊？”

小羽居然开始认真的讨论起这个问题。

“虱子寿命是六周左右，雌虱每天产卵十枚。八天卵就可以变成小虱子，两周就能成年繁衍下一代。而一头狮子从出生到死亡大概是十到十八年，这时候虱子已经更新迭代好多代了。”

“真恶心，不说这个了。不过有点像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的这种说法。”

江承宇也停止想象虱子的世界，显微镜下，虱子实在是太丑了。

“我记得以前您说过，事物的状态都是由观察来的。哪...，能不能说狮子的危险也是人从观察中得到的？”

小羽有点上头，明明不喜欢这个话题，居然还想搞明白。

“一定是，具体到每个人的认知，是这样的。但也有矛盾，很多东西我们自己很难观察到。”

“什么观察不到？是说虱子和狮子不知道相互长什么样就不会害怕彼此吗？”小羽反驳。

“很难具体说明，比如昆虫的警戒色，即便是一个人不知道这昆虫会蜇人，看到也是会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