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他是个天才

许仇盯着慕昼，有好长时间脑袋里都在不自主地描绘墙对面的场景。

“愣着干嘛！快他妈过来帮忙！”慕昼忙得手脚并用，正在组装着一个装置。那装置像是克莱因瓶的形状，只是没开口，并且其底部有个风扇。

许仇走了过去。

“你刚才是偷偷把红毛的号码牌换了对吧？”许仇接过瓶子，抱着让慕昼组装。

“对！说真的，有些有钱人的爱好还真他1妈奇怪，小巧灵便的轿车不喜欢，总是喜欢开些重装的卡车、油罐车，我就把那个房间的号码牌和红毛的换了一个，今晚，哈哈哈，他们可得加把劲，油门踩到底，才能把车开上道，开稳！”

许仇的眼里，慕昼的行为活生生像个流氓。

一个让自己刮目相看的流氓。

“那你现在在干嘛？”

“我怕剂量不够，打算再用这个给他们加点料儿。”慕昼像是风暴里拯救帆布的水手一般拧着瓶底的旋钮，他发了汗的小臂肌肉线条分明，反着光。

许仇能松手之后，开始过去拧风扇的螺丝，他在上大学的期间，靠修寝室电子门赚了个盆满钵满，直到被学校发现，在罚了款的情况下领了个严重警告，说不定那警告的红印现在还在自己的档案上标着。

风扇“顿”的一声被螺丝刀卡住时，房内的景色也一览无遗了。

许仇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因为蟒1蛇猎物的时候，总是慢慢接近猎物的。

但是和人类一样，饿疯了的野兽丧失理性也是不顾一切地扑食，他们光速地褪1去自己的旧皮，开始缠1绕、裹紧、舔1舐，之后便完全沉1沦在本能中。

他们轻信了自己的经验，就算是体积比自己大很多倍的猎物，他们也会有一口吞下肚的打算，这不自量力的想法让他们低估了对手。

猎物们开始反击，她1们发出叫1喊声，将缠1绕在她1们身上的蟒蛇们翻倒，扭1动着身1体反抗，因为体型巨大，带来的便是冲击波一般的重击。

不一会儿，汗1水和油脂都混1杂在一起，发出滋1滋1声。

有些蟒1蛇身子不够1长，受得苦头也更多，因为他们钻不到山1洞的尽头，来不及躲避和调整就完全败下阵来，嗷嗷喊叫，但是如果让蟒蛇们放弃，荷尔蒙告诉他：不！他1妈的！我要在极乐中死去！

许仇闻到了点儿房间内有着强烈的香气。

他转头，突然发现慕昼正在用刚才的装置透过排风扇向里面扇动着。

“这是干嘛？”

“说了加大剂量，你痴呆了？往这东西加点水，能变成气体喷1出去，怎么样，是不是闻着很香，哈哈哈，你要是也忍不住了，我也帮你去找个重装卡车发1泄一下？”

许仇宁愿回家自己解决。

“哎哎哎！里面什么情况。”

“很......壮烈？”许仇被自己的描述逗笑了，肚子抽筋。

“我也想看！来，帮我扶着！”

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许仇觉得就算是两人讨论得再热烈，也只有草丛里吱吱叫的蛐蛐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

许仇弯着腰踱步过来接过装置，玻璃加铁比他想象得更重。

慕昼揉揉肩膀，迫不及待地凑到排风口前，他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像个在看别人打电动的小孩狂拍手，笑得前仰后合，脸也憋得通红。

“哈哈哈，不行了，我肚子笑得受不了啊哈哈哈......”

慕昼在地上打滚。

一段时间后，他像是猴子一般窜起。

“你别动！我去扯个电线，把瓶子后面的电扇打开，那样喷1得快点。”

是哪里喷1得快点？许仇想到这儿，心中翻涌起的强烈笑意冲向他的脑门，差点没扶住瓶子，一个踉跄后站稳，憋着嘴角的笑意。

慕昼过了一段时间单手拎着电线回来了，那模样像是拎着九齿钉耙的猪八戒跑路一般滑稽，许仇真想让其他员工来亲自看看他们的老板是什么模样。

尤其是苏玫，那样说不定反而会衬得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变伟岸也说不定。

一会儿慕昼就搞定了，他接电线的手法老成，又准又快。

风扇转起来许仇才发现瓶子后面的风扇是从电脑散热扇上拆下来的。

也就说，这装置全部都是慕昼自己制作的。

也就是说，他是个天才。

或者是个疯子。

瓶子整个都在颤1抖，发1热，房间内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交1杂后变成狂1嚎。

慕昼之后像是个休克的病人躺倒在地，直到许仇狠狠踢了他一脚，他肚子里的那口气才顺过来，发出震天响的笑声。

“喂！他妈的！”许仇不轻易说脏话，但是他已经急得受不了了，“快过来帮我扛着，我也要看！快过来！”

过了两分钟，换成了许仇躺在地下装休克。

慕昼也狠狠踢了许仇一脚，于是他们又换位。

这样循环往复，大约持续了半小时，让他们选择离开的不是房间内劲爆场面结束了，而是两人都没力气再抗那个瓶子。

他们收拾好所有留下的痕迹，从小巷的另一头翻过墙。

许仇笑得腿软，翻了四次才成功，他们跑过的地方都留着一地的笑声，回荡在四周的小里，期间有几家住户开窗破口大骂，将他们形容为一些不堪的动物和排泄物。

带着口罩的慕昼用中指友好回应，快笑疯了的许仇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