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喝死酒鬼

第十一章喝死酒鬼

男人连酒也不会喝，哪像个男人！弄得那些不会喝酒的男人反而像犯了错误。

我曾为“家庭问题”的专栏写稿，因此也就千方百计地采访过无数个家庭。有时出国访问，也有意识地观察外国家庭的状况。

我发现家庭中最多的烦恼之一是丈夫酗酒，那些可恨的丈夫们经常喝得口吐白沫，东倒西歪，而且爹妈不认。很多妻子都被酒鬼丈夫气得要死，她们几乎全是咬牙切齿地对我说：看着他喝的那个恶心样子，我真是气疯了，有时就想，怎么不喝死！……

于是家庭的战争就在酒精喷发的气氛中爆发。

中国妻子们往往采取的是对抗疗法。或是摔酒瓶子，或是把丈夫口袋里的钱搜得一分不剩，或是破口大骂：你看你那个倒霉样，又喝马尿啦！然而，不管酒瓶子摔多少次，不管口袋里有没有钱，不管是马尿驴尿，中国丈夫依然是百折不挠地喝酒，并继续喝得口吐白沫，爹妈不认。这些家伙不但大喝特喝，还振振有词——哪个男人不喝酒，就矮他们一头。

美国和法国的妻子们则不同，她们认为喝酒是人生的快乐，所以对丈夫喝酒不但不对抗，甚至也频频举杯，与丈夫们同干共饮。有时喝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齐口吐白沫，一齐东倒西歪。

日本家庭比较封闭，很难探究，但在酒店里你会看到很多女人酗酒，甚至连年轻的女孩子也手握一瓶酒对嘴咕嘟，男人就更不用说了。这种“全民皆酒”大概会使夫妻平起平坐了。

俄罗斯男女都是喝酒高手，全世界的酒鬼在俄罗斯酒鬼面前全是业余水平。有些俄罗斯妻子更厉害，她们体魄高大，胃口健壮，喝起酒来，绝对有牛饮的海量，吓得俄罗斯丈夫们也惊慌地摆手连喊：涅涅！（不要喝的意思。）

我下榻的海鸥旅社，有一个叫娜佳的女清洁工，勤劳肯干，每天从早到晚洗呀刷呀地不停闲，大家都很佩服她，说中国妇女无论如何也勤劳不过她。但她要是喝起酒来，立即面目全非，满楼道里飞跑，吓得我们中国男人鸡飞狗跳。由于不少家庭是被酒精瓦解，所以，俄罗斯无论男女，都对酒鬼大为反感，有很多人甚至集会请求政府采取禁酒法令。

在一次节日的集会上，一个坐在我对面的俄罗斯女入瞪着忧郁的蓝色大眼睛说：我们商店里酒太少太少了，我多么盼望到处都能买到酒呀！……我身旁的翻译奇怪地问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说，那样多好呀，所有的酒鬼都会迅速地喝死了！

2002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