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交易

莫枝意凝视着祁彦离去的背影，心中忽觉眼熟。此人，不正是那日撞坏自己花的人吗？看来，他早有预谋。

无功而返的莫枝意踏上返回a市的路途。她始终难以理解，祁彦究竟想要什么。既然并非钱财，那又会是什么呢？刚刚夺得a市炙手可热的项目，本就与祁氏暗中角力许久。这个项目对莫枝意而言，并非至关重要，但对于尚未掌握实权的祁彦来说，却意义非凡。即便分出一半项目，祁彦仍不满意，这显然表明他渴望获得整个项目的资格。

自那日起，莫枝意再未联系祁彦，祁彦也未曾现身。仿佛前段时间的多次相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祁彦确有其人，绝非幻觉。

再次与祁彦碰面，是在一场无关紧要的宴会上。一进入会场，莫枝意便看到了他。整个宴会过程中，祁彦并未主动来找莫枝意，莫枝意也没有自讨没趣地前去搭话。

宴会结束后，莫枝意刚走出门口，便看到一辆保时捷。祁彦降下窗户，嘴里叼着一根烟。看到莫枝意出来，祁彦吐出一口烟，漫不经心地对走过来的人说道：“上车。”随后，他掐灭了烟。

莫枝意并未多言，直接上了车。“祁总这是专门等我？”莫枝意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祁彦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莫总并没有多想要那幅画。”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那不是没想到祁总想要什么吗？”莫枝意轻轻皱起眉头。

“那如果我说，我想要的是你呢？”祁彦笑着看向莫枝意，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莫总觉得如何？”

今日的莫枝意无疑是美丽动人的。一身高定礼服，头发自然散落，恰到好处地搭配着一些小装饰，显得十分干练。

“祁总就不要拿我说笑了。”莫枝意微微侧过脸，避开祁彦的目光。

祁彦倾身靠近莫枝意，莫枝意没有丝毫闪躲，直视着祁彦。

“当年为什么不去洛杉矶？”祁彦冷不丁地说出这句话，莫枝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缓了几秒，她才想起两年前在国外时他的邀请。莫枝意确实答应了父亲要去，但一离开家，她就回到别墅睡觉去了。

“我并不觉得祁小少爷很欢迎我。”看着这高傲的嘴脸，他们虽无太多交集，但家族的命运让他们彼此知晓。加上姨妈的关系，他们不可能不了解对方。然而，莫枝意对与白丽这个女人有关的人都毫无好感。

即便到了现在，面对祁彦，她依旧没有任何好感。他们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和谐罢了。若不是这幅画，莫枝意想，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交集。

祁彦看着这令人讨厌的高傲嘴脸。在他眼中，莫枝意永远都是那么高傲，不可一世。他真想撕下她伪善的面具，让她脆弱得只能哭泣，甚至求自己。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唔……”莫枝意猝不及防，没想到祁彦会有如此举动。祁彦双手抓住莫枝意的手腕，让她失去了挣脱的机会。虽然莫枝意在各方面表现都不输给男生，但终究只是一个被逼迫成长的女孩，男女力量悬殊。

手上失去了反击能力，但莫枝意还是狠狠地咬了祁彦一口。很快，两人口中满是血腥味。祁彦吃痛放开莫枝意。“果然如外界所说，很野。”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莫枝意胸腔剧烈起伏，努力吸取着新鲜空气。缓了好久，她才出声呛道：“既然祁总已经从外界了解我的为人，那还不放开。”

祁彦放开莫枝意的手腕，轻柔地整理她被弄乱的高定礼服。莫枝意没有下一步动作，任由祁彦为她整理。她实在琢磨不透祁彦到底在想什么，这一晚上都不知道祁彦的态度究竟如何。

“画十二点前会送到你住处，但我有条件。”祁彦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条件？”当祁彦提出条件时，莫枝意反倒轻松了不少，不用再去猜测他到底想要什么。

然而，祁彦提出的条件却让莫枝意出乎意料。“陪我出席一个星期的祁氏家宴，作为我的女伴出席。”祁彦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你想给外界营造我们很熟、关系很好的样子？”莫枝意露出淡淡的笑容，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其实祁总想掌权其实很简单，像我一样最快速了，又快又有效率。”莫枝意满不在乎地说道。她知道外界对她的评价，但她从不在意，她只在乎结果。

“不是每个人都跟莫总一样没良心。”祁彦调整姿势坐好，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那是，成交。”莫枝意笑笑，没有反驳。“一个星期后我会准时到场。”说完，莫枝意便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祁彦望着前方星星点点的灯光。他们就像这个会场的出口，三条路都可以通往终点，但终究是三个岔口。他们只有三分之一的机会碰上，而不碰上的机会却是三分之二。

莫枝意回到酒店，刚好不到十二点。蒋钒轩正在整理一幅画，正是刚刚达成协议的那幅。看来祁彦的动作倒是快，十二点前果然送到了，而且还提前了半个小时。并且，莫枝意并没有告诉祁彦自己的住处，看来他早有准备，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这一环节。

“这是祁家小公子送过来的。”蒋钒轩皱着眉头说道。

“我知道。”莫枝意看着画点点头。

“他怎么会突然送来？”

“交易。”

蒋钒轩明显有些激动，生怕莫枝意做出什么不利的选择。“你答应他什么了？是把新项目分了一半给他了吧？”

莫枝意摇摇头。“如果他提，我会给，但他没有提。这个条件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罢了。陪他出席家庭宴会。你说，明明新项目虽然没有一整个，但有一半也是他掌权的垫脚石，他为什么不要？”

“你要小心他，我总觉得他不简单。”

莫枝意轻轻一笑。“他不简单，我就好欺负吗？我可是连自己亲爹都能下手的人，还有什么我不敢的？”

“那不一样。”确实不一样，毕竟美男计嘛。但蒋钒轩没有接着往下说，这大概就是蒋钒轩与祁彦的区别吧。

在这整个星期里，祁彦与莫枝意没有再碰面。在偌大的a市，只要不想见面，他们便永远不会相遇。莫枝意依然出席各种活动，洽谈合作。在忙碌的生活中，除了前段时间与祁彦的碰面让生活有些起伏之外，莫枝意的正常生活并无太大变化，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每一天，无趣又忙碌。

到了约定的时间，祁彦倒是细心，很早就准备好了礼服给莫枝意送过来。一袭淡粉色的花裙，抹胸设计，花朵的设计在胸口和腰间的镂空处恰到好处地做了点缀，裙摆不算短，还有一个小设计，一边岔开了一条缝，美腿若隐若现，简直美极了。耳饰、头饰等等，祁彦都准备齐全。不得不说，祁彦是细心的，而且所有的东西都十分合身，简直像是量身定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