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真相的代价-结局

“我想要一个真相。”

我的指下不经意地敲起一段节奏。这个于一城的精神力量，真的超出我的想象。

“你有证据证明你的梦是真实的吗？”刘朔说。

于一城转头看向刘朔，说：“有。”

然后他从灰色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展开给我们看。

“这个图案，我不只一次梦见过。前天，我在市中心的一家纹身店的广告商看见了。”

这张纸一看就是从纹身的画册上撕下来的，上面是一只缠绕的青色并蒂莲花。

我拿过这张纸，觉得真是天意弄人，也终于清楚顾夕赟把他送到我这里的目的。

“你刚才说的的确都是真的，你梦见的全部也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我把图案还给他。

于一城眼中光芒一闪。

“而且，我能给你这个真相。但是，”我缓缓说道。“你愿意把你六十五岁后的寿命给我作为交换吗？”

刘朔惊讶地看着我。

就像回到曾经的那一天，我说了同样的话。

“我愿意。”

他也说了同样的话。

“今天？”

“今天。”

我请刘朔从沙发上把一个四十公分高的白玉石的香炉端过来，打开上面被熏黄的盖子，里面还剩一小半块锥形的檀香。刘朔又从书架的高处替我拿了黑色画筒，我从里面抽出两张画纸。

“看看吧，这上面分别画的是你和你梦见的那个女孩。等我烧了这两张画，所有你想要知道的，关于你的，关于她的那些记忆，你都会得到。然而，这些都并不都是愉快的记忆。”

于一城展开卷起的两张画，双手抚摸在齐菲的画像上许久。

我看了看时间，中午12点整。真好，这样的秋日阳光，正适合我做这样的事情。

我拿回两张画，卷在一起，在他面前，放在白玉石的香炉上。香炉里的檀香只有一丝暗火，但就在两张纸悬在它上空时，突然卷起猛烈的火舌，恣意舔舐着这两张记载满记忆的画。

两张画像在我手里翩然成灰，灰烬没有落在香炉里，而是散在空气中失去了踪影。

我看了一眼已经合眼睡着的于一城，对刘朔说：

“给我来块肉松饼呗……”

……

一个小时后，于一城走了，走之前，刘朔问他，要去哪儿。

他说，

去找该找的人。

四个月后的新年初春，在刘朔正式开张的饭店里，顾夕赟带来三张请帖。

“结婚？他们俩也太快了吧。怎么搞定双方家长的？”我不可置信。作为已经被老爹母上大人列入剩女求嫁行列的我，表示很有情绪啊。

刘朔倒是很开心很欣慰：“弯弯绕绕这么多波折，他们两个终于还是有了一个好结果。”

“能结婚就是好结果了？我看八成还要出幺蛾子。”我喝了一口刘朔亲自下厨的私房大补王八汤。

刘朔说：“他们两个起初无非就是要一个平等的婚姻。一开始是物质水平不平等，搞得精神水平也乱套了。后来物质水平平等了，精神水平马上就要接轨了，结果于一城老爸那事情搞的齐菲一辈子都觉得亏欠着。现在好了，物质水平也平等，精神水平也平等了。应该算是一个好结果。”

我打了个哈欠：“不只精神水平，现在连寿命也是平等了。”过了这么多周折，没想到我还是获得了他们两个人的寿命。

“平等不平等，只不过是一个念头而已。他们以后的事情，和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一直默不作声看手机的顾夕赟突然放下手机，伸手端走我面前的王八汤说。“前些日子，李晟打电话给我，在我这里定了一个你三个月的减肥疗程，我刚刚收到款了，所以，从今天开始……”

……

李晟！你给我等着！

初春仍旧寒意凌然，但新年已经开始，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如同老树抽芽，总有新意。

并蒂花开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