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思维盲区
两个小时后，津港，俏江南饭店。此刻的顾苍山，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倨傲。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脸上却是一阵火辣辣的。
因为，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不曾这样坐着了。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迫不及待地跟肖扬恢复合作，一是为联通减少一些潜在的损失。二是为了促成马华腾和移动，电信两个巨头合作。
可以说，企鹅集团是在他的看护下一步步成长起来的。眼下他调到了京城，而企鹅集团却处处碰壁，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长此以往的话，他还如何维持自己的威信？
一个在庙堂混迹的人，若是没有了威信，那跟拔了牙的老虎有什么区别？
也正是因此，他只希望肖扬不要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微微沉吟了一会儿，连筷子都没动一下，他就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顾总，您觉不觉得……现在的网速实在是太慢了？打开一个有图片的网页都要一分钟，这很不利于咱们的工作呀！如果把时间都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等待上，那还谈何效率？”
冷不丁的听到这话，顾苍山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尽管他刚接触联通的具体工作没有多长时间，却也知道肖扬提出的这个问题，绝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解决的。
而且，就算是技术达到了，也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资源。
甚至，光是维护，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也正是因此，听到肖扬的问题后，他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肖总，您不是开玩笑吧？”
“不懂顾总，想必你也调查过我，您一定也知道我还有多少项目正在筹备。您觉得我有可能只为了吃一顿饭开玩笑，就把您请过来吗？”
肖扬的话掷地有声，顾苍山也只能干咳连连，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疑惑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大概是想……提高现在的网速？”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简单。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肖扬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现在正在开发一个新项目。但如果这个项目上马的话，必须依托于较快的网速。如果是现在这样，连打开一个网页都很卡的话，那我这个项目干脆就别干了！”
察觉到肖扬眼神中的坚定，顾苍山的心中又是咯噔一声：“实不相瞒，其实……华夏的网速已经很快了，只因为华夏的网民实在太多，这几乎就是不可抗力……”
“好了，顾总，那些糊弄人的话，就没必要跟我说了。毕竟，我也不是一个门外汉。”
肖扬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顾苍山就感觉一阵尴尬。
沉吟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开口：“既然肖总这样说，我就直说了——你想把现在的网速提升几成？能不能给我一个可以量化的数据？”
这个问题倒是让肖扬陷入了沉默，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后世下载电影的网速，又想了想现在能够达到的网速，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大概200倍吧！”
刚喝下一口茶水润喉的顾苍山，根本没有来得及咽下，就噗的一声全都吐了出来。咳嗽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道：“多……多少？200倍，那绝对不可能！”
微微沉吟了一会儿，肖扬意识到自己的确步子迈得有些大了，容易扯到蛋：“那就……100倍？”
顾苍山顿时沉默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艰难的开口：“按照现在的条件。我把带宽的阈值放到最大，最多也就能把网速提升5倍……”
“这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嘛！只提升5倍，能有什么效果？”
说着，肖扬蹙起了眉头：“最少也要提升20倍，才能保持我这个项目的正常运转。”
顾苍山一阵呲牙咧嘴，艰难地道：“这根本不可能！以现在的硬件条件，绝对不可能实现这个目标！”
“这世上哪有那么绝对的事情？只要你肯花钱，什么样的目标实现不了？你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花钱以及提高维护的成本罢了！”
顾苍山倒是没有反驳，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你这么说，我也无法反驳。那你考虑没考虑，这其中的症结所在？现在华夏的电脑都没有普及，那么网络用户能有多少？大多数人也只不过是去网吧上网而已。没有足够的人购买宽带业务，我就没有足够的利润，拿什么去维护造价高昂的设备？”
“我现在就把这句话撂这儿！这件事情，不仅仅我不可能答应你，就算是移动和电信去做，他们也绝对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你！你的想法实在太超前了，就算想要提高网速，最起码也得保证有足够数量的网民会购买宽带啊！”
顾苍山的确是打到了肖扬的思维盲区。
这一点，就连他也没有想到。
微微沉吟了一会儿，他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你着什么急呀，我又不是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升这么多。我们这个新产品研发周期至少要在半年左右。也就是说，只要半年后你能达到我的要求即可。至于你说的普及电脑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我一定尽可能在最短时间内完成！”
顾苍山一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的开口：“肖总，你不会是在玩真的吧？你知不知道现在一台电脑多少钱，而现在平均的国民收入有多少？可以说，一个工薪阶层想要购买一台电脑都至少要不吃不喝几个月，你居然跟我说，在最短的时间就能让电脑普及？”
说着，他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愤愤地摆了摆手：“我真的是疯了，怎么会来跟你谈什么合作，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只不过，他还没有迈出包厢，就被肖扬给拦了下来：“如果我真的做到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普及电脑，你又怎么说？”
顾苍山的脸色顿时胀得通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将情绪平复下来：“肖总，我是真心诚意找您来恢复合作。如果您不想跟我合作的话，那就明说。这样侮辱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