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兼济天下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这婉转的旋律，这走心的的歌词，像一个长途跋涉的邮差，一路翻山越岭，把一份平淡送达林象的耳畔，又把一份思念传回家乡。

海圳市是南方沿海城市，气温要比林象的家乡--临阳，高很多。

临阳，是属于我国华北地区，河山省的一个地级城市。

虽然已经是冬月了，但林象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

不知道是出于对家乡的漠然还是自己对于温度的钝感。

直到在路旁听到这首歌，才想起爸爸的生日就在冬月的漫天大雪时。

家乡的大雪，家乡的冷天，家乡的亲人也才如电视的频道被切换过去一样。

爸爸是在冬至那天出生的。

记得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听奶奶专门说过：

“你爸爸出生那天，大雪纷飞，从来没有下过那么大的雪，天和地都是白的，分不清哪个是天哪个是地”

奶奶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懂爸爸的人了。

每次当别人说爸爸不好的时候，奶奶听到了，总会反驳说：“你不懂，他的时候还没有到”

只可惜奶奶离开了，却没有把打开爸爸心门的钥匙留给我。

林象自上从了大学，直到毕业四年多都没有回过家乡了。

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林象要省路费，还要在假期打工来赚取学费和生活费。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林象的爸爸和妈妈关系不好，经常冷战。

爸爸妈妈一冷战，家里就像北极进了入极夜。

这主要是因为父亲，在所有人眼中活的就像一个异类：

“不食人间烟火，不通人情世故”。

林象还有一个妹妹，今年上高三了。对于妈妈和妹妹林象是心疼的，对于爸爸，林象是矛盾的。

想起那个家，那些往事，林象就是一身冰霜。

因为这些种种原因，四年多来，林象也只是和妈妈和妹妹通过几次电话。

基本上也只是象征性报个平安之类，因为谁也不想触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原本计划是今年要回家过年。

现在自己的情况，可以给妈妈和妹妹提供比较好的物质条件了，觉得这么多年了，总算可以给家里带来一点温暖了。

可是一想到要面对那个自己心里矛盾的爸爸，自己内心又犹豫了。

从林象记事起，就觉得爸爸很厉害，有很多神奇神秘的地方，让林象很崇拜。

但是自己当时也不懂，为什么身边其他人对爸爸的态度是不屑和反感。

随着自己慢慢长大，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周围人对爸爸看法的影响，还是自己慢慢也有了和这个世界的烦恼。

对爸爸从崇拜变成了不解，再变成了抗拒和矛盾。

总之像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可是今天不知是听到这首歌的原因，还是想着现在有能力去探秘爸爸那个如迷宫一样的心。

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七响过后，电话打通了。

林象鼓起勇气，喊到：“爸，我冬至那天回家，咱们喝两杯”

“喝两杯，喝两杯！”

爸爸那头好像也在等着或者其实爸爸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这样又沉默了大概二十秒。

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自己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因为现在好像和爸爸之间能唯一连接着的，就是酒了。

“爸，我挂了，都在酒里”

“兼济天下”

爸爸突然的四个字

让林象放在挂机键的手指好像被冻住了。

就像小时候手被冻住了一样，生疼又动不了。

林象脑子还在愣着的时候，爸爸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即便是有了系统、有了令牌、有了春秋笔法这些超世间的手段。

他也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更没有想到爸爸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兼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