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来一个釜底抽薪
元子珩望着骤然而至的两人眸色微闪，不用猜他就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乔石早一步将外面的动向告知与他，就连韩景辉去了天牢见顾然他也知道。
“世子。”
韩景辉见到他激动不已，顾不得什么礼节往前走了走，说道，“世子，顾大人被抓，皇上命我查案，可我见了姬凡也见了顾大人，实不相瞒，我并不相信那毒是顾大人所下！”
并不出乎意料的说辞，元子珩神色缓和了许多，对顾然没有看错人心里也有些许欣慰。
“她怎么说？”
“谁？”
韩景辉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赶紧答道，“顾大人不要我们轻举妄动，怕中了姬凡的奸计，可皇上又命我查此案却没给我限制时间，这是表面上看更是板上钉钉，顾大人也知道此案不容易查，所以…”
她现在一定不好过吧，元子珩不由得为她忧心，看皇上的意思很显然是要借此拿下她了，可她到底跟武安侯府的事有什么牵连？她究竟是不是那个生死不明的侯府小姐？
这个答案顾然不肯告诉他，那其他人呢？还会有谁最清楚？
不由得，元子珩望向了默然不语的司南，作为一路相随左右的人，连顾然是女子他都一清二楚，想必也该知道真相吧。
只是现在不是问这话的时候，元子珩掩去心中的诸多猜疑面色沉稳的对韩景辉说道，“若真是姬凡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那毒定然是在顾然走后下在盒子里的，这么精密的计划他应该不会假手于人，不仅如此，还需有人从旁协助，不然他怎么能确保及时服下解药呢？”
“不错，我也想到了这个，可是…”
韩景辉一脸难色，“姬凡府里的管家一看就是个衷心的，若是抓了他严加审问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来啊，闹不好姬凡一狠心还会杀人灭口，如此咱们就更不能找到洗清嫌疑的证据了啊！”
他说的在理，元子珩也很清楚这一点儿，短暂的沉默中，迟迟没有开口的司南坐不住了。
眼见他们二人因此受困，他眼中怒色闪现，“你们放心，我去将他抓来，比起你们审问犯人的招数，我的手段也不差，就算是将他的骨头一点点捏碎我也一定问出来真相，让他去指证姬凡！”
“你，这…”
韩景辉虽然不太认同，但好像也没有别的法子，司南出身江湖，路子野，兴许可以一试，可这还是要看世子的意思。
他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元子珩，那边司南还自顾说着，“他要是还嘴硬，那我就去把他的家人也给抓来，当着他的面挑了他们的筋络，就不信他豁得出去，为了一个注定要死的人赔上全家人的性命！”
“你们放心，此事成了皆大欢喜，若是不成，所有的罪我一人扛下，跟你们毫无关系！”
“你，你说的轻巧！”
韩景辉急的直结巴，“顾大人说了不可轻举妄动，你要真的抓了他全家挑筋，外人不明白真相也只会觉得你是为了帮顾然才将人屈打成招的，你这不是在帮她，简直是火上浇油！”
方才他竟是糊涂了，他好歹也是京城的父母官，怎能生出纵容司南去绑人的想法，真是急糊涂了啊！
被他这么一说司南也气急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什么也不做干等着？我可以等，你们可以等，但顾然她等不了！她一日在牢里，危险也便多一分，谁敢保证皇上不会直接下旨将她处死？”
“更别说姬凡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不行，我不能等，我这就去把人抓了，你们谁也别想拦住我！”
他转身就要走，乔石闪身将他拦在了门口，“世子没说让你走。”
司南怒色满脸，眼瞅着两人就要刀剑相向，韩景辉也赶紧跑到他身边拉住他的胳膊。
“别冲动，别冲动，世子不还没说要怎么做呢嘛，仅凭你一个人，你如何救的了顾然！”
元子珩等他们都安静下来后才几经斟酌的缓声出口，“你要去抓人也不是不行，不过不是去抓姬凡的管家。”
门口的两人对视一眼，不解的看过来，韩景辉喃喃问道，“不抓他，那要抓谁？”
元子珩淡然一笑，似乎成竹在胸。
“你们忘了嘛，姬凡能那么及时的解毒身边不是有一个大夫早早被叫去看诊的嘛，此人不比那管家好对付？”
“对啊！”
韩景辉惊喜不已，“可不就是，那个大夫现在好像还在姬府住着呢，要是把他抓来一问便能知道事情真相，然后咱们顺藤摸爪一个一个查，他们又怎能做到天衣无缝？”
“到时候给他们来一个釜底抽薪，看姬凡如何自辩！真相大白时，他坑杀同僚的罪名就成了他的催命符，想不死都难！”
既有了计划，他们便依计行事，司南准备当晚便去姬府劫人，是以早早回府做准备，韩景辉也想着再找什么办法能从姬凡身上找出破绽，可他前脚刚进府衙后脚就有宫里人传话说是皇上召见。
御书房内，韩景辉跪在下面头也不敢抬，他几乎能够感受到元文昌灼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更是大气不敢出，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元文昌问话的声音。
“听说你去牢里见顾然了？”
韩景辉听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顿了下，直起身子却不敢抬头看他，回道，“是，皇上命臣查案，顾然作为被怀疑的对象，臣是要去问一问的。”
“不止她，姬将军那里臣也去了。”
元文昌似笑非笑的挑着尾音，“哦？”
韩景辉再度低下身子，元文昌似是漫不经心般接着问他，“姬将军如何了？可有醒来？”
“他是朝廷的栋梁啊，这要是有个万一…”
元文昌幽暗的眸子骤然一冷，像是淬着冰霜要将什么冻结，只是这陡然的一变韩景辉却不知，他摸不透皇上的性子，自然也不敢轻易搭话。
待到眼神里的冷意缓和下来，元文昌又问道，“你见了顾然，她是怎么说的？可有求着见朕？”
“回皇上，顾大人她，她说自己是被人污蔑的，她并未下毒害姬将军。”
抬眸快速看了眼皇上的脸色，他犹豫着，试探道，“顾大人在牢里并未有大喊大叫，只是精神颓废了些，鲜少言语。”
“哼，她这是自暴自弃，觉得无辜？”
元文昌冷哼一声，“示弱博同情，靠着这些个小手段以为朕还像从前一样信了她的鬼话！”
“你告诉她，朕没她想的那么蠢，她那些小九九，趁早死在肚子里！敢谋害当朝将军，她死有余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