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花落谁家
“顾大人说的可是真的？不会是因为不想让我去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你这可是置边关万民与不顾，此等行为，实在为人所不齿！”
姬凡冷眼瞧着她，朝堂之上议论声渐大，反对顾然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始终没有吭声的元子楠不屑地瞟了眼顾然，他信心满满认为姬凡定能顺利出征，可余光瞥到大皇子身上时他眼中划过一抹担忧，可转念一想他要是有人选也不至于顾然自荐，是以又放下心来。
元文昌也对顾然此举有些不满，她毫无半点领兵的经验，让她回去斟酌人选何尝不是在给她机会好替代了姬凡，现在好了，骑虎难下兵权不还是得交给姬凡嘛，真是成事不足。
“顾然，国之大事，岂容儿戏！”
元文昌怒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合适的人选啊，若是没有的话，那就……”
下面的姬凡不觉泛起笑意，他就知道结果还是这样，不由得更加冷傲的冲顾然一笑。
顾然咬牙，正欲上前再为自己争取时元子炜站了出来，恭敬说道，“父皇，儿臣有人选。”
“哦？”
元文昌身子往前探了探，话中难掩惊喜。
“是谁？”
“宣王世子元子珩。”
“竟然是他。”
他一开口下面的人又不禁议论起来，倒也有人暗暗点头，元文昌没吭声，元子珩是他到最后才会启用的人，倒是没想到大皇子和他想到了一处，看向他的眼神一时诡谲起来。
“父皇，世子掌管城外护城军已有多日，无论是操练人马还是之前擒拿山匪，世子所思周全，行事稳妥，边关之乱虽然来的气势汹汹好似急迫，但也不过是表面现象不足为惧，若有世子前去，想必定能平息纷乱，还边关以安宁。”
“是啊，大皇子所言极是，世子虽鲜少涉足朝政，但早晚还是要堪以大任的呀，此次由他前去再好不过了。”
“我赞成大皇子的提议。”
“我也是。”
底下的人七嘴八舌传进了姬凡的耳中，眼看出兵的事就要被元子珩给抢走了，他自然不愿。
可没等他开口元子炜接着又说道，“父皇，皇室子嗣不多难免被外族人看轻我皇室难有人才，世子也毕竟是皇室子嗣，若是他能立此战功，既可扬了我朝国威，又能为我皇室博得美誉，岂不两全其美嘛？”
他说的句句在理，元文昌一时沉默着思量起来，地上的姬凡没想到大皇子能推出这么一个人来，不觉压力陡增。
思虑再三，他抬眸瞧瞧给元子楠递了个眼神，后者眉头紧皱似乎在考虑什么，然后就见他走出来往地上一跪也请旨起来。
“父皇，儿臣有话说。”
元文昌不解，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也有人选？”
说着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姬凡，眸底深处暗藏的不快快速翻涌。
元子楠极少如此稳重，他顺着大皇子的话说道，“父皇，方才皇兄所言儿臣认为极其有道理，的确该有一个皇室子嗣统兵在前，可世子统领护城军还要守卫京都内外的安全，此事关系父皇乃至整个朝廷的安危，是以大意不得，如今外患在侧，切不可国内再生事端，是以世子决不能擅离职守！”
“而皇兄为长子，身为自不可说，亲自前往边关亦是不妥，所以儿臣请命，愿带兵前去平乱，保我边关安宁，护我边关百姓无恙！”
“哗！”
这可真是出人意料！
众大臣再次窃窃私语起来，唯有前面的几位稳如泰山，李安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元子炜瞳孔畏缩似乎在斟酌，姬凡低着头眼底透着笑意，唯顾然一脸淡漠的视线快速掠过他们，而后垂眸思量。
元子楠生怕元文昌不答应，言辞恳切的对他说道，“父皇，儿臣长大了，也是时候历练一番了，儿臣不想一辈子当个闲散无用的人，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求父皇答应儿臣，准儿臣前去！”
姬凡也连忙应和起来，“皇上，臣以为六皇子可去，若皇上担忧他的安危，臣愿伴其左右。”
“呵。”
顾然忍不住冷笑出声。
姬凡不悦，直起头怒道，“你笑什么？如今六皇子要去，你可是不满？”
顾然摇摇头，“六皇子想去那便去好了，我没有意见，我只是觉得大将军好笑，你这么急着走，是想跑吗？”
姬凡一时气结，顾然不以为意的轻笑着摇摇头，其他众人知晓他们二人不睦，索性安静下来听顾然继续冷嘲。
“边关祸乱一非外族入侵，二非百姓起义，不过是守军和流民之间出了点儿误会，能闹多大？他们敢打开城门把敌军引进来吗？这点事本来当地的将领也可处置，何须请旨带兵平叛？难道说错都在流民，杀了他们便可万事大吉了？我看不然吧。”
姬凡神色冷冽，似乎她要是再多说一句就要取她性命一般。
“顾大人，那个地方对边关护城可谓是至关重要，不管他们是危言耸听也好还是其他也是为了边关安宁不至于失守，你没到过那里，还是不要轻易妄言的好。”
“我之所以要去，一来是我对那里熟悉，二来也是不想乱事再起为皇上分忧，你没带过并打过仗，你不懂我的心情，你怀疑我别有目的，顾大人，你说话可要有依据，否则你空口无凭污蔑我你没事却惹的我一身骚，试问做人还是要光明磊落的，顾大人与常人有异，所以还是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为好！”
“别。”
顾然道，“当小人也没什么不好，多想想总是对的，大将军此番若是去了军权在手，而六皇子同你的关系那可是亲如一家，这要是出点儿什么事的话……”
“顾然！”
元子楠本还在地上跪着，闻言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莫要胡言！”
就连姬凡也是一脸狠色，“顾大人，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我可没这意思。”
顾然淡漠一笑，“我只是觉得你们二人去一个就好，多了就难免让人有所猜测，既然六皇子执意要去，那我也有一人选可推荐！”
高位的元文昌脸色阴郁的厉害，不管看谁都像是要吃人，顾然顶着他的怒火大声道，“皇上，臣有一人可作为六皇子的副手一同前往，他虽年轻却有勇有谋，现在在护城军中当差，名字叫鲁千城！”
元文昌的视线在几人身上来回梭巡了好几个来回，顾然的话虽是难听却句句说到了他的心窝，权衡之下他同意了顾然的举荐，元子楠在听到由他挂帅之后反而松了口气，顾然噙着笑再度扫了眼众人，似乎每个人都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一样，就连姬凡也面上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