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合着就是一垫脚石
跪，当然要跪了。
顾然顺势跪下去，元文昌顺手扔过来一本折子。
“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你这是发愁落不下什么话柄给别人吗？”
“朕见你邑城一行确实受了不少委屈，是以对你做的那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你计较，你可倒好，竟还主动给人留下把柄让人递了折子上来，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
折子在地上摊开了些，顾然扫了眼上面写着的赫然正是自己今日调戏李晴妩的事，拿起来看到最后瞧见姬凡的名字顾然攥紧了手。
这个狗东西还真是够快的，自己家门都还没进呢参她的折子就到了皇上的跟前。
“你还有话说吗？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顾然，“是。”
“好，你倒是承认了！”
元文昌更恼火了，“太后宣你入宫可也是为了此事？”
“是。”
“太后说了什么你如实招来，你又为何把太后气昏过去，你可知太后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整个顾府都得跟着陪葬！”
顾然把头往地上一磕，无比诚恳的大声回道，“启禀皇上，臣今日对一姑娘一见倾心，有心娶她为妻，太后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事就传我入宫问话，太后说此女同宣王府的世子关系颇近，让臣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
“回皇上，太后让臣不要妄想，就算是臣喜欢那姑娘也不行，臣没资格同世子相争，就该拱手相让才对。”
元文昌不搭话，顾然又故技重施，十分委屈的掉起了眼泪来。
“皇上，臣是真的很喜欢晴儿，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若是因为世子的缘故臣不能同晴儿亲近，臣，臣，臣心里苦！”
“顾然，朕倒是高估你了啊。”
元文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开口，他望着地上抽泣不停的人脸色越发难辨情绪。
昏暗的房内，他立在上方居高临下负手瞧着好似动了情的人，大袖下的手拳握着，等到顾然哭泣的声音小了些他才再度出声。
“做大事的人岂能被儿女情长所左右，顾然，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一个女人便轻易动了你的心思，你让朕怎敢托付你重任！”
“臣，惶恐。”
“哼，一个姬凡到现在都没能除去，你竟还有心思娶人为妻，顾然，你这大理寺卿是不想当了是吗？”
元文昌怒火喷薄而出，对于顾然的不争气他真想上去踢她一脚，这么好的一把手中刀，真正的作用还没有发挥出来，她就要废了吗？
不。
努力平复下怒气元文昌淡漠道，“顾然，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你想要谁都是很容易的，前提是你还是朕的大理寺卿，还是朕最为倚重的朝臣，李晴妩那样的女人你以后想要多少都可以不是吗？”
顾然佯装疑惑，抬起头望过去，元文昌的脸一半明一半暗，显得格外的诡异和惊悚。
“臣不懂。”
“元子珩是皇亲，是宣王的儿子，是未来的朝之栋梁，朕希望你们二人一静一动一文一武做好朕的左膀右臂，而不是针锋相对。”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顾然默默的点点头，见她有所明白，元文昌又接着说道，“李晴妩是不会成为世子妃的，她也没这个资格，但即便如此，只要元子珩不放人，你也没有权利去争，将来不管李晴妩是妾还是婢都跟你毫无关系，你要做的就是帮朕尽快除去姬凡，这也是你唯一要做的事！”
看了眼不出声的顾然，元文昌冷笑起来。
“当然，如果他肯割爱把李晴妩给你的话，你要娶她就是你的事了，不过朕希望你能想清楚，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众多，只要你开口朕也可以为你指婚，说什么一见倾心，不过是你没有见过更好的，枉你风流成性留恋花丛，难道你不知道这女子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只要你一日都还是大理寺卿，你想要的就都会有，而你若什么都不是了，那些想要你死的，会把你的骨头都啃的不剩一点儿，正所谓成王败寇，输了，你想怎么死都将由别人决定。”
这话不假。
顾然拜服的五体投地，“皇上所言让臣大悟，是臣目光短浅了，望皇上原谅臣，让臣再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元文昌最喜欢顾然的识时务，见她这般听话心里的火气也消散了下去，示意她起身元文昌端坐于龙椅上。
“顾然，朕并非有意要拆散有情人，朕怕你是一厢情愿到最后一无所有反而害了自己。”
“那李晴妩是有几分姿色，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你这里，你所谓的倾心对她来讲兴许就是负担，你若真的喜欢她，也应该成全她才是。”
“朕今日同你说了什么多，就是要你明白，即便你官职再高也有你无可奈何的时候，可如果你什么都没有了，那就连肖想的资格都没有。”
“是，臣明白了。”
“太后那里你也不用去了，省得再气坏了她，有时间就多想想自己接下里做什么，朕不想再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现在眼前，再有一次，别怪朕革了你的职！”
“是。”
“下去吧。”
一番训斥之后顾然总算是安然无恙离开了御书房，元文昌的话醍醐灌顶般激发了她懒散了多日的斗志，儿女情长果真是绊脚石，大业未成，她的确没哟资格去幻想什么！
可元文昌的话也着实伤人，合着她到最后都只是别人的垫脚石而已，一个随时没用了就可以被丢弃的棋子，呵，不愧是皇上啊，心思之狠远甚于她！
一路回了顾府，难得的宝沅回来这么早，可看他的情绪却不怎么好。
顾然想起了李晴妩走时他的异样，坐到他身边自顾自倒了杯茶，伸出脚尖碰了碰他。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宝沅苦着脸，抬眼看了她一下又低下去。
“怎么回来这么晚，太后又为难你了？”
“嗨，别提了，鬼门关走一遭，不过说起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