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杀人者与被杀者

人在老了以后，神经会变得反应迟钝，肌肉会变得僵化。所以，路易的试探，代表着他对方谨言的怀疑。

不过路易想不到，方谨言并不是假扮老人，而是从本质上发生了改变。

“我的，儿子……”

方谨言从喉咙中发出沙哑哽咽的声音，分外刺耳，就如同两块骨头磨合所发出的声音一样。

他的表情悲苦，却没有眼泪流出，因为到了这个年纪，他的泪腺已经严重退化了。

尽管如此，路易两人还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这位老人死去的是他的儿子。

路易微微皱眉，心头很是矛盾，他是主角，同时继承了主角的一部分能力，那就是预测。

就在刚刚，他在看到方谨言的背影时，眼前出现了一片尸山血海，朝他吞噬而来。

这才当机立断来验证身份。

可是，一番试探之下，他有些不确定了，这人的身体状况不像伪装，那他肯定不是死神了，难道自己想错了。

“老人家节哀，我也失去了我最亲密的朋友跟老师，愿他们在天堂安详！”

路易说着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片刻之间，两人竟然飙了演技。

方谨言摇了摇头，颇为痛苦的离开了，这次路易没有阻拦，只是一直在背后盯着他的背影。

足足十分钟，他才走了二百来米。

这时，路易开口了。

“彼得，你不是想跟我结盟吗，现在你的机会来了，只要你杀了他，这部电影由我来庇护你。”

“真、真的，好我去。”

彼得表情有些激动，没想到路易竟然同意了。

杀一个人而已，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意思。

“路易老大，我这就去。”

彼得寻着方谨言离开的方向去了。

原地路易眼中闪烁着寒光，能够混到影帝，没有善人。

既然方谨言给他带来了危险的感觉，那么他就不能放过，宁杀错不放过，这样才能活的长久。

方谨言一早就发现了身后跟随的彼得，这几天时间内，他已经将七人的住所全部摸清楚了。

眼下他走出墓地，便打了个车，朝着彼得家的方向去了。

这个彼得家除了他以外，只剩下了一个年纪偏大的爷爷，可以说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场所。

既然他送上门了，方谨言不介意替死神收割。

彼得家住的不算偏远，在他们家不远处还有几户人家。

方谨言并没有直接去他家，而是随便找了一户人家，走了进去。

这里很少有人家没有车，所以想选择一户没有人的人家，很简单，看他们的院子有没有车就够了。

开锁，对于方谨言来说，不过是一间小事，随便找个牙签就可以解决。

然后，他就在彼得的注视下，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房子。

“哼，算你运气好，让你在多活一会儿。”

彼得选择了回家，天色还早，路上行人也多，如果私闯民宅，会被人控诉的，他只能选择晚上再来，省得被人发现了，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记住了这栋房子的位置，转身回家了。

却没有发现，在他转身以后，房子的门开了，已经恢复成了暴徒模样的方谨言走了出来。

默默的跟随在了彼得的身后。

杀人者跟被杀者的身份，就这样奇妙的改变的。

比起跟踪人的技巧，彼得要差上很多了，起码方谨言的跟随，并没有引起他的任何怀疑。

知道他打开房门回到了家。

“爷爷，我去洗个澡，有人找我记得喊我一声。”

“喔，去吧！”

彼得爷爷手中捧着报纸，眼上挂着老花镜，头也没抬的回应了一声。

彼得拿上换洗的衣服，进了洗浴间。

对彼得来说，杀人要有仪式感，清洗干净自己，在用刀子划破对方的喉咙，让他会感觉非常的舒适。

此时洗澡，就是为了杀人行动，而做准备的。

彼得家门外，方谨言正靠在门口数着熟悉，此时已经进行到了300。

五分钟，一个正常青年回到家中，这个时间段必定处于最享受的阶段。

或者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或者舒服的洗上一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