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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原来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第9章

黄健在也瞒不住了,他只好下“床”把门打开说:“杨老师,是我。”

“哦,黄健你在干什么?”通过朦胧的月色杨老师还能看清是黄健,他拉亮了灯。

杨老师看了看他的“杰作”,然后用深情的眼神凝视了他有十多秒钟。

“杨老师。”黄健低下了头,声音几乎哽咽了,“我家没有钱交住宿费。”

杨老师却坐在了他的床铺上,语重心长地说:“你很像我小时候上学的情况,我读书时也非常地穷,吃不饱穿不暖,所以我很理解和同情你。你先在这里睡着吧!如果被政教处值班的或保安查到,我会出面和他们解释的。我比你大不过十多岁,就算是你的老大哥吧!以后只要你有困难,我如果能帮的一定帮你。”

黄健禁不住热泪盈眶。“杨老师,谢谢你。”他感激地说。有杨老师给他这个定心丸,他心里踏实多了。

“天不早了,把灯熄灭把门插好休息吧!”杨老师说完起身离去。

第二天,天刚亮,黄健就早早地起床了,把被子叠整齐搬到了办公楼露天楼顶上,上面有拴的铁丝。他把被褥搭在铁丝上,阳光还可以晒一晒,既能把被子晒了,又能把被子放在这里,真是两全齐美的事。站在这露天楼顶上,清晨的空气,显得非常的清新,东方的天空一片血红的朝霞,一轮苍白的圆月已没有了光泽正悬挂在东南天际。他眺望四周,感觉心旷神怡,在白茫茫的雾气中,往东能看到一栋白色的大楼,那是武装部。往南也能看到高高的商业大楼,连上面的大钟表都能看到。他禁不住伸伸懒腰,压压腿,还做了十个仰卧运动,原来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十多分钟后他才满足地走回教室,马上就是早操时间了。

睡觉的问题解决了,最重要的就是吃饭问题了。馒头可以用小麦在食堂换票,那菜票怎么办呢?口袋里仅有三元钱啊!一星期的菜票至少也得接近十元,笔墨纸张还要用点钱,这三元钱连上影子也不够啊!父亲说让买豆腐干,他也不知道哪里有卖豆腐干的哦。

中午放学,走读生回家吃饭,住校生到食堂吃饭。他走进食堂,用馍票买了八两馒头,整整两大条,农村的孩子的饭量大,再由于不吃菜没有油水,这么多,这只能吃个七成饱。他用一个网兜把馒头装起来,生怕别人看到,偷偷地走出食堂,他也不想闻到那种馋人的菜香味。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一个吃不起菜的学生。虚荣心每个人都有的啊!他提着馒头躲进教学楼的楼道里,狼吞虎咽地把馒头吃完,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回到了教室,他的午饭就这样结束了。

下午第一堂课是语文。一位看起来有五十岁的妇女蹬上了讲台。乌黑的烫发头下一副黑黝黝的面孔上,爬上了稀松的皱纹。一双大而恶的眼睛上架着一副厚厚的老花镜,厚厚的镜片下却放射出两道咄咄逼人的光芒。宽宽的嘴巴,上下两张黑色的嘴唇微微的翘起。黄健突然听到旁边的一个城里的女生低声说:“母老虎的课。”

“谁在说话,不知道是上课了吗?!”母老虎可能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外号了,他怒目圆睁,骇人的眼神扫视着全班,教室里鸦雀无声。她接着说:“上课铃响后,就是上课时间,不准再说话!从现在开始,如果谁再敢在我的课上说话,我就让ta站到讲台上来打ta自己的嘴头子!”

母老虎的这种上讲台“打嘴头子”的规定,同学们都当成了她的气话,谁也不会相信真得会执行。

下午课外活动时间,黄健由于只吃了八两馒头,没沾一点油水,再加上在农村干体力活养成的大胃口,他已经被饿得头晕眼花了。同学们都在教室外蹦啊跳啊,他却趴在桌子上咀嚼着饥饿的滋味。他真担心放学后会饿得走不动路,因为他的两条腿软绵绵的,感觉没有一丝力气了,还感到眼前发黑。不能被饿死啊!口袋里仅剩一元钱了,无论如何也得剩下,因为星期天回家,弟弟和妹妹一定来迎接自己,也不能让他们空欢喜,用这一元钱一定给他们买些零食啊!他终于鼓起勇气来到孔荷身边问道:“妹妹,能借给我五毛钱吗?我出去买个烧饼,下星期还你。”

“哦,”孔荷说,“我没带钱,但我有菜票,是马路对面实验中学的。你出去校门,横过马路在实验中学门口有个打烧饼的老头,他收实验中学的菜票,你现在就可去那里去买。”孔荷把一叠菜票都给了他又说:“这菜票你都拿着,我回家吃饭用不着,在我手里放着都揉烂了。”

“你怎么用实验中学的菜票?”黄健有些感激地问。

“我哥哥孔涛和姐姐孔秀,你可能记得吧?他们都在实验中学,他们给我一些菜票是怕哪天刮风下雨回不了家,去他们那里去吃饭的。”

“那你都给我,万一哪天刮风下雨了,你怎么用?这样吧,我先借你五毛,下周还你五毛现金,一定还你的。”黄健抽出了一张五毛的,其余的都还给了她,转身走出教室,跨出校门,横过马路,果真看到一个老头在打烧饼。

黄健走到跟前递上那五角菜票说:“买烧饼。”

“我们不收菜票,只要现钱。”那老头边揉面边用冷漠的眼神瞟了一眼黄健捏着的菜票说。

黄健心凉了,有点上当的感觉,心灰意冷地回到教室,把菜票还给孔荷说:“人家不收菜票。”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孔荷着急地说,“那里有两家呢,大门左边一家,右边一家,你去的哪家?”

“右边一家。”

“错了,是左边一家。”

“算了,麻烦,不买了。”

“我去给你买。”孔荷说着,跑步走出教室,马尾辫摆来摆去。

黄健继续趴着位上,品味饥饿。孔荷把一包烧饼整整四个,用牛皮纸包着放进了他的抽屉洞,然后回到自己的位上。

又是一次上课铃敲响了,黄健走进教室,一个叫张国军男生的一直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目送到坐在座位上。那种怪怪的眼神让黄健感到恶心和厌恶。“看什么看,没见过爹啊!”黄健忍不住小声骂道,声音非常的小,简直是在发哑巴恨,他的心情的确太糟糕了,若在正常情况下,他会置之不理的,这次却像阿q骂洋鬼子一样骂出了声。

“你骂的谁?”一个叫盛利的家伙突然怒目圆睁地责问他。可能他也看黄健了,黄健没有注意到他也会看自己;更没有想到自己如此小的声音也能被他听到。这盛利的父亲是本校的地理老师,所以显得有些势力,才如此的凶猛。并且他本人是读过全年级的,又重新开始读初一,成绩显得比较好,他自我感觉很有资本。

“我哪是骂的你啊?”黄健解释说。

“那两个学生站到前面来。”母老虎在讲台上厉声斥道。啊!原来是母老虎的语文课。

“说话的那两个学生快站到前面来!”母老虎再次重复说,瞪得一双眼珠子几乎要迸出眼眶了。

面对这种不可抗拒的威严,黄健哪敢怠慢走到了讲台前。那盛利也随着来到讲台前。

“执行,不执行?!”母老虎发怒道。

黄健早已把母老虎的规定给忘了,谁会把她那种气话当成规定,因此不知道执行什么。那盛利也许知道执行什么,但他死也不会打自己的嘴巴的。

“不执行,就好好得在这里站着!”母老虎见两人都纹丝不动,又说道。接着她开始授课。黄健和盛利站了整整一节课。

第二天上午又是一堂母老虎的语文课。班长喊起立。母老虎又厉声叫道:“那两个学生站到前面来。”

黄健万万没有想到,母老虎还没有给算完。因此,两人再次站到讲台前。

“执行不?”母老虎又责问道。

黄健仍没想起来到底执行什么,那盛利固然也没有执行什么。所以两人又站了一节课。下课后,黄健跟着母老虎到教室外,终于鼓起勇气问:“卢老师,到底执行什么啊?”

“打嘴头子!”母老虎厉声答道,“你还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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