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不说拉倒
吃了早饭，大家都往工地上走。马大锤从墙上取下安全帽戴在头上，又从床下拿出一把新斧头，转身准备上工地干活去。
老主任平时上工地是最早的，今天不知怎么七折腾八折腾就迟了，竟然和平时就慢腾腾的马大锤走到一起了。
走在路上，老主任抽着烟，无意中看到了马大锤手里的新斧头。
“耶，你怎么还有一把新斧头？”老主任说话的时候，口里烟雾直往外冒，那个嘴巴就像一个烟囱。
“嘿嘿，从兴来三月份发的，老子一直用的那把旧的，昨天实在是用得费劲了，我才扔掉了，今天只好用新的了。”马大锤摸了摸斧刃又说，“妈的，新的还真没旧的光哩。”
“你那把旧斧头丢哪里了？给我，我拿回家去劈柴。”老主任吝啬的样子又显露出来了。
“我日，这么远还带一把破斧头，一个铁坨子，有好几斤重呢，春节回家的时候，又是坐火车，又是搭汽车，提上提下的，人又多，挤得打破脑壳，你都不嫌重啊？就是新斧头，又能值几个屁钱呀，你不晓得在家里买一把啊！叔，老子真服了你了，真不知道你的算盘是怎么打的。”马大锤恨铁不成钢，真想把老主任揍一顿。
说得老主任不好意思了，他猛吸了一口烟，摸着屁股说：“昨天晚上，你一声鬼叫，把我吓了一跳，差点把屁股摔成了两半，睡了一夜，身体还没有还原，到现在屁股和腰还疼痛。”
老主任的话提醒了马大锤，他拉着老主任问：“叔，你实话告诉我，你昨天晚上，一个人到哪里去了？”
“嗨，到东边那个村子里看了看，妈的，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人多，吵人，就回来了。”老主任轻描淡写地说。
“我日，叔，你一个人在村子里转悠那么晚了才回来呀？那个村子就屁股那么大一点，一泡尿就能从东村口流到西村口，我真佩服你了，那么长时间，真不晓得你是怎么打发的，你在那里是在数那里的人数呢，还是在数铺子数啊？”马大锤感到不可思议，突然脑子一亮，咧开嘴巴，笑着问，“嘿嘿，叔，你是不是勾搭上村子里哪个老寡妇了吧，不会是帮人家干了一晚上活吧？嘿嘿，你尝到人家老寡妇的腥味了没有？”
“大锤，你怎么喜欢牛胯里扯到马胯里呀？我在村子里转了转，和那个叫朱瘸子的名医聊了聊天，不到九点钟就回来了。你真会扯，哪来的什么老寡妇呀小寡妇啊？怎么把别人想得都跟你一样是好色之徒好不？”老主任说着，吸一口烟，快走了几步，不想理会马大锤的了，好像他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似的。
你是一个老色鬼，天天深夜围着张玉娥住的屋子打转转，想打那个胖女人的歪主意，哪个不晓得啊！
马大锤紧跟在老主任的身后，但并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而是说：“哎，我怎么看你十点多才进屋呢？”
“我回来上床躺了一会儿，工棚里闹哄哄的，睡不着，我到外面蹲了一会儿，抽了几支烟。”老主任吐出烟屁股，“哎，大锤，你狗日的别打破沙锅闻到底了行不？老子求你了，没完没了，你就不烦么？”
进了工地的大门了，马大锤仍然不依不饶，他紧跟着老主任，嘻皮笑脸地说：“叔，我晓得，你昨天晚上是站在某人的门口为她站岗放哨了。嘿嘿，我们逛街回来时，亲眼看到了。叔，又没人管你，更没人要逮你，你跑什么呀？跑得比兔子还快，眨眼功夫都不见了，我们三个人寻就没有寻到。嘿嘿，别看你年纪大，腿脚还蛮利索呢！”
他们站到了升降机的平台上，正慢慢上升。
上了顶层，先到的人还没正式干活，都坐在地板上闲聊，日爹骂娘，怨天尤人。
马大锤将老主任往没人处拉了拉，小声说：“叔，我告诉你，你昨晚在张玉娥门口探头探脑的，鬼鬼祟祟的，我和李明益、石大山都看到了，你别不承认了，你的那点花花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大伙儿没有戳穿你罢了。叔，你要胆子大一点，只要心里想，你就大胆去做，别像小偷似的，只在门外鬼鬼祟祟的。”
反正没有正面相逢，更没打照面，妈的，老子就死不认账！
老主任摇摇头，扯慌说：“我蹲在路边抽烟，你们三个人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过，只见你们喝得醉熏熏的，我才没喊你们。你们真是喝醉了呢，一个大活人蹲在路上你们就没有看见？”
“叔，你别瞎子扯布，闭着眼睛瞎扯了！又没有人找你的负责任，你怎么那么害怕呀？”停了一下，转过话头说，“哎，算了，你承认不承认我也懒得管了，我告诉你一个你想知道的事儿。”马大锤看了看老主任的表情。
“什么事，还是我想知道的？”老主任嘴里冒着烟雾，瞪大眼睛问。
看老主任心情迫切，马大锤故意说：“算了，你不想知道，我就不说了，只当没看到的。”
老主任不高兴了，他猛吸一口烟，然后吐出嘴里的烟屁股说：“大锤，难怪从兴来说你没放过一个痛快屁呢，有话就直说，非得绕来绕去的绕弯子呀？”
你越是急，老子越是不说，急死你！
马大锤笑着说：“嘿嘿，不是我不说，是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的事儿，老主任越发想知道了。
老主任又点燃一支烟，吸一口，让鼻孔里冒出烟，然后说：“不说拉倒。”停了一下又说，“大锤，我看你到时候死就要死半天。”
“嘿嘿，张玉娥的那个……来了。”马大锤吸了吸鼻子，像万事通，笑着又补充说，“你就是把她的门叫开了也没用了。”
“张玉娥的哪个……来了？”老主任没听明白，以为是张玉娥的那个病秧子男人汪远富来了。
“嘿嘿，张张玉娥的那个大姨妈来了。”马大锤直说道。
“切，人家女人这样的事儿，你是怎么晓得的，难道说她跟你说过？”不是汪远富来了，老主任真的有兴趣，“你真能扯，你一个小伙子，张玉娥会把这样的私房事跟你说？我的天，你跟那女人不会有一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