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只有蝙蝠
马大锤伸长脖子听了听，好像外面还在下着雨，他笑着说：“嘿嘿，我们农民工什么都少，就是人多，现在都在工棚里睡大觉，要是还嫌不够，我还可以打电话。妈的，人多力量才大嘛！”谢警长看着马大锤，心里想，不好，事情弄得有点复杂了，弄得不好恐怕还会收不了手呢！他有点急了，想早一点找一个坡下驴，可又一时没有找着恰当的理由。他想了想说：“走，我们下去吧，只要工地上有人证实你们两人是夫妻关系就行了，用不着把民工们都叫来。”
黄小菊“哎呀哎呀”地叫着疼痛。
马大锤也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没有想下去的意思。
那个矮个子协警脑子比较灵活，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谢警长，要不这样，我下去把那个门卫叫上来，让他来看看，证实一下，若他们真是两夫妻，我们就离开回去。”
这个主意不错，黄小菊摔伤了，她下去不方便。
谢警长用手电筒照了照楼外，只见雨还在下着，他点头，把手电筒递给那个矮个子协警说：“你动作快点儿，快去快回。”他们想在工友们赶来之前速战速决把事情了了。
那个协警打着手电筒“咚咚咚咚”顺着楼梯跑下去了，冒雨跑到了那个小屋里。看老孙头坐在床上无所事事，他急切地说：“师傅，麻烦你上楼一趟，看看那一男一女是谁。”
老孙头吃了一惊，他结巴地问：“那……那楼里真有人，还……还是一男一女？”
矮个子协警点点头说：“麻烦你上楼去看，看你认识他们不。要是不认识，我们就把他们带到派出所去。”
“好，我去看看。只要是在工地上干活的民工，我一般都认识的。就是叫不上名字，我也眼熟。”老孙头跟着矮个子协警的屁股后面跑得屁颠屁颠的，他们一路小跑地跑进了那座楼里。
马大锤也坐到那个纸箱子上，伸手搂着黄小菊，小声问：“老婆，你的腰和腿还疼痛不？要是严重，我就到跟他们到派出所去，让他们给我们一个说法，要他们赔偿我们的损失。”
黄小菊将身子靠在马大锤的身上，撒娇地说：“呜，疼痛。”咬着他耳朵小声说，“屁股更疼痛哩。”
反正光线暗，没人看见，马大锤伸手在黄小菊的屁股上轻轻揉搓起来。
不一会儿，那个矮个子协警带着睡眼惺忪的老孙头跑上来了。
借着手电筒的灯光，老孙头一眼就认出马大锤来了，他立即吃惊地说：“喔哇，马大锤，你怎么和你老婆坐在这儿呢？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呢？切，你们两口子怎么呆在这黑洞洞的楼里呢？”
“唉，这不是下大雨，我们没地方睡觉吗？我们就寻到这工地上来了。”马大锤的手离开了黄小菊的屁股，搂着了她的腰，吸吸鼻子又说，“刚下雨的时候我们就来了，进工地的大门的时候，你已经睡大觉见周公去了，嘿嘿，享福去了，你怎么会看得到我们呀？”
“嘿嘿，这一下雨，你们两口子就在外面地上睡不成了吧？”老孙头看了看这楼里的水泥柱子和大梁说。
从门卫和马大锤的对话中，已经完全可以证实他们是夫妻了。
谢警长再没有理由怀疑他们了，他看着马大锤和黄小菊说：“对不起，嘿，我们误会你们了。”对那两个协警招招手，又说，“好，你们休息，不打扰了，我们走。”说完，三个人就“咚咚咚”往下走。
马大锤伸长手赶紧说：“喂，警察同志，你们别走啊！事情还没有结束呢，你们追我们，把我老婆摔伤了，我找谁去呀？你们得负责任哩！”
三个警察低着头顺着楼梯往下跑，谁也不说话。听到马大锤的话，他们就像就有听到的。
“我操，你们狗日的误会了，我们可倒了大霉了，我老婆摔伤了怎么办？”马大锤看三个警察头也不回地跑下去了，他大声说，“警察，我日你们的祖宗八代，你一定会得不到好死！”
马大锤的骂声很大，谢警长他们肯定都听到了，可他们这时只能装聋作哑，装着没听到的。
黄小菊小声说：“大锤，别骂他们，我们还找他们赔偿我们的损失的呢！”
老孙头叹息一声说：“唉，这警察，深更半夜地把我叫起来，让我帮他们的忙，他们走的时候连一句谢谢的话就没有，说走，比兔子跑得还快，好像老子给他们帮忙是理所当然的。”
马大锤扶着黄小菊站起来，他不满地说：“我日他娘啊，老子老婆被他们追赶得摔伤了，他们也没道歉哩！明天要是伤还没有好，我们得到派出所找他们去，让他们赔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黄小菊走了两步，摇晃了一下屁股，觉得疼痛得不是太严重，她说：“哎，还算幸运，摔得不是太重，还不影响走路。”
警察都离开了，自己怎么能在这儿当人家两口子的灯泡呢？老孙头笑笑说：“嘿嘿，我下去睡觉去。妈的，那几个警察真没事儿找事儿，硬是把老子从床上叫起来了，什么事儿也没有干。”
老孙头转身就要下楼，马大锤喊住了他，歪着头说：“哎，孙师傅，没看出来呢，你真牛逼呀，艳福不浅哩！”
老孙头心里一惊，心里嘀咕道：难道他们两口子进大门的时候偷窥到我了不成？
他装着不明白的样子说：“切，我又不像你，有老婆陪着，我哪来的什么艳福呀？嘿嘿，要说有福，屋子里也只有蝙蝠。”
马大锤扶着黄小菊走了两步说：“这年头，没本事人的让老婆陪，有本事的人让情人陪。啧啧，披着长发，皮肤又细又嫩，还年轻，妈的，搂着这样的城里女人睡觉，嘿嘿，那多爽啊！孙师傅，你真牛逼啊！比我们年轻人牛逼多了。”
自己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没想到被人看到了，老孙头紧张起来，他连连说：“没，没有的事儿，你别瞎说。”
马大锤看老孙头紧张起来，他越发来劲儿了，他走近老孙头说：“你看老子像瞎说的人吗？”拍拍老孙头的肩膀又说，“老子亲眼所见，难道说还有错？”
老孙头往后退退说：“你一定是看花眼了，我一个老头，又不像你们年轻人，哪有什么艳福呀？”被点准穴位了，老孙头还想硬掰，不认账。
马大锤又往前走一步说：“操，不光是眼见为实，而且还是耳熟能详，那个女人的叫声啊，我日他娘呀，那才是让人失魂落魄哩，要不是天上下雨，要不是我老婆硬拽老子走，老子就能见证你的床上功夫怎么样了。”
马大锤这次真的是点准老孙头的命门穴了，真没办法辩解了，可老孙头想到了那个开红色宝马的美女，他看了看黄小菊的黑影，反过来拍拍马大锤的肩膀，小声说：“马大锤，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嘿嘿，我看到你和那个开红色宝马车的那个美女在一起，好亲密呀……”点到为止，话不往下说了，又拍拍马大锤的肩膀，转身就往楼下走。
马大锤心里当然明白老孙头的意思呀，他看黄小菊在场，他想拿自己和尉迟林杏的事来要挟，马大锤没想到老孙头会突然来这么一招，出其不意地成功地进行了反攻，可以说是四两拨千斤，马大锤一下子怔住了，看到老孙头已经走到楼梯上了，他扯着嗓子说：“孙师傅，下楼小心哩，别摔断你的腿子了。”说了这句话，心虚的马大锤才感到踏实了许多。
“大锤，别瞎磨蹭了，到上面睡觉去。”黄小菊没有听清楚老孙头说了一半的话，她等不及了，催起马大锤来。
马大锤搀扶着黄小菊到了八楼，躺到凉席上说：“我日他娘啊，老子睡一个觉就睡不安宁。还是从兴来狗日的安逸，现在一定是跟那个姚娅瑶睡在席梦思上，没有人打扰，他们想做什么都没有人管。”
“唉，别说话了，也别羡慕人家从兴文了，我们睡觉吧。唉，今天真想不到，竟然被警察追赶了半天。这么一折腾，我看这一夜就要过去了。”黄小菊闭上眼睛说。
看黄小菊催着睡觉，像身子没有在楼梯上摔过似的，马大锤感到奇怪，他问：“哎，你的屁股还疼痛不？先会儿看你叫个不停的，真担心伤着你骨头了。”
黄小菊翻一个身说：“你当你老婆是纸糊的泥捏的呀，这么摔一下就断胳膊断腿了？哼，我先会儿呻吟，是故意让警察听的，切，你也信了？我你二，你还说你聪明。”
马大锤听到黄小菊这话，他高兴了，伸手拍一下她的屁股说：“我日，没发现呢，我老婆也会装腔作势哩，你这一招真把那几个蹩脚警察给忽悠了呢。嘿嘿，你装得真像，是以假乱真，把老子就糊弄了，当真了。”
没想到黄小菊“哎呀”一声说：“呜，你别拍，一拍不仅屁股疼痛，连腰和腿也疼痛。”停一下说，“呜，我估计是旧伤又添了新伤，是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