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你现在还小
黄小菊想睡觉了，打了一个呵欠，又叹息一声，她说：“唉，还是人家城里人好，我们农村人在城里受大苦受大罪了。”马大锤对那个事儿却意犹未尽，他说：“黄小菊，你听说过‘流氓燕’吗？”
黄小菊感到陌生，她眨巴着眼睛说：“流氓燕？没听说过，不知道。”
马大锤介绍说：“一个叫叶海燕的奇葩女人，长得不算太丑，还比较年轻的女人，现在的名气可大啦，据说她还为四位农民工免费提供过这种服务呢！她做这种事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利，她把它当成了她追求的一种境界，她要替农民工和有钱有权的人争取那个什么性的公平，自己把自己拔高到她代表着一个阶级和另一个阶级进行斗争的勇士的高度。”
黄小菊吃惊不已，她看着有些激动的马大锤说：“这个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伟大的，为了挣扎在最底层农民工的利益，她竟然敢牺牲她自己的情操、尊严、人格和颜面，要是我，肯定做梦也做不到，甚至想都不敢想，所以，我只有永远敬佩她的份。”
“所以，你是巨人，她之所以伟大，是因为站在你的肩膀上才能显示出来的。”马大锤来一句俏皮话。
“唉，难啊，什么时候上层的人和下层的人都没办法做到公平、公正、合理。”黄小菊发起了感慨。
马大锤说到这里，他想些愤怒了，他吸吸鼻子，咬着牙说：“妈的，有钱有权的人养小三供自己享用，过腐化堕落的生活，对社会造成那么大的负面影响，就是被人暴光了也说是隐私，拿他没办法，只能从道德层面去谴责，去抨击。可没钱没势的人呢，像我们农民工，我日他娘啊，你想满足一下做基本人的最起码的生理需求，去找一下小姐，却有人抓，有人罚，有人关。妈的，你说这事让人生气吗？”
肯定是生气啊，但黄小菊没有说话，就像所有的人一样，明明知道，可不愿意站出来说话。她知道，养二奶与找小姐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一个是道德层面上的，一个是法律层面上的，二者当然不能同日而语啊！
马大锤看黄小菊没有说话，他搂着她的腰，笑着说：“大伙儿都到工地上去了，我看到石大山像小偷似的溜进张玉娥的那间屋子里了，我进工棚前，在张玉娥的门前听了听，石大山狗日的竟然说，老子现在已经对你下手了。操他娘，老子还没有进工棚哩，怎么对你下手呀！他自己大白天想对张玉娥图谋不轨，竟然把老子当他下手的理由。唉，那石大山别看他平时一杠子夯不出一个扁屁来，可对张玉娥却有一套，弄得张玉娥是俯首帖耳，听话得很。”
黄小菊听了马大锤说石大山跟张玉娥的事儿，刚好和张玉娥自己说的话吻合了，他们两人真的偷偷好上了。她笑笑说：“大锤，没看出来哩，那个语言不多的石大山真霸道呢！张玉娥又不是他的老婆，竟然不让她跟别人好，由他一个人独占着。”
马大锤解释说：“你不知道，不是石大山霸道，是张玉娥根本不喜欢老主任，他敲了许多次门，可一次都没有敲开，做这种事就得你情我愿，一厢情愿肯定不行。跟石大山争张玉娥的男人只有老主任一个，那个老家伙当然争不过石大山呀！”说着就要对黄小菊下手了。
马大锤搂着黄小菊说：“今天机会好，这工棚里只有我们两人，我们可以甩开膀子干，老子都不信，老子就生不出一个儿子来。”
黄小菊就是专门为这事儿来的，本来是想当主角的，现在却成了配角了，她小声说：“呜，不是怕你身体吃不消吗？。”
“妈的，别说了！黄小菊，你别担心。”马大锤搂紧了黄小菊，便喘息起来。
“哐当，哐当。”
两人正要激情，只是开始了前戏，突然传来推工棚大门的声音。
妈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好事又被打乱了。马大锤翻身坐了起来，竖起耳朵听起来。
“喂，哪个在里面呀，怎么把门锁上了啊？开门，我要进去睡觉。”
妈的，是王世俊的声音，真是一个胎毛就还没有完全干的家伙，遇到这样的事儿竟然不晓得避一避，竟然还要往屋里闯。
没办法拒绝，也没有理由不让人家进屋，马大锤赶紧穿上短裤，将头伸出花布帘。他大声说：“俊儿，你狗日的不推门了，老子马上来开门。”说着跑过去打开了门。
“唉。我还以为里面没有人哩，大锤哥，把门开一下，我进去睡觉。”王世俊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马大锤看着王世俊的脸，他那样子就像刚参加完葬礼的，好像眼睛里含有泪水，就问：“哎，俊儿，你小狗日的吃饭比屙尿快，你和女人亲热比吃饭还快，没有用到放屁的时间，难道说你就大功告成了么？你也太快一点吧!”
王世俊看了一眼马大锤，没有理他的，而是直接走近床前，爬上床裹上被单就躺下了，闭上眼睛就睡觉了。
王世俊是第一个跑到工地上去的，因为他看中了那个叫红小妹的女人，他认为她最年青，最漂亮，最可爱，他想把她变成自己人生中拥有的第一个女人,所以他想来一个捷足先登。
七个女人都在七楼搭起了自己的舞台，就像演皮影戏的。
红小妹在一个墙角里用两块花布帘围成了一个小空间，小空间里的地板上铺着纸箱壳子，纸壳子上铺上床单，那就算是房间和床了。
现在七楼里的七个角落里，有七个那样用花布帘围成的小空间，有七个女人坐在那个所谓的床上，等待客人的到来。她们来到这工地上之前，就在街上餐饮里吃了一个早中饭。
布帘上挂着她们的照片，一旦有了客人，就会将那个照片取下来，说明里面在开始聊天了。
王世俊跑到红小妹的花布帘前扯下那个照片时，李明益也跑了过来。显然是他们两人都看中了红小妹，只是李明益迟了那么几秒钟。
情场就是战场，仅仅几秒种，就能抢占战略制高点，掌握战术的主动权，决定战斗的成败。
李明益出人意料地没有跑过王世俊，他失望地一屁股坐到了水泥地板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他真不心甘，觉得不应该抢不赢王世俊那个小屁孩。
王世俊拿着红小妹的照片掀开了花布帘，看着红小妹的脸蛋儿，胆怯地爬了进去。
没想到红小妹看到王世俊，抿着嘴巴直笑，像一个阿姨，或者说是大姐姐，一点都没有卖弄风情，甚至表现出了一种威严。
王世俊举了举手里的照片说：“姐姐，你真好看，有点像范某冰，我吃饭前就挑准你了。”说话的时候声音发颤，那样子异常的紧张，显然是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
红小妹笑得更厉害了，她问：“小弟弟，你多大了？”
王世俊说话的时候，紧张又慌乱，连自己的岁数就说不准确了。看了看红小妹的表情，他又补充说，“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红小妹的年龄要比王世俊的年龄大十多岁，她伸出双臂搂住了王世俊，她想用一种亲情或者说母爱来爱抚他，她用脸贴了贴他的脸，还在他额头上亲了亲，笑着说：“小弟弟，我这样的女人不应该属于你这么大的孩子的，你现在还小，日子还长着呢，要多多赚钱，谈女朋友、娶媳妇后，在洞房花烛夜里，你会拥有永远属于你自己的女人的。”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她要拒绝王世俊。
王世俊不想等那么久，想现在就拥有一次女人，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红小妹的身子，拿出二十元钱，要往红小妹的手里塞。嘴里说：“大姐姐，我想……”不知怎么向红小妹开口提出做那种事儿的要求，只说了两个字就打住了，没有往下说了。
红小妹笑容可掬地将钱还给王世俊，笑眯眯地说：“小弟弟，你把钱收起来吧，你挣钱也不容易，挣的是血汗钱，我是不会忍心收下你的钱的。在工地上干活儿多辛苦呀，你干活干得动吗，吃得消吗？”
不收钱，肯定想做的事也不能做了。王世俊没有答红小妹的话，他低着头，感到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