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就我一个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黄小菊没想到从兴来会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她一下子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没有出手制止,也没有说话。从兴来见黄小菊身子没动,有点像是犯傻了,既没有制止,更没有发脾气。于是,他得寸进尺将她衣服的一角掀得更高了,看得到她的肚皮了。只见他吞咽一下口水,竟然伸手在肚皮上面摸了一下,见黄小菊仍然没有动,他以为她动心了,默认了,胆子越发大了,干脆一把抱住了她,嘴里说:“小菊,你要是听话,依了我,我给你钱,给你三百元,给你买衣服,把你打扮得更漂亮。”
听到从兴来的话,黄小菊猛然醒悟过来,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她看看门外,真怕张玉娥突然闯进来看到了,两个人这么搂着,身子贴这么紧,真怕一时说不清楚,她推了推从兴来,小声说:“村里人都说你心花,你还真是的呢!连身边的熟人你都敢伸手动脚的,你太放肆了!你以为我们女人好欺负是不是?”
从兴来看黄小菊不高兴了,松开了手,坐到床上,拿起那个公文包,以为她嫌钱少,他从里面抽出几张钱来,在黄小菊眼前扬了扬说:“只要你点一下头,这钱马上就是你的了。妈的,老子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你只要今天依了我,你以后就是要星星,要月亮,我都搬梯子给你去摘。”说着就将那钱要递给黄小菊。
黄小菊接过那钱看了看,一共有五张一百元的,她甩向从兴来,钱飞到了床上和地上,她说:“切,你还是过来人哩,这是拿做交易的事儿么?”
从兴来为明白了,他像傻子似的看着黄小菊,傻傻地问:“你让我怎么做你才满意呀,你说,我一定听你的,我努力去做。”
黄小菊眨着眼睛说:“你这不是想找情人么?那就得突出一个情字,你有情,人家才会有意。情是何物,你好好体会,体会好了,你再做你想做的事儿。”
从兴来没多少文化,一听黄小菊这话,他懵了,真不知情是何物,他以前找女人基本上就是拿钱开路,还屡试屡爽,没有想到今天在黄小菊面前行不能了。他想了想说:“你要依了我,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黄小菊瞪大眼睛说:“哎,你不怕马大锤拿斧头砍你的脑壳吗?”
从兴来看着散落在床上和地上的钱,他没有拾起来,他说:“马大锤他狗日的敢,要是惹恼了老子,老子让他卷铺盖夹着鸡八滚蛋,让他把饭碗就弄丢了!”说着,他以为这句话吓住黄小菊了,竟然站起来,又要去搂她。
吓得黄小菊伸出双手将从兴来往床上一推,拔腿就往外面跑。
连开除他男人就没有把她吓住,从兴来怔住了,没想到这黄小菊还是一位守贞洁的女人,连金钱都俘虏不了她。
从兴来没想到黄小菊的劲不小,不小心让她逃脱了,本想去追她,可想了想,坐到床上了。
黄小菊跑到食堂门口,张玉娥正聚精会神地在杀鱼,工棚里的动静估计她没有听到。
看着地上的鱼,又看案板上的肉,黄小菊想:看样子从兴来那个色鬼还真说话算话,真要为自己接风洗尘哩,他买了肉,还有买了鱼,她心里有了一种小感动。
“玉娥姐,今天要加餐呀?”黄小菊进屋就打招呼。
张玉娥一边杀鱼,一边低着头说:“是呀,这几天工人们干活都无精打采的,没有积极性。从兴来说,加一个餐,来一下物质鼓励,以便提高他们干活的积极性。”
原来是这样啊!黄小菊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没想到那个从兴来是一个赶空头人情的人,太虚伪了。
张玉娥抬起头,看到黄小菊憔悴的样子,好像还哭泣过,吃惊地说:“我的天,黄小菊,你是怎么啦?马大锤那个砍脑壳的,都说久别胜新婚,你来了还不到两天,他就玩腻了,厌烦了,就跟你吵架了?”
黄小菊用手揩了一下眼睛,扯谎说:“没,没有呢!只是不习惯,有点想家了。嗨,还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呢,我现在才真正的体会到了。”
张玉娥手上满是鱼血,她杀了一条鱼正在往外拿内脏,她笑眯眯地说:“我说呢,都说久别胜新婚,你们现在应该是甜甜蜜蜜才是呀。”丢了鱼肠子,“黄小菊,马大锤要是敢欺负你,你跟姐说,让姐来对付他。至于不习惯,你过两天就习惯了。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心里老想着家,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想哭,唉,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黄小菊和张玉娥正说着话,从兴来夹着公文包,装模作样地走了过来,见张玉娥抬头朝自己笑,而黄小菊低着头不理自己的,他说:“胖姐,我已经跟马大锤说好了,黄小菊就跟你打下手,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她。”歪着头特意看了看黄小菊,又笑着说,“小菊,你要不反对,就当几天胖姐的助理,打打下手,到时候我给你工钱。”说着就昂首挺胸地走了。
张玉娥看黄小菊板着面孔,好像对从兴来有意见,她看从兴来走远了,她小声问:“喂,小菊,你怎么不理从兴来的话茬呀?”
黄小菊皱起眉头说:“我想点讨厌他,不想理他的。”
张玉娥瞪大眼睛,感到吃惊,在这儿,从兴来就是天王老子,还没有谁敢公开讨厌他,这黄小菊才来两天哩,就有这么大的胆量,她说:“喂,小菊,那个不正经的从兴来不会是兔子想吃你这个窝边草吧?”
这事当然不能随便说呀,没准说着说着就说变样子了呢!黄小菊卷起袖子,瞪大眼睛说:“他敢?马大锤不拿斧头劈死他!”说着蹲下身子来,伸手将一条鱼放到一个大盆子里,一边洗,一边说,“玉娥姐,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助理,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我。嘻嘻,真是生的贱命,要是几天什么事儿也不做,还浑身不舒服。”
张玉娥看了看厨房里,笑着说:“也没有多少事儿,今天加餐打牙祭,稍微复杂一点,平时就是煮上饭炒一个大包菜就没什么事儿了。你每天来陪我说说话就行了,不要你做什么。”
两个开始忙活儿。
黄小菊干着活儿,她突然问:“哎,玉娥姐,这工地上还有别的女人不?”
张玉娥又拿一条鱼正在剔鱼磷,听了黄小菊的话,她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她说:“没有了,就我一个。耶,黄小菊,怎么啦,怎么问这个问题呢?”
黄小菊洗着鱼,一条鱼反复洗,已经洗了好一会儿了,她眨着眼睛说:“没怎么,只是问问。”想了想又问,“外面有女人到这里来不?”
张玉娥剖开了鱼肚子,手伸进鱼肚子里拿内脏,低头说:“有。听他们议论,说有一个什么超级美女,漂亮得很,还有钱,开着七八十万一辆的红色小轿车,名字还很怪的,是四个字,我记不住。唉,听说是三陪女郎。对了,马大锤、关石柱、李明益他们都认识的。”
黄小菊将洗好的鱼放到另一个大盆子里,她笑着说:“你说的那个女的叫尉迟林杏,我也认识的,真有钱,我昨天到她家里去过,我的天,房子好大,好漂亮,就跟皇宫一样,厕所就比我们的饭堂还漂亮。”她又洗一条鱼,想了想又问,“除了她,还有别的女人不?”
张玉娥将刀往地上一丢,大声说:“哎呀,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女的,是监理工程师,北京大地方的人,大伙儿叫她姚娅瑶。”捡起地上的刀又说,“她是一个剩女,三十五六岁了还没有结婚,听说最近有点喜欢从兴文那个书呆子,天天粘粘糊糊的,到工地就拿兴文的那个网络小说说事儿。前些日子还送给从兴文一台笔记本电脑,也就是昨天晚上放录像的那台,让从兴文天天晚上坐在工棚里写小说。那个从兴文真是呆子,人家送那么贵重的东西给他,他竟然无动于衷,听他们说,他们两个人到今天连觉都没有睡过,你说他傻不?”
看张玉娥越扯越远了,估计也找不着什么重要的线索来了,黄小菊来了一个直截了当,她一边洗鱼一边说:“大锤那个坏东西前几天买卫生巾,不晓得是帮那个骚货女人买的,我问了他,他支支吾吾的,到现在还没跟我说清楚。”
张玉娥一听这话,心里一惊,脸也红了,杀鱼时刀一滑,差点杀着自己的手了,把鱼甩了好远。
黄小菊正低头洗鱼,甩出的鱼将她吓了一跳,她眨着眼睛问:“玉娥姐,怎么啦?”
张玉娥做贼心虚,她拿刀背砸了砸那条鱼的头说:“嗨,没想到这条鱼还是活的,蹦起来好大的劲呀,我没抓住,差点把我的手杀着了。”
黄小菊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张玉娥,有些反常,仰起脖想了想,大锤难道说是给她买的?她自己笑了笑,不信,她要大大锤十多岁呢,就否定了!黄小菊这次直接叫响了说:“玉娥姐,前几天大锤买卫生巾,你猜猜看,他会是给谁买呀?”
难道是怀疑到我了?
张玉娥现在镇定下来了,俗话说捉贼捉脏,抓奸抓双,只要你不把我的尾巴踩住,就死不认账。
她笑笑说:“会给谁买?这个很难说。再说,这事你得问大锤他自己呀?”她想到了马大锤说过胡三多也夹卫生巾的,她小声说,“你不晓得,这工地上的人变态多,有人偷女人的裤衩,还有人夹着卫生巾。”
黄小菊感到奇怪,她吃惊地问:“切,有这种事儿?”
“大锤没告诉你呀?”张玉娥看了看门外,想为自己开脱,她小声说,“你不知道大锤给谁买卫生巾,你能知道偷你的裤衩要给谁穿不?”
“不知道。”黄小菊摇摇头,可心里的石头还是没有办法往下落。她又问,“这工地上有男人……夹卫生巾?”
“嗯,是的,那个变态的家伙,这么热的天,穿着短裤,他还夹卫生巾,也不怕热。”张玉娥说着,还咧了咧嘴角。
难道说马大锤是买了自己夹的,他也是变态?
黄小菊换一个话题说:“玉娥姐,你一个人在这儿,那么多男人,就没人真心实意地喜欢你?”
张玉娥心里喜欢马大锤,可马大锤不热乎自己,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她又杀了一条鱼,她抬起头说:“你不晓得,我一个女人在这儿,他们硬是把我当成风尘女子了,天天半夜三更里有人来敲门,烦死了。”她估计马大锤给黄小菊说过她和石大山的事,就低声说,“黄小菊,这儿的事儿你千万别回老家去说,那要出大麻烦的。我实话告诉你,我跟那个石大山合得来,到了夜里,我只给他开门。”
黄小菊低头说:“我听大锤说,那个老主任的心也很花的。天天夜里不睡觉,到处瞎晃悠,想打歪主意。”
张玉娥皱起眉头说:“别提老主任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了,我最烦他了。石大山打了他两回,打都打不怕。昨天夜里他又来敲门,拿一听饮料就想要我开门,开门做什么,还不是想和我睡觉呀。我晓得他是一个吝啬鬼,一毛不拨,就故意让他拿两百块钱来我就开门,他一听要钱,撒腿就跑得没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