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摊牌
萧禾放下手中的筷子,直勾勾的望着萧母,发现这个柔柔弱弱,女子在关键时刻确实能给人致命一击。“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女儿一时间不明白。”
萧禾那双轻轻冷冷的眸子没有任何温度,萧母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鼓足勇气又说。
“禾儿,你爹娘商量了,留在刘府确实不合理,想带着你的妹妹去府外,另外找个屋子,你爹还想开一个药堂,一边给人看病,一边挣钱,我能做一些刺绣,和你妹妹两个人,养活一家也就足够了”
“娘的意思是说,要和爹带着义妹搬离刘府,从今往后你们一家三口幸幸福福的住在一起,而我任由别人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是我霸占了刘府这么大的产业,连父母都养不了,是要这样吗?”萧禾拿起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嘴唇,一脸凝视。
萧母虽然年岁大,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美样子,可她的心肠就为什么这么狠呢?
面对亲生女儿时,分别三年不是抱头痛哭,就是坐在一起说些掏心窝子。
如今竟为了一个外人,想带着她离去,留下自己的女儿。
看上去柔柔弱弱,却实则狠心狠肠的。
“禾儿不要说这样狠心的话,娘和你爹没有什么意思。
毕竟是你夫家,虽没了没有了其它亲族,你占着这么大的产业,依旧是刘府的,并不是我们萧家的,花起来并不舒心。
你的妹妹一人,不能独自将她赶出去,一个孤苦女子流浪街头会被其他人欺辱的,而且她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们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萧母不敢直视萧禾的那双眼睛,只得低着头说点话。
萧禾垂下视线,沙哑的说。
“你们终究是跟我生分了,我只不过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往后的解决对策提了出来,义妹是对你们有恩,我也给了最好的补偿,为什么非得让女儿做抉择呢?
爹娘,我终究是你们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呀,娘亲十月怀胎经历一朝分娩,又辛辛苦苦将我拉扯到了十四岁,这些年我们朝夕相处难道就比不过三年的时光?
或者你们分明就是在骗我,这不是我的义妹,反而是我的亲生妹妹,如果其中有什么内幕的话,说的清清楚楚,我也不会有什么心思”
此话一出,萧禾刹那间瞳孔一缩,下一息,几乎是本能地站起身冷喝。
“三年不见,你怎么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萧禾猝不及防地受了这么一骂,一时间愣住了,她做了多少年的心疾将军,从来没有人敢跟自己说过这样一句恶狠狠的话。
来到这个世道之后,不是被打就是被骂或者被人泼脏水,如今被原主的父亲恶狠狠的质问,她瞠目结舌。
许久之后,她缓慢的起身,声音几乎是从虚空中渗出来的。
“是呀,三年不见,爹娘和我离了心,旁边的这个妹妹长得貌美,心肠又柔,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肉剜下来给爹娘吃了。
而我呢冷心冷情,躲在刘府享三年的福,如今将父母接回来,却逼迫他们做抉择,世道上可真没有这么不孝顺的女儿。”萧禾说着拿起手帕擦着自己的眼睛,她是替原主不值的,父母可以柔弱,但要明事理。
萧母突然站起来,走上前伸手搂住自己女儿的身子,缓慢的拍着她的后背。
“你何尝说这样的话,气你自己也气你爹娘呢了。
苏苏真的不是爹娘亲生的,而是捡来的,刘府是你的夫家,并不是咱们萧家,我留在这里可以陪你过一段日子,但终究是要离开,置办一个自己的院子,安安生生的度过后半生。
咱们都在京都,要有什么事情,你将娘叫来就好,不必说这样恶心的话。”
萧禾像后一仰,伸手拂开了那双鲜细柔和的手,突然站起身。
“我知道是劝不住,你们既然要走好,休息一晚,等我今日将府尹大人招待好了,随即送爹娘去一个二进二出的院子。
让你跟义妹三人过,我就守着偌大的刘府,吃香的喝辣的,被别人指着脊梁骨,我也无所谓,到时还希望爹娘能站出来替女儿说句公道话”
留下这句话,萧禾一转身便走了。
伺候在一旁的冬雪突然出声。
“太太老爷,夫人这些年受了多少的苦,太太老爷是不清楚,这位苏小姐心肠善良,但却在太太老爷身边住了三年,享了少夫人,该有的亲情。
如今少夫人将三位接到这里是来享福的,并不是想要添堵。
如果实在住不下去,奴婢作为府里的管事,今日就命人出去置办宅屋,送太太老爷以及苏小姐三人外府居住,到时我们会给街坊四邻说清楚,并不是小姐不让三位在刘府居住,而是你们要自行离开。”
冬雪的话毫不留情,就像一巴掌扇在了三个人的脸上,一时间他们尴尬难呢。
苏苏走上前来开口说。
“你是刘府的管事,我们没有多大的权利来质问你,但你毕竟是下人,在爹娘面前,你得附小做低,往后这样没规矩的话就不要说了”
苏苏一改柔弱,语气不善。
“苏苏小姐说的对,我只是府中的管事,但归属夫人所管,府中的大小事情都经过我手,至于置办屋宅,也是奴婢要做的。
不管如何,我将本职工作做好了,该交代的说的一清二楚,日后要是出现什么事情,别怪我们没有交代清楚”冬雪不卑不亢。
留下一句话之后,福了福身便离去了。
“爹娘,我明日便搬走吧,留在这里碍了他们的眼”苏苏扭头回头对两位老人说。
“我们跟你一起走,留在这里我也觉得不舒服”萧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就坐在了桌边,忘着门外。
三年的时间呀,什么都变了,他的女儿脾气变大,性子也变执拗,这三年到底给她带来了怎样的改变。
萧禾出去后,便笑了,笑着笑着她又哭了。
人真难做。”她一边哭一边说。
“夫人,不要难过。”冬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