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案咨询报告(重置版) - 清白如我才不和你沉浮 - 病虫木目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个案咨询报告(重置版)

个案咨询报告(重置版)

该节选段落是白顾问为出版物小册子(被迫)所撰写的重制版。

……

基础背景。

案主,男,26岁,艺术工作者,演员,唱作人,社会活动家,高中肄业。

原生家庭和家庭所处的乡村环境较为恶劣。

确有的家庭成员有父亲、母亲、死去的一名妹妹(称其死亡时不到一岁,“还不如院旁石墩子大”)。

不可考证存在和去向的家庭成员有:被父亲卖掉的大姐、走失的二哥、病死的三姐。

案主从母亲口中得知三位哥哥姐姐的存在,但从未见过,不排除母亲“发疯”(原话)、“妄想症发作”的可能性,只是在房中确有见过不少女孩儿的衣物、玩具,它们在妹妹出生前就存在。这点印象深刻。

家庭关系“万分”不和谐,父亲赌博、酗酒、家暴,母亲软弱、忍受、“怨天尤人却无所作为”,房子是“细菌、病毒、蚊虫、灰尘的家,而不是他的家”。

我曾探访过案主的故乡,寻到了房屋原址,如果长期不清扫,那样的房屋的确容易积灰,生长青苔和其他植物,四害繁殖……案主从小体弱多病,极少去过镇上的医院,因为“没钱”和“没有治病的意识”,甚至没有防范意识,食物只要能咽就吃,不挑食,不检查是否过期。

根据案主的说法,小学至初中阶段因为身高、面貌、气味、成绩等原因被排挤和欺负。只有少数朋友愿意接受他,愿意交流,分享玩具或食物。他不喜欢去学校,逃课,喜欢找吃的和到处玩,偷偷盗行为不止一次,没有负罪感,被抓住、被打只会委屈和愤懑,下次还偷。跑步技能得到“训练”。

高中时案主身高渐长,学会了(“不得不学会”)结交朋友,以保证自己不被欺负和能到别家“蹭饭”。那个时期的家乡(村子)很不安全,抢劫盗窃成风,时常发生街头斗殴事件,“每天至少一例打架案”,每个人都得有兄弟有人脉、会点功夫、拿手技能(比如长跑)不然就是“挨打的份”。案主称他笼络了一帮人抱成团体,有过或常年有被欺负经历的人、忍气吞声的人、女孩尤其是有家庭成员的女孩……

“大哥”和“真心为大哥跑腿的小弟”是不愿搭理他的,只好自己“搞出一个互助团体”。

咨询过程中案主十分抗拒提起幼年--中学这段经历,毫不掩饰厌恶和鄙夷,抱有强烈负面看法。但提及过去的心境和情绪状态,却只有:“只会因为饿肚子和生病难受、因为被抓被打愤懑,躲过就好了,没有多想”。

我与案主相识八年,断联两年。

相识在我大学二年级时,这段“非正式咨询”时期,见面时间不规律,场合不正式。

正式咨询时的第一个阶段。

每月1次见面,每次1个小时,他的表现大致有三个渐进式的变化,前期含蓄腼腆,回避眼神接触;中期风趣幽默,表情与眼神放松得体;后期色情化严重,屡屡尝试提出过分的肢体接触。

第一个阶段的三个时期都以语言交流为主。

正式咨询时的第二阶段。

平均每月2-3次面谈,有时每月1次。

前期每月两三次,场合极其不正式,大量夸张的活现,兴许是他隐隐意识到话语和神态不足以表达想要表达的意涵;后期咨询时间不规律,场合混乱,我开始经历大量明显的反移情,我没有及时处理好它们。

回应的声明中案主把过错揽在他自己身上,但我知道主要过错方在我,我并没有足够的专业能力解决他的问题。

在进入正式咨询过程前不得不提及这段“非正式咨询”,一段往事。

这是隐患的核心,可惜,也是正式咨询时资访联盟“牢固”的核心。取得一定阶段世俗的成功后,案主固化思维并形成特定的观点和看法,不再愿坦然地信任他人,尤其是医生,所以他极易脱落,对我的态度也有相当程度的迟疑和质疑,俗称“拧巴”。

我与案主相识在咨询室外、我成为职业咨询师前。那时,轻率的我未毕业却以“咨询师的姿态”坐在他面前,案主认真地视我为“心理医生”(咨询师)。实际上,我的位置更像忽远忽近的边缘朋友或看客。

这时我面前的他,“颓废”的状态就十分明显。

他短暂地从事过调酒师这一职业,兼职网络主播。主播事业略有起色后很快辞去了调酒师的工作,全职创作。那时他“农村仔”初入大城市,独身一人,迷茫自卑,周身都是高消费和借钱成瘾的“豺狼虎豹”,他自身也热衷消费,赚得多花的更多,多头滚动借贷,拆东墙补西墙。

我是他陌生的那类“好”人,他诚挚地认可社会赋予我的“光环”,外貌、学历、性格特质、家境,把我与其他人割离对立起来。

对于他来说大部分“光环”加身的人都是坏人或是无法接近的好人,只有我,与众“好人”不同。

案主极度欣赏和乐意接近我,大概包含以下原因:

1外貌。

2我既拥有“光环”,又愿意平等待他。

3最主要的原因是,对他的陋习劝诫为主,不会多言多管,那时的案主绝不会妥协于任何人的管束。

4玄之又玄的“运气”和“缘分”,案主边怀疑边迷信,为预知和测算付费,乐于接受一些令他感到自我独特的暗示。

他看似在乎我的看法——在我面前小心翼翼,敛起在外的性子,减弱“轻浮感”换之以迟缓和乖顺。更为放松地营业,但也是营业。

他其实是在乎我的“光环”的看法,为我的“光环”营业。

当他对空洞的生活感到腻烦厌恶、潜意识又心虚和愧疚时,就会找找我这个“新鲜光环”,换取一些“宽恕”,如此就满足,并对“下发宽恕”的我愈发认同、喜欢起来。

我现在还记得他那种带着探查的小鼠似的目光,总会在我认真回望时飞快窜走,换上腼腆的欣赏或是移开视线。

他在观察我的反应,看看可以倾诉到哪个程度,可以被接受到哪个程度,在他心里可能有一个隐藏的程度表,越深意味着常人越难理解。他还是渴望被代表常人的人接受和理解的。

我是愤怒?震惊?难过?夸赞?还是斥责?他很在乎,这决定下一步他会如何做。

我的反应只有平静,稳定的平静。

这是一直动荡不安的他内心深处最想要的。

我给出了超乎他意识预期的最佳反应,这一定令他大为振奋,更加迷信一些玄妙的预言。

他知道自己会因为被吹捧而欣喜,哪怕是做戏,但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其实是平静和“包容”,而非存粹的夸赞。以我的行为习惯和成长经历去认可他的“陋习”,在他看来反而是无知愚蠢,和好骗。盛赞某事物一定意味着批评某事物,这会让他下意识紧张起来,进入“营业”状态,讨好的本能很可能会“先行一步”开始站队。

他向我倾诉过许多,我尽力安慰和引导,引导他往更好的一面去思考,纠正其中极端和负面的部分。当时我希望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证明,有些事情不像他认定那样极端糟糕,社会中还是有许多我这样普通平和的人。所以他向我求助、“求救”时,我“随叫随到”。

另外的原因还有:我操之过急;我害怕为无可挽回的事故承担良心的谴责;我才疏学浅,想不到除了到场以外其他更好的自杀干预方式。

这无疑助长他以此要挟的气焰。

何况还有我错误地邀请:请他等我“毕业”再见(回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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