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到底谁像谁

第148章到底谁像谁“我不是不回蔚迟家，是不用回去了。”

“此话怎讲？”有差吗？

雪寻深吸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她说出口话会让爹娘有怎样的情绪反应，但，是事实，总是瞒不住的。

她也没有打算瞒着她最亲的人。

“爹，娘，在上许县找许伯伯之前，蔚迟恭已经写下休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很平静的说完这句话。

很平，很淡，仿若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屋内，突地陷入一片沉静。

静的，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突地，莫天云一声怒吼，“什么意思，蔚迟恭不要你了，”他以为，就算他们真的离了，那也是姐姐休了蔚迟恭。

情况不能反着来。

“是莫家的情况让蔚迟恭做下这样的决定吗？”莫桑农沉凝片刻，说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蔚迟家尽抽身不管，看来，爹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会订下这门亲事。”

“爹——，”雪寻急唤，“不是你想的这样，或许当初雪寻嫁到蔚迟家时，也认为这门亲事不如想像中的好，但是，相处了近两年的时间，雪寻也明白蔚迟恭不是一个坏人，他会做出这样的事让人受不了，我想他也是有原因的，爹，咱们好聚好散，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好吗？”爹娘的内疚那是她最最不愿意看到的。

她过去所做的一切努力。

她过去所受的委屈，为的就是不想让爹娘不好过。

“如何好聚好散，”柳月声哀道，“雪寻，你为他产下一子，你真的舍得下自己的骨肉吗？”她是女人，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再清楚不过一个母亲是如何难以割舍下对孩子的爱，那是不可能散的。

“娘，孩子在蔚迟家很好，若是我们有缘，誓必会在相见的，娘，雪寻不是无情之人，对怀胎十月的儿子亦有着更胜自己的情感，但，眼下不是去找他的好时机。”

或许，过一段时间，她会有好法子把兰若留在她的身边。

蔚迟恭可以再娶。

可以再有其他的孩子。

她的兰若，该在她的身边。

“姐，你放心，兰若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的，爹，我，会重振莫家，到时，一定上蔚迟家讨回公道，带回兰若。”

“嗯。”雪寻点头。

三人劝服柳月放宽心，安心睡下之后，三人开始谈起莫家目前的情形，包括高家，包括暗月阁，包括蔚迟家——

更包括未来莫家的走势。

眼下，留在太良山是个好法子，太良山下的阵法能困住想冒然山上的人，他们需要休生养息，于不动声色的让莫家抽离高家的视线。

这，会是一场持久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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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银月如盘。

山上夜晚很清静，莫桑农和雪寻，并排而坐。

此情此影，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雪寻还小，她就爱这样跟她爹坐着赏月，有时，会有娘和天云一同。

一家人一个挨着一个，没有别人的打扰，在一个月圆之夜，静静的依偎着，静静的赏着月，虽平淡，但让人回味无穷。

现在想想，那的确是值得一次又一次回味的时刻。

“爹，你不进去陪着娘吗？”天云与叶大虎，许长安一伙人开始拼酒了，天云跟他们一样，也豪气万分的拿个大碗，一碗一碗的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酒量练得这么好，简直就是千杯不醉。

“你娘睡下了，我晚些回房不要紧。”妻子知他要做什么，就算醒来，也不会下床找人，“雪寻，你真的打算与蔚迟恭就此分离吗？若是你对他还有情，爹可以出面——，”雪寻不曾有失德之处。

唯一让这场婚姻提前落寞的就是莫家的衰败，这不能成为休妻的理由，至少，他莫桑农是不许的。

他的女儿，是费尽了心思好好养出来的。

他信得过雪寻，她做事一向有分寸，失礼的事，她不会做，原本他还担着女儿的婚姻，直到收到雪寻怀孕的信之后，他的一颗心算是定下来了。

雪寻已经决定要替蔚迟恭生下孩子，那必然是打算继续维持这桩婚姻。

他早就后悔了。

后悔不该早早的替女儿订下一生。

没有人的一生是可以让别人来安排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属于自己的，就算是父母，也不能将子女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任意的支配。

他不屑，却做了此举。

蔚迟恭的为人不算坏，在各方面也算是个人才，他才愿意让雪寻嫁进蔚迟家，他以为以雪寻的聪明慧洁，一定能溶化蔚迟恭的种种不满，进而夫妻和睦，如他与妻一般，可以恩爱一生，不离不弃。

看来，他是错了，错得离谱。

蔚迟恭休了雪寻。

“爹，不需要，真的，若说女人这一生誓必要嫁人生子，那么，雪寻也算是嫁过人，生过子，女人所有的责任与义务都已经尽完了。”所有该尝试的，她也都尝试过了，“雪寻无悔，休书是蔚迟恭写下的，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若想夫妻复合，断然不会是莫家人上蔚迟家去，讨个公道也罢，寻个说法也罢，那都不是爹和我该做的。”

“你的性子到底像谁呢，”莫桑农有些头疼，十七岁的姑娘家，不该想那么多，容易老。

“一半像你，一半像娘啊，”雪寻轻笑，扬了扬眉，“你不是一直都这么说吗？我和天云生得都好，因为有你的一半和娘的一半。”

“是，都是我和你娘的错，”莫桑农疼爱的摸摸雪寻的发，“你这丫头，我和你娘就不该把你生得这么聪明，至少，你的生活会过得单纯一些，不需要时时动脑，遇到这种事，就该交给父母处理，不该自己扛着。”他和妻是不是把她的性别生错了。

她该是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