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陪伴混蛋的日子(四)
当然,莹莹到最后都没有再挨打,可是风岳存那一拳却是一点不掺假的,虽然情急之下他没用内力,可是她结结实实地挨了那一拳后,整张脸便没法看了。
莹莹觉得不公平,她是女孩子,一拳的力气本来就小,加上她只是闹他一闹,虽然打中了他的鼻子,却没有尽全力,他没有破相,她却毁了容,她越想越划不来,暗中哭了好几次。
风岳存让侍卫将她拖下去后,想了又想(他现在还算进步较快,虽然不懂事前想清楚再动手,却懂得事后反思了。)觉得自己等她的腿好一点,教他塑身操等了很久,如果这一次再让侍卫打坏了她,自己不知道又得等多久,他想清楚后,便去追赶那几名侍卫。
可是他刚跨出大门,就觉得自己真是完全不必那么急,因为他那几名侍卫挤在一起走,几乎是肩挨着肩,脸对着脸,迈着秀气的小碎步,如履薄冰地抬着伤心过度,假装昏厥的莹莹。
“啧啧啧,本座告诉你们不下五百遍了,你们这么粗壮的体格,属于先天长荒了的类型,再想做文雅的动作,实在是东施效颦,你们这样走路,考虑过将你们生成这样的老娘的感受吗?”他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说了这么一串语带指责的放在,吓得侍卫们差点将莹莹扔到地上。
莹莹的打是免了,可是她却不愿理睬风岳存了,恢复到她刚来时那种麻木不仁的状态。
风岳存观察了一下,发现她还真是在生气,想起她在马车里刺伤马的事,还想起夜拖说的,她在坱京岂图自杀的事,决定还是不激怒她的好,她虽然伤不了他,却有勇气杀死自己,她死了不要紧,他却再也找不到谁能给他教那么妙不可言的塑形****。
这几天在她的指导下,他觉得身体被拉伸,舒展又惬意,简直是一种从外在的舒服到内在的更自信的演变过程。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莹莹这个丫头现在还不能死,他得让她打起精神来好好教他,不知道她还会些什么能帮助他的好法子呢?
于是他们二人的相处方式悄悄地发生了变化,以前是她引逗着他说话,现在是他千方百计地引她说话。
可是他却不知道,冷战现在已经取代热战,成了莹莹最拿手的战术了。
于是春喜看到的最诡异的逆转性对话便出现了。
“这种贡桃天下只几十株,移植到别的地方就种不出这个味道来,你一定没吃过吧?要不要尝一个?”
“……”
“昨天夜拖送了两个裁缝上来,他们的手艺不错,缝制的衣服肥瘦刚好,你要不要也来两套?”
“……”
“本座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是听见了没有?”
“当然没有。”
“……没有还能回答‘当然没有’?”
“……”
这种每天都发生很多次,而且大有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密集的趋势。
后来,莹莹显出不胜其烦的样子,终于对他开了金口,她说:“……你若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教你一套不止能改变气质,还能收腹、提臀,让腿变细的健身操,如果不答应,我便老死在这里也不会再理你。”
“哦?你快说,是什么条件?”
“你学会这套操后,你要放我回去。”莹莹简单地说,她直直地盯着他,让他想动动什么心思也不行。
“放你回去?你要回哪?回到钟离昊天身边?你别傻了,你在千秋殿这么久,傻子也会想到你早已是本君的人了,怎么还会要你?”风岳存干脆直接了当地说。
“那是我的事,你不必为我操心。”莹莹面无表情地说。
她近来一直在避免提到、想到钟离昊天,避免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些耳鬓厮磨的日子,那些窃窃私语的亲密,因为越是想到一些细节,她就越是心痛。
那天,在客栈里,他松开了她,飞扑过去救上官清越;在悬崖便松开缠住她的乌金鞭,却接住中了透骨钉的画面一直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她枯坐在窗前的两个月,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天的细节,可是越是禁止自己想,她越是想得多。
他两次松开她,都是为了去救上官清越,两次的结果,一次是她被风岳存钻空子掳走,她被白绫缠住破窗而出时,撞伤了头和肩,在马车上被风岳存捏断的腿骨;一次是她坠下陡破,九死一生,被掳上千秋殿,与风岳存这个混蛋为伴。
虽然两次都似乎是他下意识的选择,可是下意识的选择往往才是内心的最真实的反应。
而此时,她得每天与混蛋周旋,想尽办法求得自保,而他却与上官清越平安无事,双宿双飞。
原本,被风岳存捏断腿骨时,她是一心求死的,被掳上千秋殿时,她也没打算再活,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成全了上官清越,她虽然是他的初恋,可是后来一直陪着他的是她莹莹啊。
后来听风岳存说掳走她的计划原本就是上官清越和夜拖的计,她就再也不能平静了。
这个上官清越真是个旷古难遇的奇才啊,她绝对有当影后的实力,前一天晚上,在客栈隔壁房间表现得如同伤透了心的,被钟离昊天始乱终弃的坚强女孩,第二天又装得如同死了心的,要与魔鬼做交易的弃妇,那么凄婉、倔强,让男人心软,让男人后悔。
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她铺垫得不错,完全掩盖了自己是幕后主谋的真相,而钟离昊天竟然全相信了……
假如她可以原谅他两次下意识的选择,毕竟在两次选择的当口,他都是选择的看上去更危险、更紧急的一方,可是她也永远不能原谅他竟然相信了上官清越,不能原谅他这三个月一直与设计害她的上官清越朝夕相对的事实。
现在风岳存说起了他,说什么她在千风殿数月,他会怀疑她的清白,不会要她了。
她能说她根本不在乎吗?她现在满心都是对上官清越的恨意,对他的怨念,怎么还会有心情去管他的想法?
他怀疑也好,不信也罢,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