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收留巧莺
走到正房门口，忽然有一个温柔却略带沙哑的女人的声音响起：“给公子请安。”
他侧头一看，正是昨晚那个弹琵琶的姑娘，他脚下没停，“嗯”了一声。
“公子民女有话要说。”那姑娘不依不饶，竟然奔到他面前来，挡住了他的路。
钟离昊天有些不悦，他眯了一下眼睛问：“没给你结工钱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巧莺怔了一下，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很像是在讨工钱？他看不见她精心装扮了半天的美丽？
她咬了一下唇说：“青梅姐刚才已经给我结过了工钱，我在这里等公子是有别的事儿要说。”
钟离昊天望了一眼屋子，门仍然闭着，他真想立刻进去看看她是不是还没起，是不是还保持着昨夜娇媚的样子。
“说。”他简单地命令，有些烦躁。
“刚才青梅姐说您是从京城到雁州来的，明玥和彩蝶去伺候都护大人了，而伺候公子您的只有她和小桐，她时常忙不过来，现在莹莹姑娘身份不同了，又需要人伺候……民女想过来伺候公子，弹唱、做饭、做衣裳民女样样都行，民女不卖身，您给民女算工钱就行了，这样可以吗？”她是有眼色的，看出钟离昊天不悦，便加快了语速。
原来是这种小事，钟离昊天有些不悦，真是不懂礼数，还从来没有人敢拦着他的路让他听废话。
“去找青梅，她若是果真忙不过来，自然愿意留下你。”他丢下这句话，便大步进了屋里。
巧莺没再追上去，她的目的达到了，能留下来真是太好了，再不用到酒楼、茶馆里去奔波，不用伺候那些脑满肠肥的老家伙，从些可以安定下来，就冲公子那一身的贵气，英俊的相貌，她就觉得让她再卑贱一点她都愿意。
钟离昊天推门进去，莹莹长发披散着，身着小衫正在桌边写着什么，写了两个字，咬住笔头又想了一会儿，再写了几个字。
钟离昊天悄悄走过去，从她背后望过去，只见她面前的纸上写着：租店铺都护府对面——一百两；雇伙计两名——二十两；置办家具——两百两。
“这是什么？你要开店？”钟离昊天从背后抱住她的纤腰，将脸贴上她的，低声问，她身上的味道不是熏香也不是香粉，却让他着迷，他不禁深深地嗅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挣扎了一下，敌不过他铜墙铁壁般地禁锢，只好作罢。
“是啊，我得开个店，不能总是这么无所事事的。”她干脆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上次给你的银子用完了吗？”他说，“墨海押送那匹东西还没有开封呢，你想要就去拿，随便一卖都够我们花一阵子的了。”
莹莹哼了一声说：“我不是缺银子使，我是太空虚了，你和墨海都有自己的事儿可忙，可是我却什么事儿都没有，每天就只能坐在房里等着你回来，而你回来后和我说的话也不多，我有些闷……”
钟离昊天放开她，抬高声音对外面说：“青梅，传膳吧。”
青梅答应一声，推门进来，将早就准备好的食物端进来，一一放在桌上。
钟离昊天亲手给莹莹布了几道菜后，说：“你想开店就开，可是不能劳累，我每天疲累，你再累着了，咱们俩便谁也顾不谁了。”
莹莹露齿一笑，说：“太好了，那我这就着手准备了，可是……我现在还有个问题……”
“什么？”他疑惑地看向她。
“我还不知道我该开个什么店……我不想再开媒人坊了，毕竟我对这里的风俗人情不熟悉，估计也开不好。”她说。
钟离昊天错愕了一下，笑了起来。
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不是青梅，而是巧莺，她手里端着汤盆，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福了福身说：“巧莺服侍公子和姑娘用膳。”
莹莹这才想起还有巧莺这号人物，她拍了一下脑袋，对巧莺说：“对了，我昨夜太困了，忘了吹灯了，你昨夜是不是弹了很晚。”
巧莺垂下眼皮，巧妙地掩盖了眼底的怨恨，只轻声说：“没有太晚，巧莺蒙公子垂怜，留在府里帮青梅姐姐伺候公子，以后还请莹莹姑娘指教。”
她用了“指教”这个词，不动声色地否认了莹莹的主子身份，暗讽她也是一个伺候人的。
莹莹当然听出来了，她淡淡地说：“我和你分工不同，指教不了你，你负责公子的饮食，我负责公子的起居，咱们各自干好自己份内的活儿吧。”
巧莺原本以为她只是个丫头，一定没读过什么书，一定长年低眉顺眼，所以猛然听到讽刺的话，即使心里再不快也不会说出来的，没想到她不但听出了自己的意思，还不客气地反驳了回来。
“对了，昨天雇你弹曲儿的是我，我还没给你工钱呢。”莹莹拿起汤匙专心喝了一口汤，才漫不经心地说。
“哦，不必了，青梅姐姐已经将工钱给我了。”巧莺见钟离昊天没有说话，猜测他不反感两个女人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话，心底放下了包袱，便轻松地回答。
莹莹冷冷地说：“她给你的工钱，我给的是赏钱，不同的。”
她这话一出口，巧莺的脸色立刻变了，她闭上嘴，立到了一边，不再开口。
莹莹这句话说得相当厉害，看似还在客气的范围内，但是已经将身份高下一句表明，巧莺刚才妄想将向莹莹的身份拉到与她一样的高度，可是莹莹却不露声色地将自己抬到了能赏赐下人的主子地位。
巧莺在等着公子发话管教一下这个在主子面前不知尊卑的通房丫头，却见公子只是给莹莹夹了一只鸡腿，什么话也没说。
“自己也不过是……”她忍不住嘀咕。
“你进府来伺候就是为了和主子顶嘴的？”钟离昊天突然叱道，吓了巧莺一跳。
她连忙后退了一步，行礼道：“民女知错了，民女原本只想和莹莹姐姐说句笑话，不想竟惹恼了姐姐，民女再不敢了。”
“姐姐不是你叫的，你下去吧，叫青梅进来伺候，以后没有我的话，你不准随意进正房。”钟离昊天语气平淡却不容反驳地说。